瞥见手机屏幕上 “林怡” 两个字不停地跳动,我后脊梁骨瞬间窜起一股寒意,浑身止不住地打了个寒颤。
实在没了耐心,我一把接起电话,没好气地呛声:“林怡,要是没啥要紧事,就别来烦我!我现在哪有闲工夫跟你扯皮?你爱说不说陈伟文的情况,反正我迟早会弄清楚!”
电话那头,林怡的声音带着股让人牙痒痒的嘲讽,好像正眯着眼瞧我着急上火的笑话呢:“哟,姜总这是急得不行了吧?脾气这么冲!”
“你要没事干就找点儿正经事做!”
挂电话前,我强压着烦躁,故意冷冰冰地甩下一句。
我心里清楚,对她这种人,就得摆出不在乎的架势,不然准被她拿捏。
果不其然,手机又不识趣地响了起来。
听着那刺耳的铃声,我磨磨蹭蹭等它响了三声,才满心不情愿地接起来,语气里全是警告:“别蹬鼻子上脸!”
林怡 “咯咯” 笑了两声,语气里的挑衅都要溢出来了:“哈哈,姜总!我好心告诉你,他没啥大事!不过嘛,你短时间内怕是见不着他咯。真可惜!我这不是怕你急坏了,特意来通知一声!”
还没等我回话,“啪” 的一声,她就把电话挂了。
我气得攥紧拳头,指甲都快掐进肉里 —— 这摆明了是宣战!与其被她在背后耍阴招,不如干脆正面刚!
等红灯的间隙,沈怀川悄悄瞥了我一眼,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是林怡打来的?看样子陈伟文应该没啥大碍,不然她哪敢这么张狂?”
我苦笑着摇头,心里的防线彻底绷不住了:“我实在撑不下去了,装不下去了……”
沈怀川轻轻叹了口气,温声安慰道:“这种消息封锁,他们向来轻车熟路。在大企业里,但凡牵扯到生死的事儿,传出去就是一场大风波。谢青肯定会尽力去查,你先安安心心等消息,急也没用。”
“我就想知道他是不是平平安安的……”
我望着车窗外熙熙攘攘的人群,川流不息的街道仿佛都模糊成了一片虚影,满心的无助和迷茫。
“别把自己逼太紧了。他们既然敢这么明目张胆,就是吃准了你干着急也没办法。陈伟文身份特殊,他们不会轻易放弃他的,肯定会保他周全。”
沈怀川的声音像阵暖风,轻轻拂过我乱糟糟的心。
晚上,沈怀川陪着我在家吃了顿没滋没味的晚饭才离开。
夜深了,整个世界都安静下来,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回想着和陈伟文相处的每一个瞬间。
以前没细想的话,现在琢磨起来,好像每一句都藏着别的意思。
突然,我猛地从床上坐起来,心里 “咯噔” 一下 —— 不对劲!
陈伟文的行程向来保密,连我都很少能知道确切消息,可这次,几乎所有人都知道他要去克罗地亚,这也太反常了,难不成他是故意把消息放出去的?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我就像被架在火上烤,怎么都睡不着了。
好不容易迷迷糊糊睡着了,噩梦却接踵而至。
梦里,陈伟文被困在变形的车里,浑身是血,他拼了命地喊我的名字,声音一声比一声凄厉。
我从梦中惊醒,浑身冷汗湿透了睡衣,心脏 “砰砰” 直跳,仿佛还回荡着他的呼救声。
拖着像灌了铅似的双腿起了床,下楼时,季知好正窝在沙发上玩玩具,妈妈上下打量着我,满脸心疼:“昨晚又没睡好?先吃点早饭,歇一歇再去上班,你看你脸色差成这样。”
我强打起精神,挤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我得送知好上学了,今天事儿多,我得赶紧去公司。”
“别硬撑了,我送就行。你再去眯一会儿,瞧你眼下的乌青……”
妈妈不由分说,塞给我一个煮鸡蛋,转身带着蹦蹦跳跳的季知好出门了。
家里一下子空了下来,我赶忙摸出手机给陈伟文打电话,听筒里只有单调的忙音。
突然想起他之前说过,电话打不通就发邮件。
我三步并作两步跑上楼,打开电脑,手指在键盘上飞快敲击,写了封简短的邮件发过去,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屏幕,盼着能弹出新消息提示。
可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邮件就像扔进深海的石头,连个水花也没溅起来。
接下来的三天,我像只没头苍蝇,想尽办法联系陈伟文身边的人,好话歹话说尽,得到的却只有摇头和敷衍。
谢青那边也没了主意,急得我整个人都快魔怔了。
直到第四天,一个陌生号码突然打了进来,我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