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弗勒斯最近总是行色匆匆,即使在图书馆与莉莉一同研究术法时,那双黑色的眼眸中也时常掠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厉色。
“你的漂浮咒逆向运用已经相当纯熟了,”西弗勒斯看着莉莉让一枚羽毛在掌心上方悬浮、下落、再悬浮,声音平静无波,“但魔力输出还可以更精准。”
莉莉放下魔杖,翠绿的眼睛担忧地注视着他:“西弗,你最近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了?”
“没有。”他的回答快得几乎不假思索,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魔杖上柳木的纹路。
周五的草药课结束后,西弗勒斯匆匆与莉莉道别,黑袍在走廊转角划出一道决绝的弧线。莉莉望着他远去的背影,犹豫片刻,还是悄悄跟了上去。
四楼的走廊比城堡其他区域更加阴冷,空气中弥漫着灰尘与腐朽的气息。西弗勒斯在楼梯口停下,运转敛息术,整个人仿佛融入了墙角的阴影。他敏锐地感知到前方教室中散发出的不祥波动——那是黑魔法物品特有的污浊气息。
教室内,罗齐尔不耐烦地踢开脚边的碎石:“那个混血该不会不敢来了吧?”
“他一定会来。”穆尔塞伯阴冷地笑着,“我太了解这种人了,为了他在意的人,就算明知是陷阱也会跳进来。”
就在这时,教室门被猛地推开,两个水晶瓶在空中划出优美的弧线,在石板上炸开。乳白色的浓雾瞬间弥漫,其中夹杂着闪烁的银色粉尘——正是西弗勒斯特制的迷雾药剂和惊惧粉尘。
“什么鬼东西!”埃弗里惊呼道,随即吸入了一口惊惧粉尘。
“梅林啊!我看不见了!”
“这是什么鬼东西!”
教室内顿时陷入混乱。西弗勒斯在门外静待三秒,在心中默数着药效发作的时间,然后如幽灵般闪入教室。他刚一现身,威尔克斯就精准地锁定了他——那个悬浮在教室中央的黑色金属物件正散发着不祥的幽光。
“他在那儿!方位三点钟!”威尔克斯喊道,一道昏迷咒擦着西弗勒斯的耳际飞过,在墙上炸开一个浅坑。
西弗勒斯灵巧地侧身,魔杖连续挥动:“昏昏倒地!统统石化!除你武器!”
三道咒语精准地射向不同的方向。埃弗里勉强挡开了昏迷咒,但穆尔塞伯的袍角被石化咒擦过,瞬间变得僵硬。罗齐尔更是狼狈地翻滚,才躲过了缴械咒。
“速速禁锢!”诺特从侧面偷袭,铁链从杖尖射出。
西弗勒斯早有准备,一个优雅的后空翻避开铁链,同时掷出两瓶黏着药剂。墨绿色的液体在接触到地面后立刻活化,如同有生命的触须般蔓延。
“小心那些黏液!”威尔克斯警告道,同时连续发射三道昏迷咒,逼迫西弗勒斯不断移动。
战斗陷入胶着。西弗勒斯在迷雾中快速穿梭,凭借明目诀的加持,他能清晰地看清每个人的位置。但五对一的攻势实在太过密集,他的长袍已经被咒语擦破数处。
“塔朗泰拉舞!”埃弗里大吼道,一道粉红色的光芒直射而来。
西弗勒斯勉强侧身避开,却正好落入罗齐尔的陷阱:“统统石化!”
千钧一发之际,西弗勒斯猛地俯身,咒语擦着他的后背飞过。他迅速反击:“门牙赛大棒!”
罗齐尔的门牙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疯狂生长,疼得他哇哇大叫。但就在这个空当,威尔克斯的缴械咒精准命中:“除你武器!”
西弗勒斯的魔杖脱手飞出,他整个人被咒语的余波击飞,重重撞在墙上。
“结束了,斯内普。”威尔克斯冷笑着举起魔杖,“统统石......”
就在这危急时刻,诺特在躲闪间不慎踩到了地上的黏着剂。令人震惊的事情发生了——周围的黏着剂像是有生命般向他涌去。在惊惧粉尘的作用下,诺特眼中的黏着剂变成了一条条毒蛇,正顺着他的腿向上游走。
“救救我!快救救我!”诺特惊恐地尖叫,疯狂地挥舞着手臂,“毒蛇!好多毒蛇!它们在我身上!”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其他人都愣住了。恐惧在迷雾中迅速传染,未知的危险让纯血们开始慌乱。
“诺特你在发什么疯!”穆尔塞伯怒吼道,但下一秒他也开始后退——在他眼中,地上的黏液仿佛变成了蠕动的触手。
西弗勒斯趁机拾回魔杖,开始游走反击。他时而发射昏迷咒,时而掷出新的魔药瓶。但一对六的消耗实在太大,他的呼吸开始急促,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他快不行了!集中火力!”威尔克斯敏锐地察觉到西弗勒斯的疲态。
五道咒语同时射来,西弗勒斯勉强撑起铁甲咒,但护盾在连续攻击下开始出现裂痕。
就在这时,教室门轰然洞开。
“住手!”
莉莉站在门口,魔杖疾挥,一道经过改良的铁甲咒瞬间笼罩在西弗勒斯身前。威尔克斯的石化咒撞击在护盾上,不仅没有消散,反而以更快的速度反弹回去,将他整个人变成了僵硬的石像。
趁着其他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的瞬间,西弗勒斯与莉莉默契配合。
“羽加迪姆勒维奥萨!”莉莉让散落在地上的碎石浮空,干扰着对手的视线。
“速速禁锢!”西弗勒斯射出铁链,将试图逃跑的埃弗里捆了个结实。
战局在顷刻间逆转。在二人的完美配合下,剩下的四人全都被制服在地。
西弗勒斯从长袍内袋取出蚀骨水,面无表情地拔开瓶塞。
“西弗!”莉莉惊恐地抓住他的手臂,“为什么要这样做?你已经打败他们了!”
西弗勒斯缓缓转身,黑色的眼眸中是她从未见过的冰冷:“打败?不,这远远不够。”
他指向仍在哀嚎的穆尔塞伯:“这个人,用你的安全来威胁我。在斯莱特林,如果不给予足够的教训,他们永远学不会什么叫做底线。”
深紫色的液体精准地洒在每个纯血身上,凄厉的惨叫声顿时响彻教室。蚀骨水接触皮肤的瞬间,罗齐尔等人开始在地上疯狂扭动,仿佛正被无形的火焰灼烧。
莉莉的手微微颤抖,但她没有松开:“可是这样...这样太残忍了...”
“残忍?”西弗勒斯的声音低沉而危险,“他们计划对你做的事,远比这残忍百倍。”
教室窗外,夕阳的余晖透过积尘的玻璃,在他脸上投下明明灭灭的光影。那一刻,莉莉仿佛看见了一个完全陌生的西弗勒斯。
而在他们看不见的角落,卢修斯·马尔福静静收起记忆瓶,银灰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深思。这个斯内普,比他想象中还要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