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末的阳光穿过云层,洒在县城的街道上,暖而不燥。萧尘背着空布包,手里攥着刚从黑市赚来的九十块钱,脚步轻快地往国营百货大楼走——他早就盘算好了,要给家人好好买些东西,让家里的日子彻底松快起来。
刚走到百货大楼门口,就看到萧婉背着书包等在那里。她今天特意请假跟哥哥来县城,一是想帮忙拎东西,二是也想看看县城的热闹。
“哥,你回来啦!卖了多少钱啊?”萧婉凑过来,眼神里满是期待。
萧尘笑着从兜里掏出十块钱递给她:“一共卖了九十块,这十块你拿着,等会儿想买什么文具,自己挑。”
萧婉接过钱,眼睛都亮了:“谢谢哥!”长这么大,她还是第一次手里有这么多零花钱,激动得紧紧攥着钱,生怕掉了。
兄妹俩走进百货大楼,里面人来人往,货架上摆满了各种商品,从粮油米面到布料衣物,应有尽有。萧尘直奔食品区,先买了五斤面粉、两斤大米和一斤菜籽油——家里的粮食早就快见底了,这次要多囤点。接着又走到肉摊前,买了三斤五花肉和一只鸡:“妈总说好久没给婉婉补身子了,这次让她好好炖锅鸡汤。”
买完粮油肉,萧尘又走到日用品区,给父亲萧建国挑了一个新的铜制烟袋锅,还买了一瓶高度数的白酒——父亲平时爱抽两口烟,喝两口小酒,以前家里穷,总舍不得买好的,这次要让他好好高兴高兴。
然后他又走到布料区,目光落在一块浅蓝色的确良布料上。的确良是稀罕货,又软又耐穿,价格也不便宜。萧尘毫不犹豫地买了两米:“妈总穿旧衣服,这块布给她做件新衬衫,肯定好看。”他还特意买了一盒治咳嗽的成药——虽然他能采草药治病,但成药方便,母亲咳嗽犯了能随时吃。
萧婉跟在哥哥身后,看着哥哥买这买那,心里暖暖的。她知道,哥哥以前是傻子的时候,家里全靠父母撑着,日子过得紧巴巴的,现在哥哥有本事了,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家人。
“哥,你也给自己买件新衣服吧,你身上的衣服都洗得发白了。”萧婉看着哥哥身上的粗布褂子,小声说道。
萧尘笑着摇摇头:“我不用,这些衣服还能穿。等下次赚了钱,先给你买件新裙子,让我们婉婉漂漂亮亮的。”
萧婉听了,脸一下子红了,心里却甜滋滋的。
买完东西,兄妹俩拎着大包小包,又往新华书店走。萧尘心里一直惦记着现代医学知识——虽然他有《青囊仙经》的传承,但他知道,现代医学和传统中医各有千秋,多学些知识,以后给人看病也能更全面。
走进新华书店,里面安静得很,只有偶尔翻书的声音。萧尘直奔医学书籍区,拿起一本《基础中医学》翻看起来。书中关于经络、穴位的描述,和传承里的知识大多吻合,但也有一些现代的解读方式,让他眼前一亮。他又拿起一本《常见病症诊疗手册》,里面关于常见病的诊断方法,比传承里的更细致,还有不少案例分析,很有参考价值。
“哥,你买这些书干嘛呀?你不是已经会看病了吗?”萧婉凑过来,好奇地看着哥哥手里的医学书。
萧尘摸了摸她的头:“学问是学不完的,多看书,才能更懂怎么治病,以后才能帮更多人。”他说着,又挑了一本《中药学图谱》,里面有各种草药的图片和功效介绍,正好能用来做掩护——总不能让别人知道他是靠传承识药的。
付完书钱,已经快到中午了。萧尘看了看表,对萧婉说:“走,哥带你去国营饭店吃顿好的,咱们也改善改善伙食。”
国营饭店在县城的中心位置,装修得很气派,里面坐满了食客。萧尘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点了一份红烧肉、一盘炒青菜和两碗大米饭——这在以前,是只有过年才能吃到的好东西。
饭菜很快就端了上来,萧尘刚拿起筷子,就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在旁边响起:“请问,这里有人吗?”
