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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沉的、无梦的睡眠被窗外嘹亮的公鸡啼鸣硬生生撕裂。叶风猛地睁开眼,意识有瞬间的茫然,随即被身体无处不在的沉重感和陌生的柔软触感拉回现实。土炕硬邦邦的,带着陈年麦秸和旧棉絮混合的气味,沉甸甸的旧棉被压在身上,带来一种奇异的踏实感,却也闷得慌。

他坐起身,乌黑的长发如瀑般滑落肩头,有几缕黏在汗湿的颈后。晨光透过糊着旧报纸的木格窗棂,在昏暗的屋内投下斑驳的光影。身上还是那套紧绷不合身的旧男装,经过一夜的辗转,皱巴巴地贴在身上,勾勒出胸口那陌生的柔软弧度,让他浑身不自在。

堂屋里传来锅碗瓢盆的轻微碰撞声和爷爷低沉的咳嗽。叶风深吸一口气,空气中混杂着泥土、柴火灰烬和一种潮湿的草木气息,取代了城市里熟悉的尘埃和汽油味。他掀开被子,双脚踩在冰凉粗糙的泥土地面上,那感觉让他微微瑟缩了一下。

推开门,爷爷正佝偻着背在灶台边忙碌,一个黝黑的铁锅里煮着稀粥,咕嘟咕嘟冒着热气。听见动静,爷爷转过身,浑浊的眼睛看了叶风一眼,没有多余的话,只朝门外扬了扬下巴,声音沙哑:“起了?洗把脸,跟我下地。”

没有寒暄,没有安慰,只有一种近乎命令的、属于土地的直白。叶风沉默地点点头,走到院子里那口压水井旁。冰凉的井水冲在脸上,让他混沌的头脑清醒了几分。他看着水盆里晃动的倒影——那张属于“叶风”的俊美脸庞,被乌黑的长发半掩着,眼底带着挥之不去的疲惫和茫然。他用力甩了甩头,水珠四溅。

爷爷递给他一把磨得发亮的旧锄头。锄柄粗糙,带着经年累月汗水浸润出的深色光泽。叶风接过来,入手沉甸甸的,这分量让他纤细的手臂肌肉下意识地绷紧。他学着爷爷的样子,把锄头扛在肩上。

走出低矮的院门,视野豁然开朗。清晨的薄雾尚未完全散去,如同轻纱般笼罩着远处墨绿色的田野和起伏的山峦。空气清冽甘甜,带着露水的湿气和泥土的芬芳。田埂狭窄而湿滑,两旁是沾满露珠的青草。叶风穿着那双大得不合脚的运动鞋,深一脚浅一脚地跟在爷爷佝偻的身影后面。每一步,都让他清晰地感受到脚下大地的坚实与……陌生。紧绷的上衣束缚着胸口,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轻微的滞涩感,肩上的锄头随着步伐晃动,沉甸甸地压着他圆润的肩头。

爷爷在一块绿油油的菜地边停下。他指了指其中一片长势旺盛却夹杂着不少杂草的田垄,言简意赅:“薅草。根除净。”

没有示范,没有讲解,仿佛这是一件天经地义、生来就该会的事情。

叶风看着那些生机勃勃的杂草,又看了看自己手中沉重的锄头,再看看自己那双纤细白皙、指甲圆润的手。这双手,曾经只握过笔,打过篮球,最多帮母亲洗过碗。此刻,它们要握着粗糙的锄柄,去和泥土、草根搏斗?

一股荒谬感涌上心头。但他没有犹豫。或者说,他没有资格犹豫。他学着爷爷的样子,笨拙地弯下腰,双手握住锄柄,试着挥动。锄头比他想象中更不听话,第一下下去,锄尖歪斜着扎进泥土,只带起一小撮土,旁边的菜苗却遭了殃,被锄背蹭倒了一片。

“啧!”爷爷不满地咂了下嘴,浑浊的老眼扫过来,带着一种看“废物”的严厉,“轻点!看着点苗!”

