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
把可能暴露的痕迹通通处理了以后,张杰带着鲁智深等人离开现场。
“公子,你的驴!”
一来到城门口,早已经等候多时的武松就给张杰牵来那一头驴子。
这一头驴正是那一一头随着张杰从山东走到潼关、再从潼关跑到汴梁的灰驴。
其他人的坐骑的也在高出市场价数成的价格下搞定了。
“走!”
张杰翻身上驴,一马?驴当先的往青州方向而去。
在他身后,跟着鲁智深、武松、林冲、张三和李四等人。
嗯,张杰自认不是什么绝情之人,是不会让做出这好大事,
留下留在城里一定会被高衙内、高俅报复的张三、李四的。
至于林冲的娘子张娘子和侍女锦儿她们,
在昨日张杰他们商定要给作恶多端的高衙内一个惨痛的教训后,
便由张娘子的父亲张老教头带着连夜出了汴梁。
现在他们应该正在数十里之外的一个客栈等张杰几人。
“汴梁,我还会回来的!”
奔行出数百米后,张杰回头看了这个匍匐在平原上的巨兽,
这个世纪世界上最繁华的、同时按照历史也要毁灭于战火中的城市一眼。
“驾,驾!”
随着驾驭马匹的声音,张杰一行人消失在了汴梁城外的大道尽头。
只剩这一头巨兽依然沉默的看着进进出出的每一个人。
只是不知等待这一座城市的,是在血与火彻底化为历史的灰烬;
还是在铁与血的洗礼下,迎来新生?
……
“衙内,衙内,你还好吧?”
迷迷糊糊中,高衙内听到了几个跟班焦急的声音。
“水,水。”
稍微清醒了一点的高衙内顿觉腹中饥渴难耐,
不由下意识的开合着苍白、毫无血色的嘴唇叫道。
“水?哪里有水?”
“快,快去给衙内找水!”
几个跟班一阵手忙脚乱,找遍整个废弃小院都没有找到水。
最后还是一个较为机灵的家伙直接闯入百米外的一户人家,用粗陶碗盛了一碗水过来。
在趾高气扬,一看就是豪门奴仆的几个跟班面前,那一户人家敢怒不敢言。
“咕噜,咕噜。”
高衙内张开嘴唇,几大口就将一碗水喝下肚。
“水!我还要更多的水!”
只觉腹中依然饥渴难耐的高衙内还是叫道。
“衙内,你可不能再饮水了。”
机灵的跟班拒绝道。
“什么?你竟然敢违抗我的命令?”
高衙内顿时厉声喝斥,好似是一头暴怒的狮子。
可惜痴肥、虚弱的他此时非但没有半分威势,反而十分的色厉内荏。
不过这几个跟班跟着高衙内本就不是因为高衙内本身的能力,
而是为了讨好他身后那一位权势滔天的高太尉,
所以也就无人在意这个事。
当然了,几个跟班心中对高衙内再看轻几分什么的是难以避免的事。
“衙内,你的那话儿刚刚失去,
在伤口长好之前,是万万不能多饮水的啊!”
机灵的跟班赶紧解释道。
他跟高衙内多年也算是见多识广,
知道这太监在净身后的数日内要尽量少饮水,
以达到少排尿的效果,以免伤口化脓进而导致净身失败。
“那话儿?什么那话儿?”
还未完全清醒的高衙内还有一点迷糊。
可等他感受到胯下传来的难以言喻的痛苦,他才想起刚才噩梦般的经历。
他的声音有几分颤抖,又有几分侥幸:
“福安,我的宝贝还在吗?”
恩,这个机灵的跟班的名字就叫做福安。
福安不敢隐瞒,只能老老实实的回答:
“衙内,您的宝贝不见了。”
“宝贝!我的宝贝!”
骤然听闻噩耗的高衙内如丧考妣。
跟班们见状大气也不敢喘,生怕激怒盛怒的高衙内。
“福安,我的宝贝找到了吗?”
好一会儿后,高衙内才用颤抖的声音问道。
他听闻皇宫里的那些太监们在净身后会把切下里的宝贝好生收藏起来,
在逝世后要把宝贝用来陪葬,以此来显示自己是个健全的人,以免投入畜牲道。
他自己这辈子是残缺了,他不想下辈子也残缺!
若是张杰知道高衙内的心思一定会吐槽:就高衙内所做的恶事,
要是这个世界真的有囊括一切有情众生的六道轮回的话,
那么无论高衙内他是健全还是残缺,
他百分百的要往畜牲道里走上几百遭,以赎他犯下的罪过。
“衙内,我们找遍了整个小院,都没有找到你的宝贝。”
虽然知道这可能会惹怒高衙内,但福安还是硬着头皮告诉了他实话。
“宝贝!我的宝贝!”
高衙内的声音虽然不大,却异常的凄厉,
让人不由想到传说中只在夜间才出没的鬼鸟—夜枭!
