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笛冲破水雾,鎏金的阳光穿透枫丹港的穹顶,在碧蓝的海水上碎成万千光点。
空扶着船舷,圣仪角的蓝光与水下建筑群的辉光交相辉映——
那些由琉璃与石材筑成的楼阁悬浮在碧波中,喷泉从露台倾泻而下,
在半空凝成晶莹的水幕,整个港口都浸润在潮湿的清新气息里。
“这地方倒像个泡在水里的珠宝盒。”
法尔伽扯掉沾着海盐的披风,望着远处旋转的水力机械,
“就是这‘正义’的味道太浓了,刚进港就看见三个审判公告栏,
连偷面包都要公开裁决?”
温迪抱着竖琴坐在货箱上,指尖拨弄出轻快的旋律:
“风说这里的每一场审判都是盛大的演出,
水神最爱在歌剧院的包厢里看凡人争辩。
喏,那座镀金穹顶的建筑就是枫丹歌剧院,今晚还有魔术表演呢。”
他晃了晃手中的宣传单,上面印着魔术师林尼的剪影,
“听说这位魔术师的戏法,连水神都猜不透。”
散兵的目光掠过港口的“谕示裁定枢机”——
那台布满齿轮与水晶的巨大机器正缓缓运转,
淡蓝色的能量流顺着管道汇入城市电网。
“又是靠民众信仰驱动的装置。”
他语气带着嘲讽,指尖却泛起微弱的雷元素光晕,
“这机器里混着深渊能量的残响,和须弥的虚空终端是一路货色。”
刚踏上码头,一位身着记者服的少女就举着记事本冲了过来,
相机的镜头闪个不停:“啊,旅行者和派蒙回来了!欢迎欢迎!
请问大家都是来自蒙德的吗?我是《蒸汽鸟报》的夏洛蒂!
听说你们解决了须弥的虚空危机,能谈谈对枫丹‘正义体系’的看法吗?”
她的笔尖在纸上飞快滑动,
“还有传言说你们在追查深渊教团,这和最近的少女连环失踪案有关吗?”
派蒙抱着空的脖子探出头:
“少女连环失踪案?我们刚回到枫丹,什么都不知道呀!”
“就是近三个月有四位年轻女性凭空消失,现场只留下一滩海水。”
夏洛蒂压低声音,眼神里满是兴奋,
“有人说是水神降下的惩罚,也有人说和原始胎海有关。
今晚林尼的魔术表演据说会揭露线索,你们一定要去看!”
众人刚走到歌剧院门口,就被一对身着礼服的兄妹拦住。
金发的少年戴着礼帽,手杖轻敲地面,正是宣传单上的魔术师林尼:
“旅行者,欢迎回家。
我特意留了包厢,希望你们能来看我的表演。”
他身后的琳妮特抱着黑猫,紫色的眼眸里藏着警惕,
“但请放心,不会让你们参与危险的环节。”
荧的指尖划过歌剧院的石柱,坎瑞亚符文在掌心一闪而逝:
“你身上有壁炉之家的印记,和伊尔明有过接触?”
林尼的笑容僵了一瞬,随即恢复自然:
“过去的事不值一提。
但我可以肯定,少女失踪案与深渊教团有关——
他们在收集枫丹人的‘原罪’气息,用来污染原始胎海。”
他推开歌剧院的大门,“表演开始后,你们就会明白。”
歌剧院内座无虚席,金色的吊灯折射出璀璨的光芒。
当幕布拉开,林尼踩着聚光灯登场,
手杖一点,凭空变出一群鸽子,引得观众阵阵欢呼。
他的魔术精妙绝伦,从燃烧的箱子里变出鲜花,
让琳妮特在水箱中瞬间消失,每一个环节都紧扣人心。
“无聊透顶。”散兵靠在包厢的丝绒座椅上,指尖轻点扶手,
“这些戏法的机关都藏在地板的暗格里,
水箱的锁链是用低温合金做的,遇热就会断裂。”
话音刚落,舞台中央的魔术箱突然发出闷响。
原本应该从箱中现身的助手考威尔,竟倒在血泊中,
而之前被选中的观众——画家海尔希,早已不见踪影。
水箱轰然坠落,砸在魔术箱上,激起一片惊呼。
“肃静!”
司仪的声音突然响起,全场灯光聚焦在二楼的皇家包厢。
身着华服的水神芙宁娜站起身,金色的卷发在灯光下泛着光泽,
她抬手直指林尼,语气带着戏剧化的悲愤:
“凶手就在那里!是你用魔术掩盖了谋杀!”
林尼脸色骤变:“我没有!魔术的流程不是这样的!”
“证据确凿!”芙宁娜拍了拍手,警备队员立刻上前扣押林尼,
“选号器被动了手脚,海尔希是被刻意选中的;
承重的绳索里掺了火绒,才会被烟花点燃;
还有那声闷响,分明是你行凶的声音!”她转向观众席,
“诸位,这就是愚人众的阴谋!他们要破坏枫丹的正义!”
“简直是胡闹。”一个沉稳的声音从审判席传来。
身着审判官制服的那维莱特缓步走出,
银白色的长发垂至腰际,龙瞳中带着与生俱来的威严:
“水神大人,在没有完整证据前,不应轻易指控。”
他看向空一行人,“旅行者,你擅长破解谜案,能否再次帮我们一下,担任林尼的代理人?”
空刚点头答应,就见一位粉色短发的少女带着侍从闯入歌剧院,腰间的刺玫徽章格外醒目:
“我也要加入调查!
