天刚蒙蒙亮,苏秀兰(凌飒)就被灶房里的动静闹醒了。
她揉着眉心坐起来,昨夜刚用小菜园的白菜镇住了全家,大儿媳王翠花和小姑子张招娣虽没再闹,眼神里的怨毒却没藏住。凌飒掀开被子下床——特工的直觉告诉她,这俩货指定要搞事。
刚走到灶房门口,就听见王翠花压着嗓子跟张招娣嘀咕:“……那老虔婆现在硬气得很,不整整她,咱以后还能有好日子过?”
张招娣往灶膛里添了把柴,哼道:“等下把灶灰里那把沙子掺她粥里,让她吃土!”
凌飒挑了挑眉,没进去,转身回了屋。
等早饭端上桌时,王翠花特意把一碗稠粥往凌飒面前推:“妈,您起得早,快吃这碗热乎的。”那碗粥看着黏糊糊的,表面浮着几粒咸菜,底下却沉得反常——凌飒用勺子轻轻一搅,碗底“哗啦”一声,露出半碗细沙。
张老实刚要拿筷子,凌飒忽然把粥碗往桌上一掼!
“哐当”一声,粥洒了半桌,细沙混着粥粒滚出来,看得满桌人脸色煞白。
“王翠花,”凌飒抱着胳膊,眼神像淬了冰,“你给我盛的这是粥?还是生产队的沙石料?”
王翠花慌了,嘴硬道:“妈您说啥呢!这不是粥吗?许是灶灰掉进去了……”
“灶灰?”凌飒捡起一粒沾着粥的沙子,捏在指尖捻了捻,“这沙是后山沟里的河沙,灶房哪来这个?你当我瞎?”
这话一落,张招娣先跳起来:“大嫂不是故意的!妈你别找茬——”
“不是故意的?”凌飒忽然笑了,伸手把那碗剩粥端起来,径直走到王翠花面前,“那你把这碗‘不小心’掺了沙的粥吃了,我就当你不是故意的。”
王翠花脸都绿了:“我不吃!这是给您的——”
“给我的你就敢掺沙?”凌飒手腕一沉,粥碗直接怼到王翠花下巴底下,“今天你要么把这碗沙粥吃干净,要么就去扫全队的厕所,扫满三天。”
张老实想打圆场:“秀兰,翠花也不是……”
“你闭嘴!”凌飒瞥他一眼,“昨天刚说过‘谁搞事谁受罚’,你要帮她,那你替她吃。”
张老实立马闭了嘴,缩着脖子不敢吱声。
王翠花又气又怕,梗着脖子道:“我是你儿媳,你不能这么对我!”
“儿媳?”凌飒嗤笑一声,忽然抬手,把粥碗往地上一摔——瓷碗碎得四分五裂,沙粒溅了王翠花一裤腿,“我没你这种往长辈饭里下毒的儿媳。要么扫厕所,要么现在就滚出这个家,以后别想从我这拿一粒粮!”
这话戳中了王翠花的死穴——她娘家穷,离了张家连饭都吃不上。僵持了半分钟,她终于咬着牙憋出一句:“我扫!”
凌飒点点头,转向张招娣:“你刚才帮她说话,是知道她掺沙吧?”
张招娣吓得往后缩:“我、我不知道!”
“不知道?”凌飒指了指灶房,“刚才在灶房嘀咕的不是你?这样,你去帮王翠花提水冲厕所,也算‘帮衬’她了。”
张招娣脸都哭花了,却不敢反驳——昨天凌飒连大队干部都敢告,她可不想落得跟王翠花一样的下场。
等王翠花和张招娣灰溜溜地拿着扫帚出门,二儿媳李桂芬才小声道:“妈,要不要……”
“不用劝,”凌飒打断她,给张建军夹了筷子咸菜,“做错事就得受罚,这是规矩。”
这一天,红旗大队的厕所边格外热闹——王翠花扫厕所,张招娣拎着水桶在旁边哭,路过的乡亲都指指点点:“这苏家大儿媳和小姑子咋了?”“听说是给苏婆子粥里掺沙,被罚了!”“苏婆子这脾气,现在可真不敢惹……”
消息传得飞快,连队长都听说了,特意过来瞅了一眼,见凌飒正坐在自家门口择菜,笑着道:“秀兰,你这治家有一套啊!”
