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受。
这种天旋地转的感觉，就好像脑袋被人猛踹了一脚然后灌了一大堆浆糊进去。
不适感一直持续在景舟的脑海里。
他刚才想说什么来着？
哦，对了，他成功融合了八重樱的圣痕，并稳住了自己的圣痕空间，身上的崩坏能应该已经逐渐消退，他活下来了。
景舟挣扎着想要从后脑勺下那柔软的、细长却又带有某种肉感的两根东西上爬起来。
迷糊中，他抬起一只手，想看看自己现在的样子。
然而，他刚睁开眼睛，看到的却是一张带着微笑的脸，以及两个占据了他半个视野的圆形物体。
“你醒啦？”
温和的语气让景舟有些怀念，但当他真正看清眼前女孩的脸颊时，浑身上下打了个寒颤。
哎呀妈呀。
感受着那轻柔的手掌轻轻抚摸自己额角的发丝，景舟一半尴尬一半崩溃地挤出一个笑容。
他勉强转过脑袋，目光掠过芽衣那裹着校服过膝黑丝的小腿，看向周围熟悉的一切。
这好像是他之前订的那个酒店房间？
怎么说呢，很干净。
他向来不是个注重整洁的人，当然也不会主动搞卫生，全靠服务员每天打扫。
可现在看到房间摆放整洁，还透着某种温馨感，再想到这座城市可能已经没几个活人了，景舟只觉得自己的未来又一片黑暗。
他撑着身子想要起身，同时抬起双手，试图让女孩离自己稍微远一点——那几乎快要贴上自己额头的距离，实在让他没什么安全感。
但抬手的瞬间，他感觉到手掌一阵刺痛。
这种感觉，搭配上已经凑到他眼前、布满紫色纹路的手掌，让他只剩无奈。
好吧，他怎么就一点都不意外呢？
在一个崩坏能最浓郁的存在旁边待着，自己的圣痕能保住小命、没直接化成飞灰，已经算给力了。
心中暗骂一声的同时，景舟还是竭尽全力想再抢救一下。
“雷电芽衣，我知道你现在可能有点不对劲，但我希望你明白……”
景舟开口，却被两根软如棉花的手指堵住了嘴。
雷电芽衣轻笑：“请放心吧，景舟，我知道的，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可我真的已经快要忍耐不住了。”
但感受着下方不停摩擦着的黑丝小腿以及女孩越来越近的脸颊，景舟只觉得对方眼睛里好像要冒出爱心来！
这合理吗？
眼看手臂都快因崩坏能侵蚀而炸开，景舟在“保住脑袋”和“挣脱手掌”之间选了前者。
他迅速双手搭在女孩肩膀上，把她推回沙发，自己则猛然坐起。
“听着！雷电芽衣！好好听我把话说完！行吗？”
景舟原本想拿出过去那种严厉且不容置疑的态度，但考虑到此刻双方的战力差距，最后还是带上了请求的语气。
面对男孩认真的目光，女孩似乎格外满足，她真喜欢这种对方全部注意力都在自己身上的感觉。
“当然，可以。”
景舟尝试着从对方手中抽回自己的手，却失败了。
好消息是，或许因为女孩的情绪逐渐平和，她身上的崩坏能反应似乎开始下降，暂时达到了他能接受的范围。
但看着女孩满脸的渴求，景舟开始酝酿接下来的话。
靠！接下来就要看语言的魅力了！
“雷电芽衣，我曾经调查过你的过去，关于你的家庭……
很抱歉，但我必须了解这片地区一连串所发生的事情。”
雷电芽衣听着景舟说完，轻哼一声，点了点头，那满足的模样，仿佛还求之不得对方去了解自己。
“我曾经在一份记录中看到过你的过去：你小时候出生时，是天生的圣痕拥有者，但因为圣痕力量过于强大，你的身体不堪重负，所以你父亲选择将第二次律者讨伐战中得到的战利品——也就是那颗征服宝石，注入你的体内，以此来稳定你的圣痕！”
景舟讲到这里，紧盯着雷电芽衣的神态变化。
他现在有个急需确认的问题：究竟哪个才是真正的雷电芽衣？
此刻在他面前，似乎有三个“芽衣”可供判断：第一个是圣痕意识显现出的痕迹，第二个是律者意识主导身体，第三个是她原本的意志。
毕竟对方现在这种霸道绝伦的模样，和他最初的认知完全对得上。
只可惜，除了能看到对方眼中几乎快要溢出来的爱意，他什么都判断不出。
或者说，对方现在愿意耐着性子陪他“玩游戏”，纯粹只是出于一点戏谑的心思。
嗯，对他们而言这或许是场游戏，但对景舟来说，这场游戏决定他之后能不能“正常的活着”！
“在那之后，你恢复了正常，有了不错的人生，一切都很好。
可直到现在，一切都变了，那个曾经善良正义的女孩，现在却让人感到陌生。”
景舟直视着坐在沙发上、端庄典雅的大小姐，希望对方能给一个态度：“雷电芽衣，我不知道我现在面对的是你的律者意志，还是圣痕意志，又或者是你最原本的意志，但我只希望你能不能……”
当女孩原本低下头时带着些许阴沉的脸再度绽放出微笑时，景舟突然觉得，自己说不定成功了？
眨眼之间，对方像化作一道雷电般来到他身前，再度将他抱入怀中。
景舟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嘴巴被什么东西压住了。
下一秒，女孩香甜软糯的红唇贴了上来，那灵活的舌尖像要侵略他国般攻城掠地，直接将躲闪不及的他“杀”得片甲不留。
景舟能感觉到在自己身上上下游走的双手，似乎已经迫不及待要做些什么。
他拼尽最后力气将女孩推开，看着她满脸潮红、一呼一吸间都勾人心魄的模样，沉声道：“雷电芽衣！冷静！”
“我很冷静，景舟。”
女孩诱惑十足的舔了舔红色的嘴唇，就好像是面对一块色香味俱全的水果蛋糕，她已经等不及，要将其彻底吃下了。
“话都说完了，那我就要开动了！”
男孩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落寞。
果然……
虽然这么做很混蛋，甚至有点畜牲不如，但——
他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