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夜晚西弗勒斯在克雷蒙给了他一些没有任何标记的羊皮纸。他失踪这么多天,莉莉找不到他一定急坏了,接下来一个多月他都要留在普林斯庄园学习,必须给她写信报个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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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莉:
我现在在一个安全的地方接受前辈的指导。相信这个暑假的学习会让你看到一个不一样的我。请不必担心,暑假结束前我会回到科克沃斯,与你一同前往对角巷购买学习用品。另外,拜托你转告我的母亲,我一切安好,事情进展顺利。
你真挚的朋友
西弗勒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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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锋落下,他仔细将信纸折成小巧的方形,塞进克雷蒙送来的防窥信封。他刻意隐去了普林斯庄园的名字,让克雷蒙移形换影到别的地方才将信寄出。毕竟伏地魔的眼线无处不在,有些秘密,知道的人越少,才越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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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西弗勒斯刚用完早餐,家养小精灵克雷蒙便迈着轻快的步子走来,双手捧着一个晶莹剔透的水晶瓶,瓶中泛着珍珠般的银色液体,流转间仿佛盛着细碎的星光。
“这是普林斯家族的秘传增魔药剂,小主人。”克雷蒙的声音恭敬又带着几分自豪,圆耳朵轻轻颤动,“只对魔力未定型的未成年巫师有效,训练前服用,能唤醒体内沉睡的魔力活性。长期服用再加上合理的训练,就能永久提升魔力上限——咱们普林斯家的每一位巫师,都是喝着这药剂长大的。”
西弗勒斯接过水晶瓶,冰凉的瓶身贴着掌心,他仰头一饮而尽。药剂入口是薄荷的清冽,然后便能清晰地感觉到,体内原本沉寂的魔力像是被唤醒的溪流,开始奔腾涌动,仿佛在欢呼雀跃,魔力比平时活跃了数倍。
就在这时,餐厅墙壁上悬挂的一幅油画忽然泛起微光,“食死徒的监视小队在庄园外围失踪,伏地魔绝不会善罢甘休。”卡西安的声音沉稳如古钟,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庄园的防护魔法能挡住窥探,但你的身份一旦暴露,便是灭顶之灾。现在最要紧的,是学会锁住自己的心神。”
话音刚落,一串晦涩的咒语便传入西弗勒斯耳中。“大脑封闭术的精髓,是掌控,而非压抑。”卡西安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带着审视与期许,“想象你的大脑是一间藏书室,珍贵的记忆、危险的秘密,都锁进最深的抽屉;那些无关紧要的碎片,才摆上书架,供人窥探。情绪是钥匙,你要做钥匙的主人,不是被情绪操控的奴隶。”
西弗勒斯闭上眼睛,按照卡西安的指引,尝试梳理脑海中的思绪。他首先想封存的,是与莉莉在河边的约定,是她灿烂的笑容——那是他心底最柔软的角落,绝不能被伏地魔利用。接着是母亲艾琳的眼泪,是蜘蛛尾巷的压抑与屈辱,还有与马尔福达成的那份危险交易。
可这些画面如同挣脱缰绳的野马,疯狂地涌入脑海:莉莉递来糖纸时的温度,母亲低声啜泣的模样,托比亚的暴虐,还有纯血以莉莉为要挟时的愤怒……无数情绪交织在一起,愤怒、委屈、珍视、恐惧,让他额头瞬间渗出细密的冷汗,心跳快得像是要撞碎肋骨,体内刚被唤醒的魔力也跟着躁动起来,指尖微微发麻。
“稳住!”卡西安的声音适时响起,“集中精神,用意志将它们归类、上锁!”
