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云和她的妈妈还有双胞胎弟妹准时来到沈辞家。
饭桌上,沈辞的妈妈不停地给谢云和她的妈妈跟弟弟妹妹夹菜,笑着说:“谢云这孩子,又漂亮又能干,跟我们家沈辞特别配。我们家沈辞啊,早就跟我念叨你了,说一定要好好照顾你。”
谢云的脸颊红了,谢云的爸爸笑着说:“沈辞是个好警察,有责任心,我们放心把谢云交给你。你们俩以后好好过日子,互相照顾,遇到困难一起面对。”
沈辞点点头,认真地说:“阿姨,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照顾谢云,不会让她受委屈。等忙完这阵子,我就跟谢云去领证,办个简单的婚礼,让她风风光光地嫁给我。”
谢云看着沈辞,眼睛里满是幸福,她轻轻握住沈辞的手,小声说:“我相信你。”
饭后,谢云和沈辞一起送她的妈跟弟弟妹妹回家。
路上,月光洒在两人身上,路边的路灯发出温暖的光。
谢云看着手腕上的手表,笑着说:“这手表真好看,我会一直戴着的。”
“喜欢就好,” 沈辞握紧谢云的手,“以后不管遇到什么案子,什么困难,我都会一直陪着你,不会再让你担心。我们一起守护江城,也一起守护我们的小家。”
两家坐在沈辞家的堂屋里,把订婚的日子定在了下个月的十六号 —— 张翠香查过黄历,那天是 “宜嫁娶、宜订盟” 的好日子。送走沈辞父母后,沈辞把吉普车开到门口,帮张翠香把装着腌菜和换洗衣物的蓝布包搬上车,谢春和谢秋早就蹦蹦跳跳地钻进了后座,手里还攥着沈辞妈妈给的水果糖。
“妈,您坐副驾,视野好,能看看江城的街景,” 沈辞打开副驾车门,扶着张翠香坐进去,“春春、秋秋,坐车里别乱晃,抓好扶手,咱们半个钟头就能到招待所。”
吉普车发动起来,沿着柏油路往城郊走。窗外的街景慢慢从热闹的商铺变成了开阔的农田,金黄的麦浪在风里翻涌,远处的电线杆上停着几只麻雀,叽叽喳喳地叫着。张翠香看着这景象,突然叹了口气,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布包上的补丁 —— 那是谢云父亲生前穿的旧衣服改的,布料已经洗得发白。
“沈辞啊,你不知道,阿云她爸走得早,那年矿上出事,连个全尸都没找着,” 张翠香的声音带着哽咽,眼神飘向窗外的远方,像是在回忆二十年前的事,“那时候阿云才八岁,春春和秋秋还在我肚子里,我抱着阿云在矿门口哭,矿上只给了两百块抚恤金,说这是规定。我一个寡妇,带着娃,在矿区的小平房里住,冬天漏风,夏天漏雨,全靠街坊邻居接济才熬过来。”
沈辞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放缓了车速,轻声说:“阿姨,您辛苦了。谢叔是个英雄,为了家里人在矿上拼命,他要是知道现在孩子们都长大了,阿云还成了法医,肯定特别骄傲。”
“骄傲啥呀,他最疼阿云,” 张翠香抹了抹眼角的泪,嘴角却露出一丝笑意,“阿云小时候就随他,爱琢磨事儿,她爸教她写的第一个字是‘人’,说做人要堂堂正正。有次阿云在学校被男生欺负,她爸领着她去人家里,不是吵架,是跟人家长讲道理,说孩子要教,不能让他养成欺负人的毛病。现在想想,要是他还在,肯定会亲自去你家提亲,还会给你包个大红包,说‘我家阿云就交给你了,你要好好待她’。”
后座的谢春听到 “爸爸” 两个字,凑过来说:“妈,我记得奶奶说过,爸爸是矿上的技术员,会修机器,还会给我做小火车玩具,是不是真的?”
“是真的,” 张翠香摸了摸谢春的头,眼神温柔,“你爸手巧,过年的时候给你们做灯笼,用红纸糊的,里面点上蜡烛,比商店里买的还好看。有次你把灯笼摔破了,你爸没骂,第二天又做了一个,还在上面画了小兔子,你高兴得抱着灯笼睡了一晚上。”
谢秋也跟着点头,小脸上满是向往:“姐说爸爸会背诗,还会教她算算术,要是爸爸还在,肯定会教我做算术题,这样我就不会被老师罚站了。”
沈辞笑着说:“秋秋要是想学风琴,等周末我带你们去乐器行,选一个你喜欢的,我跟你姐教你。谢叔要是知道,肯定也会支持你的,他肯定希望你们都能有出息。”
“哎,要是他在就好了,” 张翠香叹了口气,语气里满是遗憾,“这次商量订婚的事,我一个人拿主意,总怕考虑得不周全,委屈了阿云。要是他在,肯定会跟我一起琢磨,订什么日子好,办几桌酒,邀请哪些亲戚,还会提前去招待所看看,有没有热水,床舒不舒服,生怕怠慢了咱们的人。”
沈辞心里一暖,说:“阿姨,您放心,我都安排好了。招待所我昨天去看过,房间向阳,床单都是新换的,水房二十四小时有热水,晚上还有保安巡逻,安全得很。明天早上我来接你们,咱们去吃江城有名的豆腐脑和油条,吃完再带你们去逛公园,划船、看猴子,让春春和秋秋玩个够。”
“你这孩子,太周到了,” 张翠香看着沈辞,眼里满是感激,“阿云能遇到你,是她的福气。当年我总担心,她性子强,以后找不着疼她的人,现在看来,是我瞎操心了。你跟她爸一样,踏实、细心,还会疼人,我放心。”
说话间,吉普车已经到了城郊招待所门口。红色的砖楼在夕阳下泛着温暖的光,门口的老槐树上挂着一个广播喇叭,正播放着《在希望的田野上》。沈辞停好车,帮张翠香拎着布包,谢春和谢秋则拉着手,蹦蹦跳跳地往招待所里跑。
“慢点跑,别摔着!” 张翠香笑着喊,脚步却不自觉地加快,眼里的悲伤早已被对孩子们的牵挂取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