叶风脸颊瞬间滚烫。他咬紧下唇,桃花眼里闪过一丝倔强和不甘。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调整姿势,再次挥动锄头。这一次,他小心地控制着力道和角度。锄尖艰难地切入泥土,撬动草根。细密的汗珠很快从他光洁的额角渗出,顺着鬓角滑落,有几滴流进眼睛里,带来一阵刺痛。他胡乱用手背抹去,白皙的手背上立刻沾上了泥土的污痕。

每一次弯腰、挥锄,都牵扯着这具陌生的身体。腰肢纤细,每一次发力都让他担心会不会折断。手臂的肌肉酸胀发软,呼吸也变得急促。那娇柔婉转的喘息声,不受控制地从他微张的红唇间溢出,在清晨寂静的田野里显得格外清晰和……突兀。

“呼……哈……”声音带着细微的颤抖,如同不堪重负的呜咽。

叶风羞耻得恨不得把脸埋进泥土里。他死死咬住下唇,试图将那恼人的声音憋回去,专注于眼前的杂草。泥土的气息混着青草的涩味钻入鼻腔,汗水浸湿了额发和后背紧绷的衣料。身体的疲惫和不适感如同潮水般涌来,但奇异的是,那种在医院里、在得知家没了时那种灵魂被抽空的巨大虚无感,似乎被这实实在在的肌肉酸痛和泥土的触感,一点点地填充、驱散了。

就在他全神贯注地与一株根系发达的野草较劲,锄头卡在泥里,憋得脸颊泛红,喘息声越发急促娇柔时——

“呜——嘀嘀嗒——呜——”

一阵清脆悠扬、带着乡野质朴气息的笛声,像一缕调皮的风,从旁边的田埂上飘了过来,打破了田间的寂静。

叶风下意识地循声望去。

一个约莫七八岁的小男孩,穿着洗得发白的旧布褂子,赤着脚,裤腿卷到膝盖,露出沾满泥点的小腿。他脸蛋圆圆的,被太阳晒得黑里透红,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清澈得像山涧的泉水,正好奇地、毫不掩饰地看着他。小男孩手里拿着一支用竹管削成的简陋笛子,刚才那悠扬的调子显然出自他口。

在男孩身后不远处的田埂上,一头毛色油亮的黄牛正悠闲地甩着尾巴,低头啃食着青草。

笛声停了。男孩歪着头,眨巴着大眼睛,上下打量着叶风,小脸上没有任何异样或害怕的神情,只有纯粹的好奇和……一种不加掩饰的惊叹。

然后,他咧开嘴,露出缺了一颗门牙的笑容,声音清脆响亮,带着乡下孩子特有的直率:

“哇!好漂亮的大姐姐呀!”

“大姐姐”三个字,如同三根细针,精准地刺中了叶风最敏感、最羞耻的神经。他身体猛地一僵,握着锄柄的手指瞬间收紧,指关节泛白。脸颊上的红晕迅速蔓延到了耳根,连带着脖颈那片光滑的肌肤也染上了一层薄红。

他张了张嘴,那娇柔婉转的声音几乎就要脱口而出,带着羞愤质问“谁是姐姐”。然而,男孩那双清澈见底、毫无杂质的眼睛,像一汪清泉,瞬间浇熄了他心头腾起的羞恼火焰。那里面只有真诚的赞叹,没有一丝一毫的嘲弄或猎奇。

男孩似乎完全没注意到叶风的僵硬和窘迫,他伸出沾着泥巴的小手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身后的老牛,声音依旧清脆:“我叫石头!是村里的牧童!这是我的牛!叫大角!”语气里充满了自豪。

说完,他似乎为了证明,又把那支简陋的竹笛凑到嘴边,鼓起腮帮子,用力吹了几下:“呜——嘀——嗒——!”不成调的笛声响起,那头叫“大角”的老黄牛仿佛真的听懂了指令,慢悠悠地抬起头,朝着石头的方向“哞——”地叫了一声,甩了甩尾巴。

石头放下笛子,乌溜溜的大眼睛再次好奇地转向叶风,小脸上满是期待:“大姐姐,你叫什么名字呀?我以前没见过你!你是城里来的吗?”

