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玄在剑道古路中段盘坐疗伤,混沌之气与古路蕴含的精纯能量不断滋养着他受损的经脉与肉身。与两大元婴后期一战,虽险死还生,却也让他因祸得福。《混沌剑体》在极限压力下终于打破桎梏,正式踏入第三重“金刚不坏”之境!肉身强度暴涨,气血如汞,脏腑生辉,骨骼隐现混沌光泽,单纯肉身之力已可硬撼元婴!
而他临阵创出的那式“伪·斩天拔剑”,虽对身体负荷巨大,却也让他对力量压缩、叠加有了更深的理解,为日后真正修炼此术打下了坚实基础。
数日后,伤势恢复大半,叶玄睁开双眼,精光内敛,气息愈发深沉。他看向近在咫尺的归墟剑碑,那万丈碑身与那道仿佛开天辟地留下的剑痕,散发着永恒的吸引力。
“我们上去。”叶玄对守护在旁的安澜秀道。
两人再次启程,攀登剩下的古路。踏入第三重“金刚不坏”后,古路的威压与心魔幻境对叶玄的影响大大减弱。他步履沉稳,如同闲庭信步,很快便超越了前方仅存的几名艰难攀爬的修士,来到了剑碑之下。
站在万丈剑碑前,方能感受到自身的渺小。那道剑痕近看,更是玄奥无比,仿佛蕴含着宇宙生灭、万道归一的至理。仅仅是凝视,就让人神魂摇曳,难以自持。
安澜秀在距离剑碑尚有百阶时便已到达极限,无法再靠近,只能盘坐于此,借助此地的剑意磨砺自身枪道。
叶玄则一步步,走到了剑碑的最底部,盘膝坐在了那道剑痕的正下方。
他并未立刻去参悟剑痕,而是再次闭上了双眼。
逆向思维运转。
“无数强者来此,皆是为了参悟这道剑痕,获取无上剑道。但这剑痕若真如此容易参悟,又岂会留存至今?”
“归墟是埋葬之地,这剑碑立于归墟核心,其意义或许并非仅仅是‘传承’,更可能是‘镇压’或‘记录’。”
“杨叶让我来此,重点在‘万道剑壁’对我有益,而非直接参悟剑碑。是否意味着,直接参悟剑碑,本身可能存在某种风险或局限?”
想到这里,叶玄做出了一个让所有窥探此地之人再次愕然的决定。
他并未将神识探向那道至高剑痕,反而将灵觉沉入了脚下的归墟大地,沉入了这座剑碑的基座之中!他要先理解这剑碑的“根”,再去看它的“果”!
灵觉如同触须,深入地下。起初是一片混沌与死寂,但很快,叶玄“看”到了不一样的东西。
他“看”到了无数细密如蛛网、闪烁着黯淡光芒的符文锁链,从剑碑基座延伸出去,深入归墟大地深处,仿佛在束缚、镇压着某种极其恐怖的存在!这些符文锁链的气息,与剑碑同源,却更加古老、更加隐晦!
同时,他也“看”到了无数破碎的画面与信息碎片,如同潮水般涌入他的识海:
那是一场席卷诸天万界的恐怖大战,敌人并非生灵,而是某种无形的、扭曲规则的“黑暗潮汐”……
有绝代强者怒吼,以身化道,构建秩序壁垒……
有剑光撕裂永恒,斩断因果,将那黑暗源头强行放逐……
而这归墟剑碑,正是那场大战后,某位无上存在留下的“镇物”之一,既是为了镇压归墟深处可能残留的黑暗气息,也是为了记录那段被尘封的历史,以及……警示后人!
“逆乱之源……黑暗潮汐……秩序壁垒……”叶玄喃喃自语,这些词语与无名剑意中传来的信息相互印证。他隐约触摸到了一个关乎整个宇宙存亡的惊天秘密边缘!
也就在这时,他手指上的鸿蒙塔戒指,骤然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灼热与光芒!一道混沌色的光柱,不受控制地从戒指中射出,直冲云霄,与那归墟剑碑产生了剧烈的共鸣!
“嗡嗡嗡——!”
整个归墟剑碑剧烈地震动起来,那道巨大的剑痕仿佛活了过来,散发出亿万道璀璨的剑光!剑光并非攻击,而是在叶玄头顶的虚空中,交织、凝聚,最终化作了一道模糊的、身着素雅长裙的虚幻身影。
那身影背对着叶玄,身姿窈窕,青丝如瀑,虽看不清面容,却散发出一种凌驾于万道之上、清冷孤寂的无上气息。
在看到这虚幻身影的刹那,叶玄浑身剧震,灵魂深处传来无法言喻的悸动与熟悉感!一个名字几乎要脱口而出:
“青……青儿?!”
