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厅里觥筹交错,周遭投来的目光如芒在背。
我紧攥着掌心,指甲几乎掐进肉里,将翻涌的怒意生生压下。
这满场宾客皆是商界名流,我不能让再次自己沦为众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季宴礼突然伸手抓来,腕间的名表折射出刺目的光:“小柔,你怎么脾气这么大?”
他的声音带着几分假意的亲昵,仿佛我们还是曾经的恩爱夫妻。
我侧身一闪,动作利落得如同躲避毒蛇。
他的手扑了个空,在空中尴尬地僵了一瞬。
察觉到周围投来的探究目光,他神色慌乱,迅速将手插进笔挺的西装口袋,竭力维持着表面的镇定。
“有什么事都可以商量嘛。”
他往前半步,身上昂贵的古龙水味道扑面而来,“要是我们能把这两个项目顺利拿下,咱们公司的地位就稳了。你干嘛非得自己为难自己,不跟我合作呢?”
他的语气带着几分诱哄,仿佛我是个不明事理的孩童。
我冷笑一声,眼中满是轻蔑,毫不留情地往后退了退:“你就好好享受你的生活吧。我可不想给你添麻烦。”
话里话外的讽刺之意,任谁都能听得明白。
可季宴礼就像块甩不脱的牛皮糖,再次挡住我的去路,眼中闪烁着算计的光芒:“我保证,给季宴池什么,就给你什么。她为了照顾咱们儿子,把工作上的事儿都放下了。你和我也能组成一个和谐的家庭,你觉得怎么样?”
他的话语里充满了自以为是的傲慢,仿佛只要他开口,我就该感恩戴德地接受。
“季宴礼,你可真不要脸。”
我怒极反笑,声音冰冷得如同腊月的寒风,“你是在做白日梦吧?快醒醒。”
就在气氛剑拔弩张之时,一道明艳的身影穿过人群。
劳白蕊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气场十足地走了过来,红色的裙摆如火焰般张扬。季宴礼脸色瞬间阴沉下来,眼底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又堆起虚伪的笑容:“劳白蕊女士,你好像很喜欢插手别人的家事啊。”
“哦,家事?”
劳白蕊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眼神如刀般犀利,“你在 F 市那次最‘难忘’的结婚周年庆典,难道忘了?就是你出轨被抓现行的那次。”
她顿了顿,语气愈发尖锐,“我听说你那位情人的儿子都一个月大了。你是上瘾了,家里的永远没有外面的香?”
周围的宾客们纷纷交头接耳,嗤笑声此起彼伏。
季宴礼的脸涨得通红,额头上青筋暴起:“劳白蕊,你太过分了。”
“哦?” 劳
白蕊晃了晃手中的手机,屏幕冷光闪烁,“那我再过分点?我把你刚才说的话都录下来了。要不要我发给你儿子的妈妈,让她也乐呵乐呵?”
我强忍着笑意,心中暗自赞叹。
劳白蕊果然是个中高手,总能在关键时刻直击要害。
我扯了扯她的衣袖:“别管闲事。”
说着,拉着她就要离开。
这里的闹剧,我一刻也不想多待。
谁知刚一转身,我便直直撞上了一堵 “软墙”。
抬头一看,林怡正带着优雅的微笑站在面前,妆容精致得无可挑剔,身上的高定礼服将她衬得如同云端的仙子。
劳白蕊低声咒骂了一句,声音虽小,却满是怒意。
我深吸一口气,迅速调整好表情,微笑着握住林怡的手。
在这众人瞩目的场合,每一个表情、每一个动作都像是一场精心编排的表演。“林怡小姐,真难得在这儿见到你。”
我上下打量着她,语气真诚,“你今天看起来美极了,在商界一众人士中简直是光彩照人。”
林怡凑近我,温热的气息拂过耳畔:“你很着急吧?” 她的话看似随意,却暗藏玄机。
我心中一动,面上却微微泛红,做出一副羞涩的模样:“确实着急。既然只是轻伤,干嘛搞得这么神秘,还让自己这么辛苦?”
林怡斜睨了我一眼,眼中闪过一丝莫测的笑意:“我们身处的阶层可不一样你怎么会理解呢。”
我皱了皱鼻子,满脸厌恶:“我可不理解。问题就出在这世上的故弄玄虚的无聊人太多了。”
她的眼神骤然一冷,神情变得严肃起来:“可就算是无聊,对有些人来说也是高攀不起的。”
我调皮地眨了眨眼,凑近她耳边,压低声音说道:“对了,我听说李强给警方留了点东西。”
林怡的瞳孔猛地一缩,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她很快就恢复了镇定,语气平淡:“你说的是谁?”
我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没有拆穿她的故作镇定:“你心里清楚我说的是谁。”
说罢,挽起劳白蕊的胳膊,踩着高跟鞋,姿态优雅地转身离去,留下林怡一人站在原地。
这场暗流涌动的交锋,不过是富人世界里一场微不足道的小插曲,却让我愈发看清了这些人的真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