兖州,陈留郡治。
“翼德,说说吧,到底怎么了?”
议事结束,众人散去之后,潘凤将张飞留下,开口问到。
张飞挠着头说道:“主公啊,这事怎么说呢……昨晚……哎……”
这时,退出府衙的杨修又折返回来,拱着手对潘凤说道:“主公……还是让臣说吧……”
在潘凤的示意下杨修便将红着脸,将昨晚发生的事情讲了出来。
“主公,昨晚我闲得难受,便想着去醉春苑饮上两杯”
“醉春苑?”潘凤惊讶的说到。
这醉春苑是陈留有名的不正规酒楼,里面莺莺燕燕,歌舞升平,是达官贵人最爱去的场所。
杨修脸更红了,他点了点头说道:“在京城,家父管得严……请主公恕罪。”
潘凤点了点头,表示理解,那个年代,士子多风流,出入这种场所,这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说到这,潘凤也知道了杨修为什么今天反应会如此迟钝了,看样子应该是昨天晚上太累了。
杨修搓着手,接着说道:“结果在半路碰到了张将军……”
潘凤不可思议的看向张飞道:“翼德?你也爱去这种地方?”
张飞瞪着眼睛慌张的摆手:“不不不,主公不要误会,俺昨日想找云长喝酒,但是他说怕袁术进兵陈留,自己不能喝酒误事,所以拒绝了俺,俺这酒瘾犯了,又找不到人喝酒,便在街上闲逛,正巧碰到了杨公子,他说要去喝酒,俺一听,便随他一起去了,俺也不知道杨公子所谓的饮上两杯,竟然是去那种地方,做那种事的意思!”
潘凤听后哈哈大笑:“哈哈哈,所以你也跟德祖去了?”
张飞点了点头接着说道:“俺本来没想……德祖跟那女子进屋之后,俺就坐在大厅独饮,但是那醉春苑的老鸨说,近几日来了一个奇女子,美艳无双,琴艺超群,而且嗓音动人,俺好奇,便也……”
潘凤看着张飞这个样子,就好像吃了多大亏一样,难不成这张翼德还是第一次?
潘凤收起笑容说道:“好了好了,这种事情是你们的私事,我不想过多干涉,不过,你们也都老大不小了,成个亲,也就不会胡思乱想了。”
两人点了点头,潘凤也挥了挥手让他们离去。
当晚,一鬼鬼祟祟的身影,出现在醉春苑。
“哎呀!!!潘丞……”迎客的老鸨惊讶喊了出来。
还没等丞相的相字脱口而出,潘凤便大眼一瞪,比了一个闭嘴的手势。
“嘘!!!闭嘴!!!你怎么认识我的!”潘凤惊疑的问到。
老鸨低下头,惶恐的说道:“这在潘丞……不是,潘老爷,底下谋生,岂敢不认识老爷啊……”
潘凤挥了挥手,低声说道:“保密!要是传出去,我砍你的头。”
“遵命!遵命!”老鸨连连点头。
潘凤左右看了看,然后小声问道:“我听说你们这来了个奇女子?带给我瞧瞧。”
老鸨听后,急忙带领潘凤走到楼上雅间,然后笑着说道:“老爷您稍等啊!奴婢这就去给您把人带来。”
醉春楼的一间简陋的屋内,一女子正捧着一柄宝剑默默地哭泣。
这时,老鸨突然推门而入说道:“快出来接客了,这位老爷可是贵客!你可要给我伺候好了!”
女子摇了摇头说道:“不,今日是我夫君忌日,我绝不接客!”
“你这贱货!来了我这里,还能由你做主?!你知道来的人是谁吗?要是惹怒了他,咱们整个醉春楼全都要死!”老鸨愤怒的说着,走上前一把抓起女子的手腕,向外走去。
“你松开我……松开……”女子一边哭泣,一边挣扎着想要挣脱开老鸨的手。
随着女子被拉进了潘凤的房内,老鸨便谄媚的对潘凤说道:“潘老爷,您慢用,奴婢就先退下了。”
随着房门关上,女子委屈的坐在椅子上,背对着潘凤,默默抽泣。
“怎么了这是?开门接客,你哭哭戚戚是为何故?还不快转过身来!”潘凤不满的说到。
随着这女子慢慢转过身来,潘凤一看,此人果然是国色天香,她与貂蝉的妩媚和甄宓的清纯不同,她身上有一种成熟的少妇魅力。
“大人,奴婢求你了,今日是我夫君的忌日,奴婢不想接客,求您发发善心吧!”女子跪倒在地,掩面说道。
潘凤见状,那方面的兴致也减退了几分。于是便将她扶了起来说道:“别哭了,既然是这样,那我们便饮酒聊聊天吧,你在我这待着,免的那老鸨再逼你接客。”
女子感激的点了点头,随后拿起酒壶,给潘凤斟了一杯酒。
潘凤将酒一饮而尽之后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女子缓缓说道:“翠雀。”
“翠雀?这是你自己的名字?”潘凤疑惑的问到。
翠雀摇了摇头说道:“不是,只因我是凉州人,翠雀是一种凉州特有的花,所以来到这里我便叫翠雀了。”
潘凤点了点头继续问道:“凉州?怎么会从这么远到这里来?”
翠雀抹了抹眼泪说道:“一言难尽……”
潘凤拿过酒壶,给翠雀也斟了一杯酒说道:“说说吧,自从见到你,我就感觉你身上写满了故事。”
翠雀端起酒杯,抿了一口,叹了口气缓缓说道:“想我夫君曾经也是统帅万人的大将军,我随他征战从凉州来到了中原,我夫君战死之后,部队溃散,我被乱兵……后来被卖到了此处……”
潘凤瞪着大眼问道:“你……你夫君叫什么名字?!”
翠雀端起酒杯,敬了一下天,然后往地上一倒,缓缓说道:“我夫君便是曾经董卓手下的骠骑将军,张济!”
“张济!你是邹氏?!”潘凤站起身来惊讶的喊道。
翠雀也震惊的看着潘凤问道:“你是何人?怎么会知我名!?”
“我……我曾经听说过……”潘凤随便找了个借口搪塞的过去。
他盯着邹氏心里念叨着:原来这就是邹氏,看来因为我把张绣斩了,导致张济死后邹氏无人供养,竟然流落到这般田地……
“大人,难道大人你是我夫君故人吗?”邹氏瞪着水汪汪的眼睛,沙哑着嗓子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