这虚幻身影,与他在青炎学宫山崖所见到的素裙天命叶青儿,气息同源!但似乎更加古老,更加……接近本源?
那虚幻身影缓缓转过身,依旧看不清面容,但叶玄能感觉到,一道目光落在了自己身上,那目光中带着一丝审视,一丝追忆,还有一丝……极其复杂的叹息。
“哥哥……”
空灵、清冷,仿佛跨越了万古轮回的声音,直接在叶玄灵魂深处响起。
“你……终于走到这里了。”
叶玄心中掀起惊涛骇浪:“你……你真的是青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鸿蒙塔、逆乱之源、归墟剑碑……还有你们……”
虚幻的叶青儿(或者说她留在此地的一道印记)微微摇头:“此时告知你一切,为时尚早。你的实力,还不足以承载这份因果。”
她抬手,指向那道巨大的剑痕:“此碑所载,并非具体剑招,而是‘道’之轨迹。是那位斩出此剑的存在,其剑道理念的显化。你能引动我留下的印记,证明你已初步触及混沌剑道本源。”
“好好感悟吧。但记住,莫要沉溺于其中之力,要明其‘理’,知其‘弊’。”她的语气带着告诫,“真正的敌人,并非你能想象的那么简单。力量,并非唯一。”
说完,她的虚幻身影开始缓缓消散。
“青儿!”叶玄急呼,“母亲她在哪里?父亲他……”
“该见时,自会相见。”叶青儿的声音逐渐飘远,“努力变强吧,哥哥……我们在‘终点’等你。小心……‘他们’……”
话音落下,虚幻身影彻底消散,那冲天的混沌光柱也收敛回戒指之中。归墟剑碑恢复了平静,但那道剑痕在叶玄眼中,已然不同。
他明白了,这剑碑不仅是镇压之物,记录之碑,更是他的妹妹叶青儿(或者说其本体)留给他的一个“路标”和“考验”。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激动与疑惑,再次看向那道剑痕。这一次,他不再试图去理解其力量,而是去感悟其中蕴含的“剑道之理”。
他发现,这道剑痕的核心,并非单纯的杀戮或守护,而是一种绝对的“秩序”与“判定”。它斩断的,是“逆乱”,是“无序”,是为了维系某种根本的“平衡”。这与他的《一剑定生死》有着异曲同工之妙,但层次更高,更加宏大。
他开始沉浸在这种感悟中,以自身混沌剑意为引,与剑痕中蕴含的秩序剑理相互印证、碰撞。
时间悄然流逝。
不知过了多久,叶玄周身的气息与那剑痕隐隐产生了共鸣,一道道细微的秩序剑理如同星光般融入他的识海,与他自身的剑道理念融合。他对《一剑定生死》的领悟飞速提升,那“判定”的真意愈发清晰,甚至开始触摸到一丝言出法随的雏形边缘。
他的修为并未提升,但剑道境界,却发生了质的飞跃!
就在他感悟渐深之时,异变再生!
归墟深处,那被剑碑符文锁链镇压之地,猛然传来一声充满暴虐与疯狂的嘶吼!一股令天地变色的恐怖黑暗气息,如同火山爆发般冲击着封印!
整个归墟之地剧烈震动,剑碑光芒大放,无数符文锁链浮现,全力镇压!
叶玄从感悟中被惊醒,骇然望向归墟深处。他能感觉到,那股黑暗气息的本质,与叶青儿警示的“逆乱之源”同出一辙!虽然只是泄露出一丝,却让他灵魂都在战栗!
“那就是……需要被镇压和斩断的敌人吗?”叶玄心中沉重。
同时,他也感觉到,数道极其强横、充满恶意的气息,正从归墟之外,急速向着剑碑方向而来!显然,刚才剑碑的异动与混沌光柱,引来了更加强大的觊觎者!
内有黑暗躁动,外有强敌环伺!
叶玄缓缓站起身,镇魂剑出现在手中。他看了一眼那依旧在抵抗黑暗冲击的归墟剑碑,眼中闪过一丝决然。
感悟可以稍后继续,但眼前的危机,必须面对。
他刚刚提升的剑道境界,正好需要一场真正的战斗来磨砺与验证!
他的目光投向气息传来的方向,战意升腾。
“来吧,让我看看,这五维宇宙的顶尖强者,究竟有何能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