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中海觉得，如果不是王白，他的手指不会断，他现在应该在准备七级工的考核，应该还是那个被人尊敬的易师傅！
易中海的眼睛红了，像一头被逼到绝境的野兽，死死地盯着王白的背影，指甲深深嵌进掌心，渗出血丝都浑然不觉。
他恨不得冲上去，把王白手里的工件摔碎，把那把锉刀抢过来，狠狠砸在王白的脸上！
可他不敢。
他连握紧拳头都觉得疼，连走上前的力气都没有。
只能眼睁睁看着王白接受众人的称赞，看着自己曾经拥有的一切，被这个年轻人轻易夺走。
车间主任挤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老八级工孙玉凡一脸激动地看着一个年轻工人操作，周围的人啧啧称奇，而角落里的易中海，脸色惨白，眼神怨毒，像个随时会爆炸的火药桶。
“孙师傅，这是……”车间主任刚想问发生了什么，就被李泉一把拉住。
“主任！您看！这是我徒弟王白，二级工！您再看他做的活！”李泉指着工件，声音里的兴奋几乎要溢出来。
车间主任也是六级钳工出身，一眼就看出了那是五级件，而且是精品！他的眼睛瞬间瞪得溜圆，嘴里的口号卡在喉咙里，只剩下倒吸冷气的声音：“二……二级工？做五级件？这……这他妈是真的？”
没有人回答他。
车间里只剩下王白操作机床的“哐当”声，和众人压抑不住的惊叹声。
而易中海，在这片喧嚣中，慢慢后退，像个战败的逃兵，一步步退出人群，走向那个阴暗潮湿的仓库。
他的背影佝偻着，在刺眼的阳光下，拉出一道扭曲而怨毒的影子。
他知道，自己和王白之间，这辈子都不可能善了了。
这恨，已经刻进了骨头里。
车间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王白刚完成的那几件轴承套上，连老式车床的轰鸣都似乎减弱了几分。
车间主任姓赵，是个有着二十年工龄的六级钳工，手上的老茧比核桃还硬，眼里的尺子比卡尺还准。他没急着说话，先是从口袋里掏出自己一把精密卡尺。
“咔哒。”
卡尺的量爪轻轻卡在轴承套的内圆上，赵主任眯起眼睛，屏住呼吸，手指微调着刻度。周围的人也跟着屏住了呼吸，连大气都不敢喘，生怕惊扰到他。
王白站在一旁，脸上带着从容的笑。他对自己的手艺有绝对的信心——系统解锁的五级钳工技术，那可是经过无数次虚拟演练的“完美版本”，别说六级的赵主任，就是八级的孙玉凡来量，也挑不出半点毛病。
孙玉凡倒是一脸淡定，捋着下巴上的山羊胡，眼神里带着几分赞许——刚才他已经看过了，这活儿不仅合格，简直是精品，比他年轻时候做的还好。
赵主任反复量了三个不同的位置，又换了一个轴承套，同样仔细测量，最后把卡尺合上，发出清脆的“咔哒”声。
他抬起头，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这让众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李泉有些紧张，心想：“难道……难道还有什么问题？”
就在这时，赵主任突然“啪”地一拍大腿，脸上绽放出罕见的笑容，声音洪亮得像敲锣：“好！好啊！王白这小伙子，真是好样的！”
他举着卡尺，对着周围的人高声说道：“大家都听着！这几件轴承套，垂直度误差不超过0.01毫米，完全符合五级钳工的最高标准！不，我说句大话，就是很多老五级工，也未必能做出这么漂亮的活儿！”
“哗——”
人群瞬间炸开了锅，惊呼声、赞叹声此起彼伏，像潮水般涌向王白。
“我的天！真的是五级水平啊！”
“我算是服了！这手艺，没的说！”
赵主任带头鼓起掌来，厚重的手掌拍得“啪啪”响。
孙玉凡捋着胡子，跟着点头鼓掌；李泉脸上笑开了花，巴掌拍得比谁都用力；周围的工人们更是毫不吝啬自己的掌声，车间里顿时响起雷鸣般的掌声，盖过了车床的轰鸣。
王白站在一片掌声中，感受着周围投来的羡慕、敬佩、甚至带着点崇拜的目光，心里那点“虚荣心”被彻底满足了。他微微扬起下巴，享受着这属于自己的荣耀，然后对着众人举起双手，轻轻往下按了按。
“谢谢各位师傅，谢谢大家的认可！”王白的声音清晰而有力，带着年轻人特有的朝气，“我能有今天，离不开李师傅的悉心教导，也离不开孙师傅的指点，更离不开车间里各位前辈的帮助。这掌声，应该有大家一份！”
这番话既谦虚又得体，既捧了师傅和前辈，又没忘了众人，顿时赢得了更多好感。
“这小伙子不仅手艺好，说话还这么中听，难得！”
“是啊，比那些有点本事就翘尾巴的强多了！”
李泉听着王白的话，眼眶有点发热。他走上前，拍了拍王白的肩膀，语气里带着几分欣慰，又有几分不舍：“小白啊，你现在这手艺，已经有五级水平了，看来……师傅我是真教不了你什么了。”
他这话一出，周围的掌声顿时停了下来，不少人都露出了理解的表情。钳工这行当，讲究“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徒弟本事超过师傅，是常有的事，只是李泉这话说得坦荡，反而让人敬佩。
王白心里一动，赶紧说道：“师傅，您别这么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没有您当初带我入门，哪有我今天？您永远是我师傅！”
王白这话也是真心实意的，李泉对他真的没得话说，硬刚易中海都来，王白记忆里，这师傅也是不藏私，做人做事都很好！
“哈哈，好小子，会说话！”李泉被他逗笑了，脸上的不舍淡了许多，他拉着王白走到孙玉凡面前，郑重地说道，“小白，这位你认识，是我的师父，厂里的八级钳工，孙玉凡孙师傅。从今天起，你就跟着孙师傅学。”
（今天第一章！昨天是我休息日，上班也休息，所以三章，今天还是五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