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还没完全散去,拾光巷的青石板就沾了层薄薄的暖意 —— 王爷爷的糖画摊刚支好,铜锅里的焦糖泛着琥珀色的光,甜香飘到巷口;李姐的花店敞开木门,新剪的月季插在玻璃瓶里,花瓣上的露水还没干;林夏正在咖啡馆里煮第一壶薄荷咖啡,老咖啡机的 “嗡嗡” 声混着槐树叶的 “沙沙” 声,像一首温柔的晨曲。
“夏夏!有好消息!” 巷口突然传来熟悉的声音,带着抑制不住的喜悦。林夏抬头望去,只见主任提着深棕色公文包,快步朝咖啡馆走来,西装比上次整洁,脸上没了之前的愧疚,多了几分轻快的笑意,连脚步都比平时快了不少。
阿橘最先迎上去,蹲在主任脚边,尾巴轻轻晃着 —— 它早已没了之前的警惕,毕竟主任这些天为了巷的事跑前跑后,连王爷爷都说 “这孩子是真的改了,把巷的事当成自己的事”。点点的灵韵也飘到门口,翡翠绿的光绕着主任转了一圈,像是在欢迎这位 “新守护者”。
“主任,您怎么来了?是申报的事有进展了吗?” 林夏擦了擦手,迎上前去,心里隐隐有些期待 —— 上次主任说要提交历史文化街区的申请,她还一直记挂着。
主任笑着点点头,从公文包里掏出一份厚厚的文件,封面印着 “拾光巷历史文化街区申报材料(已提交版)”,右下角盖着区文旅局的红色受理章,格外醒目。“昨天刚把材料正式提交给市文旅局,他们看完后特别认可咱们巷的保护工作 —— 尤其是老建筑修缮保留原风貌、灵脉相关的生态保护,还有你们收集的执念信物,说是‘有温度的保护,不是冷冰冰的存档’。”
他翻开文件,指着其中一页,上面贴着咖啡馆、老槐树、糖画摊的照片,旁边还附了文字说明:“拾光巷核心区域保留了 1940 年代至今的生活场景,灵脉与人文记忆共生,是城市发展中难得的‘活态历史街区’,符合市级历史文化街区申报标准,预计 1-2 个月内即可完成审批。”
“真的能批下来?” 林夏的声音有点发颤,指尖轻轻碰了碰文件上的红色印章,烫得像带着希望的温度。她想起之前对抗施工队时的紧张,想起修缮时的细致,想起找到三个执念信物时的惊喜,所有的努力,终于要迎来最实在的成果。
“肯定能!” 主任语气笃定,从公文包里又拿出一个小小的锦盒,双手递到林夏面前,“这是我特意让人做的,算是我个人的一点心意,也代表区里对你们守护巷的感谢。”
林夏轻轻打开锦盒 —— 里面躺着一块巴掌大的金属牌,材质是温润的黄铜,正面刻着 “守护拾光巷” 五个字,字体是手写体,带着几分柔和的力道;背面刻着小小的巷景图案:老槐树、咖啡馆的木门、老挂钟,甚至还有阿橘的剪影,细节精致得像缩小的拾光巷。
“这块牌子是用老铜料做的,和你家老挂钟的铜零件是同一种材质,特意找老铜匠手工刻的。” 主任解释道,眼神里满是诚恳,“之前我糊涂,差点毁了这么好的巷,后来看着你们一点点守护它 —— 你守着咖啡馆,王爷爷守着糖画摊,张叔守着灵脉,大家都把巷当成家,我才明白:历史文化街区不是靠文件堆出来的,是靠人用心守出来的。这牌子给你,谢谢你守住了巷的记忆,也点醒了我。”
林夏拿起金属牌,指尖触到冰凉的铜面,却很快感受到一丝淡淡的暖意 —— 不是体温,是带着灵韵的暖,像是老挂钟的铜零件在悄悄共鸣。点点的灵韵轻轻飘过来,翡翠绿的光在金属牌上绕了一圈,刻字处突然泛出极淡的光痕,像是给这块 “守护牌” 镀上了一层灵韵的印记。