刺玫会会长娜维娅,为了追查连环失踪案,可不会错过任何线索。”
她抛给空一副手套,“走吧,现场的线索可经不起拖延。”
众人立刻分头调查。
空在破损的魔术箱里发现了一块沾着油污的布料,
琳妮特认出那是考威尔的袖口材质;
派蒙在后台找到被篡改的选号器,齿轮上刻着淡淡的深渊符文;
荧蹲在地板的暗格旁,指尖沾起一点结晶状的残留物:
“是原始胎海之水,遇热会蒸发,但会留下这种印记。”
“看这里!”娜维娅突然指向天花板的通风口,
“上面有攀爬的痕迹,而且考威尔的口袋里藏着这个。”
她举起一个玻璃罐,里面装着半罐透明液体,
“这是溶解药剂,能让人暂时变成水的形态——
和之前失踪案的现场残留物一模一样!”
散兵突然冷笑一声,踹开后台的道具间大门。
里面的柜子上摆着一排贴着标签的玻璃瓶,
其中一瓶的标签写着“海尔希”,旁边还放着一本日记。
“真相已经很明显了。”他将日记扔在桌上,
“考威尔是连环失踪案的帮凶,
他想在魔术中用原始胎海之水溶解海尔希,却被同伙灭口。”
审判重新开始时,歌剧院内鸦雀无声。
那维莱特坐在审判席上,谕示裁定枢机在他身后缓缓运转,
淡蓝色的能量流随着证词起伏。
空将收集到的线索一一列出,
娜维娅则请来警备队的证人,证实考威尔近期与一名神秘人频繁接触。
芙宁娜拍着包厢的栏杆反驳:“这都是推测!没有直接证据证明林尼无罪!”
“证据在这里。”荧突然举起一个录音晶球,里面传出考威尔与同伙的对话——
“只要把海尔希变成水,瓦谢大人就会给我们更多胎海水”
“用魔术箱做掩护,没人会发现”。
晶球是他在通风口的暗格里找到的,显然是凶手匆忙间遗落的。
就在此时,歌剧院的大门被推开,
海尔希跌跌撞撞地跑了进来,身上还沾着海水:
“我在地下管道里醒过来的!
是一个戴面具的人救了我,他说考威尔要杀我灭口!”
全场哗然。
那维莱特抬手示意安静,谕示裁定枢机突然发出嗡鸣,
蓝色的光芒凝成“无罪”二字。
“林尼及其同伴无罪。”他的声音传遍歌剧院,
“根据线索,真正的幕后黑手是‘瓦谢’,即刻全城通缉。”
芙宁娜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狠狠跺了跺脚:
“算你们运气好!下次可没这么容易蒙混过关!”
说罢便拂袖而去。
林尼对着空深深鞠躬:“多谢。
瓦谢是深渊教团的合作者,他一直在收集枫丹人的‘原罪’——
因为枫丹人是纯水精灵转化的拟态人类,体内流淌着原始胎海之水,
这就是天理降下的‘原罪’ 。”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枚徽章,
“这是戴因先生留下的,他说伊尔明在梅洛彼得堡,想利用那里的胎海核心污染地脉。”
娜维娅突然握紧拳头:“瓦谢……这个名字和我父亲当年的失踪案有关!
刺玫会查到他藏在梅洛彼得堡的秘密实验室。”
众人刚走出歌剧院,就见一个蓝发少年被警备队员围住。
他腰间的神之眼失去了光泽,正是达达利亚。
“旅行者!”他挥了挥手,
“我莫名其妙又被指控为连环失踪案的凶手,谕示机还判定我有罪!”
那维莱特皱起眉头:“谕示裁定枢机的判决不会出错,除非……它被深渊能量干扰了。”
他看向空,“梅洛彼得堡下面就是原始胎海的入口,伊尔明肯定在那里做手脚。
我需要你们潜入监狱调查,莱欧斯利监狱长会配合你们。”
散兵盯着达达利亚腰间的神之眼,眼神复杂:
“多托雷的气息,这枚神之眼被动了手脚。
伊尔明想利用愚人众的力量激活胎海核心。”
当晚,枫丹港的喷泉在月光下泛着银光。
空和荧站在露台上,四枚神之心在手中微微发烫,投射出梅洛彼得堡的地图影像。
“瓦谢只是棋子,伊尔明的目标是水神之心。”
荧的声音带着凝重,
“根据纳西妲的提示,水神之心藏在谕示裁定枢机的核心里,那是枫丹‘正义’力量的源头。”
温迪抱着酒瓶走来,倒了两杯苹果酒:
“风带来了不好的消息,仆人也在枫丹。
她和伊尔明达成了协议,想用胎海水做交易。”
他看向远处的梅洛彼得堡方向,
“那里的胎海能量很不稳定,恐怕预言要提前降临了。”
法尔伽擦拭着长剑,风元素力在刃口流转:
“管他什么预言、原罪,敢破坏枫丹的安宁,就先尝尝骑士团的剑气!”
林尼兄妹和娜维娅走了过来,带来了梅洛彼得堡的地图:
“监狱长莱欧斯利说可以安排你们以‘犯人’的身份进入,菲米尼会接应你们,
他擅长水下潜行,能帮你们找到胎海核心。”
散兵靠在栏杆上,望着水下的建筑群,指尖泛起微弱的雷元素力:
“多托雷也在梅洛彼得堡,这次我不会再让他得逞。”
他的眼神里没有了以往的嘲讽,多了几分坚定——
或许是为了阻止深渊的阴谋,或许是为了彻底斩断与过去的羁绊。
夜色渐深,枫丹港的灯火倒映在海水中,如同散落的星辰。
空握紧手中的圣仪角,蓝光与神之心的光芒交相辉映。
当明日的第一缕阳光照进梅洛彼得堡,
他们将面对深渊教团的阴谋、原始胎海的秘密,
以及那场注定降临的预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