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也好，眼不见心不烦。” 妈妈嘟囔着说。
“那边房子有收到什么邮件吗？” 我刻意转移了话题。
“麦克昨晚打电话来了，让我们别担心。他说最近有不少人对那房子感兴趣，说不定很快就能卖掉。反正我们定价不低，卖掉最好，卖不掉也没关系，你回去总能有地方住。”
我笑了笑：“你们到处都有房子，还总担心没地方住。昨晚陈伟文还说要在 K 市投资，打算买套房子，方便我们以后过来考察时住。他还说你们可以到处旅游，换着地方住呢！怎么还担心没地方去？”
“他真要在 K 市投资啊？那地方值得吗？” 妈妈问道。
我笑了，任何地方只要他投资就值得。
陈伟文经手的项目，从来都是蒸蒸日上，别人办不到的事，他总能搞定。
我还没来得及回答，彭引志就喊我的名字，我赶紧跟妈妈道别，心想肯定是包沁宜醒了。
我冲回去一看，她果然醒了。
我握住她的手：“包沁宜，你醒了！”这次让我惊喜的是，包沁宜的眼睛里有了神采。
虽然她面无表情地盯着我，但眼神不再空洞。
她紧紧攥着我的手，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璟柔！”
只是她的声音很奇怪，格外沙哑，像是喉咙被弄坏了。
“你的喉咙？” 我惊讶地问。
她表情僵硬地回答：“坏了，被下了毒。”
“中毒？” 我惊呼，“是包宜菲干的吗？”
“是…… 是…… 包茂天。” 她费力地吐出包茂天的名字。
我的手攥得更紧了，另一只手轻轻抚上她的脸。
鼻子一酸，我低下头，这时才注意到握在手里的她的手 —— 瘦得只剩骨头，两根手指已经变形了。
我抬起她的手，眼睛瞪得大大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就那么盯着。
我赶紧去看她另一只手，情况也是一样。
这双手，曾经那么熟悉，我们无数次牵手…… 可现在，这双手瘦得像鸡爪一样。
我再也说不出话，把她的手按在自己脸上，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完全控制不住情绪。
她就那么静静地、一动不动地看着我的样子。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开口：“…… 不疼了。”就这一句话，我彻底崩溃了，扑在她瘦弱的身体上。
这具身体，到底承受了多少痛苦啊？
彭引志转过身走了出去，我知道，他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
又过了很久，包沁宜才再次开口：“璟柔…… 你是最好的。”
我抬起满是泪痕的脸，她却像是已经流干了眼泪，平静而安详。
“包沁宜，都是我的错。这些年没和你联系，是我不好。如果我多留意着你，你就不会受这么多苦了，至少我还能给你出出主意。”
我看着她苍白的脸说。她拼命摇头：“…… 没用的，都死了。她…… 他们害了他们，全都被杀了。”
“包宜菲已经被抓了，她跑不掉了。”
我高兴地告诉她。可她还是一个劲儿地摇头：“她…… 不重要。害我的是马诗雪和包茂天…… 外公、外婆、我妈妈，他们都死了，海家所有人都死了，是包茂天杀的。”
我看着包沁宜，她没疯，神智很清醒。
“我要报仇……” 她一字一句地说出了心底的想法。
我用力点头：“我帮你，我们已经找到很多能指控包茂天的证据了。”
就在这时，彭引志走了进来，低声对我说：“包茂天在外面闹事儿，非要见他女儿。”
就这一句话，包沁宜突然尖叫起来：“让他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