凌飒抬眼笑了笑:“队长说笑了,就是教他们懂点规矩。”
队长走后,李桂芬端来一杯热水,低声道:“妈,大嫂她们怕是记恨您了。”
“记恨就记恨,”凌飒喝了口水,语气漫不经心,“只要她们不敢再搞事,记恨又能怎么样?”
可她没想到,这事儿没算完。
傍晚王翠花扫完厕所回来,刚进院就“扑通”一声栽倒在地,脸色惨白,嘴唇发青——像是中了毒。
张招娣扑过去哭嚎:“大嫂!你咋了?是不是那老虔婆给你下毒了!”
凌飒皱起眉,走过去蹲下身,指尖刚碰到王翠花的手腕,就听见院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公社的卫生员,居然被人叫来了。
有人隔着院门喊:“苏秀兰!你家儿媳中毒了,是不是你害的?”
凌飒抬起头,看见院门口挤着几个乡亲,为首的正是昨天被她举报撤职的前大队干部他媳妇。
对方抱着胳膊,眼神里满是得意。
凌飒的指尖顿在王翠花的脉搏上——脉搏有力,根本不是中毒的迹象。
她抬头看向张招娣,张招娣眼神躲闪,不敢跟她对视。
看来,这是有人借题发挥,想把“毒打儿媳”的帽子扣在她头上。
凌飒缓缓站起身,眼底掠过一丝冷光。
可还没等她开口,王翠花忽然睁开眼,指着凌飒哭道:“妈!我知道错了,你别给我下毒啊!”
院门外的议论声瞬间炸了:“真下毒了?苏秀兰也太狠了!”“快叫公社的人来抓她!”
张老实急得直跺脚:“不是秀兰干的!你们别胡说——”
“是不是我干的,得讲证据。”凌飒忽然开口,声音不大,却压过了所有嘈杂。
她看向卫生员:“你是卫生员,先给她看看,到底中的什么毒。”
卫生员被她看得一慌,蹲下去翻了翻王翠花的眼皮,又捏了捏她的胳膊,脸色越来越怪。
就在这时,凌飒忽然弯下腰,在王翠花的衣领里摸出了一样东西——一小包没拆开的“巴豆粉”。
那是她昨天在空间兑换的,本来是准备用来治队里的猪瘟,早上随手放在了灶房的窗台上。
王翠花的脸“唰”地白了。
凌飒捏着那包巴豆粉,举到众人面前:“这是巴豆粉,吃了会腹泻腹痛,看着像中毒,其实死不了人。卫生员,你说是不是?”
卫生员连忙点头:“是、是巴豆!不是毒药!”
院门外的议论声瞬间停了。
前干部媳妇的脸色也僵了。
凌飒看向王翠花,语气平静却带着威压:“你自己吃了巴豆,想栽赃我?”
王翠花瘫在地上,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张招娣更是吓得浑身发抖——巴豆粉是她偷拿的,是前干部媳妇教她这么干的。
可凌飒没再追问,只是转向院门外的人,淡淡道:“没事了,是我家儿媳自己闹脾气吃了巴豆,让大家看笑话了。”
等人群散了,凌飒把巴豆粉扔回灶房,转身看向缩在墙角的王翠花和张招娣。
“今天这出戏,唱得不错。”她勾了勾唇角,眼神却冷得像冰,“但我提醒你们——别惹我,不然下次,就不是巴豆这么简单了。”
王翠花和张招娣连哭都不敢了,只顾着点头。
可凌飒心里清楚,前干部媳妇既然跳出来了,就不会善罢甘休。
她回到屋,打开空间面板,果然看见新的任务弹了出来:【支线任务:解决报复者。任务描述:前大队干部怀恨在心,将对你展开报复。任务奖励:初级机械图纸x1。】
凌飒盯着“初级机械图纸”几个字,指尖轻轻敲了敲面板。
这图纸,刚好是她建房车需要的。
只是,前干部会怎么报复她?
正想着,院门外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伴随着队长的喊声:“秀兰!公社来人了,说要查你家的‘投机倒把’!”
凌飒的眼神一沉——
这报复,来得比她想的还快。
而她藏在柴房暗格里的那些山货和绣品,还没来得及转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