他抬头一看,顿时愣住了——站在桌旁的,正是上次在中药房门口擦肩而过的那位浅蓝色连衣裙女子。女子手里拿着一个布包,布包里露出几本书的封面,正是刚才在新华书店看到的医学书籍。
“是你?”萧尘和女子异口同声地说道,说完都忍不住笑了。
女子正是苏芷晴,她今天来县城买医学书籍,没想到在饭店遇到了萧尘。她看了看萧尘桌上的医学书籍,又看了看他朴素的衣着,眼里闪过一丝好奇:“你也喜欢医学书籍?”
“略懂一些,想多学些知识,帮人看看病。”萧尘笑着指了指对面的座位,“没人,你坐吧。”
苏芷晴道谢后坐下,点了一份炒面。她看着萧尘桌上的《基础中医学》,忍不住说道:“这本书我也有,里面关于经络的解读很有意思,不过我觉得有些地方,和传统中医的理论还是有差异的,比如关于‘气’的解释,你怎么看?”
萧尘没想到苏芷晴也懂中医,顿时来了兴趣:“‘气’是中医的核心概念,现代医学里没有对应的解释,但从临床来看,‘气’的运行确实会影响身体状态。比如气血不畅会导致疼痛,这时候用针灸疏通经络,让‘气’顺畅运行,疼痛自然就缓解了。”
他说得言简意赅,却切中要害,苏芷晴听了,眼里闪过一丝异彩:“你说得很有道理!我之前总觉得‘气’的概念太抽象,听你这么一说,突然就明白了。你是不是学过中医?”
“跟着村里的老中医学过一点,自己也琢磨些草药知识。”萧尘没有多说,只是简单带过。
两人越聊越投机,从中医养生聊到常见病症的治疗,苏芷晴惊讶地发现,萧尘虽然年轻,却对中医有着极深的理解,很多观点都很独到,甚至比一些老中医说得还透彻。
坐在旁边的萧婉看着哥哥和苏芷晴聊得热火朝天,忍不住凑到萧尘耳边,小声调侃:“哥,这位姐姐长得真好看,你是不是喜欢她呀?”
萧尘的脸一下子红了,连忙瞪了她一眼:“别胡说,人家只是来吃饭的。”话虽这么说,他心里却也对这位温婉知性的女子留下了很好的印象——她不仅长得漂亮,还懂中医,和自己很有共同话题。
苏芷晴也听到了萧婉的话,脸颊微微泛红,却没有生气,只是笑着说:“你妹妹真可爱。”
吃完饭,萧尘和苏芷晴一起走出饭店。苏芷晴看着萧尘手里的医学书籍,笑着说:“以后要是在中医方面有什么疑问,不知道能不能请教你?”
“当然可以。”萧尘点点头,从兜里掏出一张纸条,写下自己的地址和村里的电话,“这是我的联系方式,你要是有时间,也可以来小河村玩。”
苏芷晴接过纸条,小心收好:“好,有空我一定去拜访。”
两人道别后,萧尘带着萧婉往家走。兄妹俩拎着大包小包,脚步轻快,路上还忍不住聊着刚才的偶遇。
“哥,那位苏姐姐人真好,还懂中医,你们真的很配。”萧婉又开始调侃哥哥。
萧尘无奈地笑了笑,却没有反驳。他看着手里的医学书籍,心里暗暗盘算着:下一步要系统整理传承里的知识,把传统中医和现代医学结合起来,让自己的医术更上一层楼;同时还要多采些好药材,卖给陈老,多赚些钱,不仅要让家人过上好日子,还要在县城打开名气,让更多人知道自己的医术。
阳光洒在兄妹俩的身上,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