“我得把它和奶奶的徽章放在一起。” 林夏轻声说,转身走进咖啡馆的储藏室 —— 里面有个旧木盒,是奶奶生前用来放首饰的,里面躺着一枚小小的银质徽章,上面刻着 “守界人” 三个字,边缘有些磨损,却是奶奶留给她最珍贵的东西,之前一直没找到合适的地方摆放。
她小心地把金属牌放进木盒,放在徽章旁边 —— 黄铜的暖与银质的亮相映成趣,“守护拾光巷” 的刻字与 “守界人” 的字样遥遥相对,像是两代守护者的约定。林夏轻轻合上木盒,心里突然涌起一股坚定的力量:之前她守护巷,是因为舍不得奶奶的回忆;现在她知道,这份守护不只是回忆,是对历史的责任,是对巷民的承诺,更是对灵脉与人文共生的坚守。
“太好了!咱们巷要成历史文化街区了!” 王爷爷推着糖画摊走过来,听到消息后笑得眼睛都眯了,“我这就画个‘历史文化街区’的糖画,贴在咖啡馆门口,让大家都知道咱们的巷要‘出名’了!” 他说着就拿起铁勺,在青石板上快速勾勒,糖画里的老槐树长得格外茂盛,旁边还刻着 “拾光巷” 三个甜甜的字。
李姐也提着一篮刚烤好的蔓越莓面包跑过来,分给大家:“我这面包里加了双倍的蔓越莓,就当是庆祝!等审批下来,咱们办个热闹的集市,请巷里的老邻居都来,再请刘记者来拍报道,让更多人知道咱们巷的故事!”
老张拿着修表工具包,凑过来看金属牌,眼里满是赞叹:“这牌子好,有老铜的劲儿,还有巷的魂。以后要是有专家来考察,咱们就把这牌子和信物一起展示,让他们看看咱们巷的守护不是嘴上说说的。”
巷民们渐渐围了过来,七嘴八舌地讨论着审批后的计划 —— 赵奶奶说要教孩子们绣兰草,把巷的故事绣在布上;张婶说要整理巷里的老照片,贴在公示栏上做 “拾光记忆展”;小宇则举着灵脉糖画,大声说 “我要当小向导,给游客讲槐树灵的故事”。
林夏看着眼前的热闹,手里握着那块黄铜牌,指尖还留着金属的余温。她抬头看向老挂钟,钟摆 “滴答” 晃动,钟面的淡金光晕轻轻闪烁,像是在为这个好消息祝福;窗外的老槐树随风轻晃,新抽的嫩芽泛着嫩绿,像是在期待未来的热闹。
“对了,夏夏,还有件事。” 主任突然想起什么,从公文包里拿出一张名片,递给林夏,“市文旅局可能会派专家来巷里考察,主要了解灵脉保护和老物件的情况,这是专家的联系方式,你提前准备些材料,比如信物的故事、灵脉的日常监测记录,到时候我也会过来帮忙。”
林夏接过名片,上面的名字是 “灵脉文化研究专家 周教授”,联系方式清晰可见。她心里微微一动 —— 专家的到来,会不会让她对守界人的责任有更深的理解?银杏木片的激活,会不会因此有新的进展?
就在这时,林夏的手机轻轻震动了一下,是陈默发来的微信:“夏夏,我们处理完邻市的事了,下周就回拾光巷,到时候想吃王爷爷的糖画,喝你煮的薄荷咖啡。” 后面还附了一张照片,陈默和苏晓站在邻市的老巷里,手里拿着一块小小的槐花瓣标本,笑得格外灿烂。
林夏看着微信,又看了看手里的黄铜牌和木盒里的守界人徽章,心里突然无比踏实。历史文化街区的审批、专家的考察、陈默和苏晓的归来,还有未完全激活的银杏木片,拾光巷的故事,正朝着更温暖、更坚定的方向走去。
她把名片小心地放进木盒里,和金属牌、徽章放在一起 —— 这些都是巷的 “守护印记”,是责任,是期待,也是未来的伏笔。阳光透过咖啡馆的玻璃窗,落在木盒上,泛着淡淡的光,像是在说:守界人的路还长,但你从来都不是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