克雷蒙轻手轻脚地走到他身边,一双圆眼睛里满是担忧,却严格遵照卡西安的吩咐,释放出微弱的摄神取念魔力,试探着触碰西弗勒斯的思绪屏障。那股力量如同纤细的探针,想要钻进他的脑海,西弗勒斯浑身一紧,下意识地抗拒,却在瞬间找到了诀窍——他放空思绪,将所有情绪与记忆都压入“抽屉”,脑海中只留下一片空白,如同无人问津的荒原。
探针在空白中徒劳地游走,一无所获。
“很好!”卡西安的语气中多了几分赞许,“再来一次,这次我要你主动展示一段无关紧要的记忆。”
西弗勒斯深吸一口气,再次闭上眼睛。这一次,他不再被动抗拒,而是主动筛选——他调出一年级变形课上麦格教授的提问,那段关于基础变形术的问答,清晰却毫无威胁。当克雷蒙的摄神取念再次探入时,只“看”到了这段平淡的课堂记忆,便悄然退去。
一遍又一遍的练习中,西弗勒斯的意志越来越坚定。他不再被情绪左右,那些曾让他辗转反侧的画面,渐渐能被他收放自如。从最初只能坚持十分钟,到后来能在克雷蒙的高强度摄神取念下稳如泰山,他只用了一个上午。额头上的冷汗消失了,紧绷的肩背渐渐放松,眼神也从最初的慌乱变得沉静如潭。他感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掌控感,不仅是对记忆的掌控,更是对自己情绪的掌控。
“记住,过犹不及。”卡西安适时叫停,“过度练习会损伤心神,循序渐进方能大成。”
西弗勒斯睁开眼,指尖轻轻摩挲着掌心,那里还残留着魔力涌动的触感。他低声应道:“我明白,外公。”此刻的他,心境已然不同——科克沃斯的阴影仍在,但他不再是那个只能默默忍受的小男孩;伏地魔的威胁尚存,但他已有了保护自己的武器。这份从容与笃定,是大脑封闭术带来的,更是力量觉醒的馈赠。
午后的魔药室弥漫着浓郁却纯净的草药香气。这里比霍格沃茨的魔药课教室大上三倍,深色的橡木架子直达天花板,上面摆满了琳琅满目的原料:闪烁着金光的凤凰尾羽、洁白如雪的独角兽角、密封在水晶罐中泛着幽蓝光泽的八眼巨蛛毒液,还有许多他只在古籍中见过的珍稀草药,散发着各自独特的气息。
另一位先祖马库斯的画像出现在魔药室的墙壁上,他指着案上一本泛黄的羊皮手稿,语气带着普林斯家族对魔药的极致骄傲:“不必浪费时间在基础魔药上,你的天赋不该被束缚。这是你曾祖母的笔记,她最擅长将看似无关的原料融合,创造出超越前人的配方。你有过目不忘的天赋,先将这些古籍熟记于心,再试着去改良。”
西弗勒斯的“明目决”在此刻发挥了巨大作用——他只需扫一眼草药,便能精准判断其新鲜度与药效;翻阅手稿时,能瞬间捕捉到配方中的关键比例与隐藏逻辑。曾祖母留下的忘忧草药剂配方,他看一遍便熟记于心,动手配制时,指尖的动作精准得如同丈量过一般。当他发现配方中用的缬草精油可以替换成更易保存的缬草干粉,且药效更持久时,马库斯的画像忍不住发出了赞叹:“这才是普林斯家该有的样子!”
他沉浸在魔药的世界里,时间仿佛失去了意义。从缓解焦虑的忘忧草药剂,到能隐藏魔法气息的匿踪药,再到改良版的高级白鲜香精,每一瓶魔药的成功配制,都让他对魔力的掌控更加娴熟。体内的增魔药剂仍在发挥作用,魔力如同源源不断的溪流,支撑着他精准完成每一个步骤,甚至让他有精力尝试更复杂的操作——比如在白鲜香精中加入微量凤凰尾羽粉末,让愈合效果提升数倍。
直到夕阳西下,克雷蒙端着晚餐走进魔药室,西弗勒斯才停下手中的动作。他看着案上排列整齐的几瓶魔药,眼底满是成就感,嘴角不自觉地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这是他从未有过的体验,不再是在嘲讽中默默努力,而是在认可与引导下,尽情释放自己的天赋。
晚餐过后,克雷蒙按照先祖的吩咐,将西弗勒斯带到庄园深处的温室。这里温暖湿润,弥漫着生命的气息,一排排架子上种植着各种珍稀魔药植物:会发光的荧光花、叶片如丝绸般的月见草、还有能分泌甜汁的蜜囊花,每一种植物都在散发着浓郁的生命能量。克雷蒙耐心地讲解着每种植物的生长习性与采摘技巧,西弗勒斯拿出羊皮纸,飞快地记录着,过目不忘的天赋让他无需反复核对,便能将所有知识点牢牢记住。
待克雷蒙离开后,西弗勒斯没有立刻返回房间。他盘膝坐在温室中央的空地上,闭上眼睛,运转起《乙木长生功》。温室中浓郁的生命能量如同潮水般涌向他,与体内增魔药剂残留的魔力交织在一起,形成一股温暖而强劲的气流,顺着功法的脉络流转。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气流在体内奔腾,所到之处,魔力被不断滋养、壮大。原本需要一个时辰才能完成的周天循环,此刻只用了不到二十分钟。每一次循环,都能感觉到魔力上限在微微提升,体内的魔力变得更加精纯、磅礴。他心中狂喜——这样的修炼速度,竟是平时的三倍还多!
增魔药剂唤醒了他的魔力潜能,温室的生命能量提供了充足的滋养,再加上功法的精妙,三者叠加,造就了这惊人的效果。他能感觉到,自己的魔力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成长,从前那些因魔力不足而无法尝试的高阶咒语,此刻似乎也触手可及。
月光透过温室的玻璃顶洒下来,落在西弗勒斯身上,勾勒出他挺拔的身影。他缓缓睁开眼,眼底闪烁着明亮的光芒,那是力量觉醒的锋芒,也是对未来的笃定。肩头的责任依旧沉重——他要保护母亲,要守住与莉莉的约定,要在伏地魔的阴影下站稳脚跟。
这个暑假,在普林斯庄园的每一天,都是他蜕变的阶梯。大脑封闭术让他守住心神,魔药学让他掌控力量,《乙木长生功》让他壮大根基。他能感觉到,一个全新的自己正在破茧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