“去找,快给我去找!
就是把这几条巷子给我翻过来、挖地三尺也要找到我的宝贝!”
高衙内死死的盯着福安几人,眼睛通红的命令道。
“是,是,我们这就去找。”
福安几人不敢违抗盛怒的高衙内,连连应是。
“你,去那边!你去西边!你们两个去西边!”
为了安抚高衙内,福安还像模像样的做出了工作安排。
“我们这就去!”
其他几个跟班巴不得马上远离宛如即将爆炸的火药桶的高衙内,
一个个争先恐后的往四面八方而去。
看到几人积极的表现,高衙内痛苦、愤怒不已的内心才好受一点。
然后他就想起了刚才的经历,他喃喃自语道:
“狗叫,当时我似乎是听到了狗叫!”
他的宝贝好像被一条狗叼走了!
“福安,你给本衙内回来!”
“衙内,您还有何吩咐?”
刚刚出去的福安听到高衙内的召唤又急忙赶回来。
“狗,去给我找一条狗!”
高衙内挣扎着发布命令。
“这…”
即使是以福安的机灵一时间也是有些懵圈,
不知道这高衙内的葫芦里卖的究竟是什么药?
这当务之急不是找到他的宝贝吗?
怎么突然要找一条狗?
难道是失去宝贝儿的巨大打击让衙内的精神出问题了?
“是,衙内,我等这就去寻狗。”
不过尽管心中疑惑非常,福安还是乖乖应是。
此时的高衙内刚刚经受了巨大的打击,
喜怒无常,稍微一点的违抗都会激怒他。
不过即使是走出房门,福安也还在思考高衙内让他找狗的用意。
‘衙内的宝贝儿,与狗,这二者之间有什么联系呢?’
接着福安灵光一闪,似乎想到了什么:
‘莫非,莫非衙内他的宝贝被狗叼走了?’
福安稍微一思索好像似乎还真是那么一回事:
既然那些强人都敢摘高太尉之子的宝贝了,那么用一条狗来毁尸灭迹,
嗯,应该是毁宝贝灭迹也是十分正常的。
“只是,只是这怎么这么好笑?”
想通来龙去脉的福安只觉脸上的肌肉在抽搐,
在不由自主的勾起微妙的弧度。
“不,不能笑!
不然暴怒的衙内岂不是要活撕了我?”
福安一把捂住嘴巴,这才没有笑出声来。
“噗呲~”
可他最开始情不自禁的笑声还是传入房子躺着的高衙内耳中,
让他的脸色由苍白变得铁青:
“这狗奴才!”
即使他知道这件事传出去后他就要生活在其他人异样的眼光里,
为此还特意在心中做了一点心理准备。
可身为他资深跟班的福安也嘲笑他,还是立马让他破了大防。
过来好一会儿,福安等人一一回来汇报:
“衙内,我等找遍附近也都没有找到你的宝贝儿和狗。”
脸色煞白中夹杂着铁青的高衙内无奈下令:
“回太尉府,禀报我父亲,让他老人家出手!”
“是!”
跟班们齐声应是。
思及高衙内是新受创,加之受创颇重,不宜活动,
几个跟班一商量,当即直接把门板拆了,将高衙内放上去,抬往太尉府。
“咦!
这不是高衙内了吗,怎么躺板子上了?”
一路上,因为高衙内在汴梁城中“威名赫赫”,认出了他的人不少。
“衙内这是被哪来的鹰叼走了小雀儿啊?”
有人通过高衙内染血的下半身推测出了真相,用嘲讽的语气问道。
然后这一推测转瞬就在人群中广为流传,
众人均用奇异的目光盯着高衙内的下半身。
那目光好似毫无力量,又似乎比泰山还重;
既好似没有丝毫杀伤力,又似乎比天下最锋利的宝刀还要锋利,
把本就受伤不浅的高衙内再次切割的遍体鳞伤。
“蠢货,这几个蠢货!”
被众人嘲讽、幸灾乐祸中更是夹杂着不少同情的目光盯着点高衙内羞愧得无地自容,
简直恨不得找到地缝钻进去,再也不出来了。
“对不起,对不起!”
忘记了给高衙内加个遮挡的几个跟班这才脱下衣衫,
把高衙内的下半身和脸挡起来。
可这一番掩耳盗铃的举动更是坐实了高衙内痛失小兄弟的猜测。
“这几个简直可以进博物馆的蠢货!”
被衣服挡住面容的高衙内痛苦的闭上眼睛。
他敢保证,要不了一天,他高衙内变成太监的事就会在整个汴梁传开!
他高衙内今天算是彻底的在汴梁的百姓、狐朋狗友、达官显贵中社死了。
高衙内:有的人虽然肉体还活着,但他的精神已经死了…
几个跟班逃也似的抬着高衙内返回太尉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