“大姐姐”……又是这个称呼。

叶风的心脏在胸腔里剧烈地跳动着,撞击着陌生的肋骨。他看着眼前这个天真无邪的孩子,看着他被太阳晒得红扑扑的脸蛋,看着他清澈眼睛里倒映出的、自己穿着怪异男装、长发披散的狼狈身影。一股巨大的疲惫感和一种奇异的、被全然接纳的暖流,同时涌上心头。

爷爷在不远处直起腰,拄着锄头,浑浊的老眼瞥了这边一眼,没有出声,只是默默地抽起了旱烟袋,袅袅青烟在晨光中升起。

叶风深吸了一口气,清晨带着泥土和青草芬芳的空气涌入肺腑。他松开紧握锄柄的手,那只沾着泥土、纤细白皙的手,在晨光下微微颤抖着。

然后,他缓缓地、极其自然地弯下腰,朝着小男孩石头,露出了一个极其生疏、却无比温和的笑容。他伸出手——那只属于“她”的手——带着一种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轻柔,轻轻地、抚了抚石头那被太阳晒得有些发烫的、毛茸茸的小脑袋。

指尖传来的,是孩子头发硬硬的、带着阳光温度的触感。

“我叫叶风。” 他开口,那娇柔婉转的音色依旧,但此刻,却褪去了许多惊惶和尖锐,只剩下一种温和的平静,如同清晨田野上拂过的微风。他甚至没有纠正那个“姐姐”的称呼。

顿了顿,他似乎想起了什么,手伸进那件紧绷旧运动外套的口袋里摸索。指尖触碰到一个硬硬的、小小的塑料包装——那是昨天出院时,护士看他情绪低落,偷偷塞给他的,说是能缓解心情。

他掏了出来。是一根裹着彩色糖纸的棒棒糖,在清晨的阳光下折射出一点微光。

叶风将那根棒棒糖轻轻放在石头沾着泥点的小手里,动作带着一种连他自己都未曾意识到的、近乎温柔的笨拙。

“给,石头。” 他的声音依旧柔软,像羽毛轻轻扫过,“姐姐这里有根棒棒糖,送给你了。” “姐姐”两个字从他口中说出,带着一种奇异的、被命运强行赋予却又在此刻自然流露的平静。

他直起身,晨光勾勒着他穿着不合身旧衣的纤细身影和披散的长发,在广袤的绿色田野背景中,形成一种既突兀又奇异的和谐。

“去玩吧。” 他轻声说,嘴角甚至还残留着一丝未完全消散的、温和的弧度。

日子像田垄间蜿蜒的溪水,在日升月落中悄然流淌。叶风身上的旧男装被爷爷翻箱倒柜找出来的、一件洗得发白、同样不合身却宽松许多的粗布女褂取代。长发被他用一根韧性十足的草茎笨拙地束在脑后,几缕碎发依旧会随着动作扫过脖颈光滑的皮肤。最初的别扭和羞耻,被日复一日的泥土、汗水、阳光和爷爷沉默却不容置疑的指令,一点点磨平了棱角。

锄头不再那么沉重,挥动时手臂肌肉的酸痛变成了某种踏实的刻度。薅草时指尖沾染的泥土和草汁,不再让他皱眉。他甚至学会了分辨哪株苗该留,哪株草该除。清晨踩着露水下地,傍晚披着霞光归来,粗糙的饭食带着泥土的香气,沉甸甸的旧棉被压在身上,是另一种踏实的安全感。

身体依旧是陌生的。每一次弯腰时腰肢的柔韧,每一次抬手时手臂线条的纤细,每一次汗水滑落颈项时那光滑的触感,都在无声地提醒他与过去的割裂。但那种深入骨髓的排斥和恐惧,却如同烈日下的露珠,在日复一日的劳作中,悄然蒸发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奇异的……适应。他发现这具身体轻盈得不可思议,动作间带着一种他过去从未体会过的流畅和柔韧。过去能扛起的重物,现在需要更巧妙的姿势和更多的技巧,但他竟然也做到了。甚至一些过去那具身体无法做到的、需要极致柔韧的动作,这具身体也能轻松完成——比如在狭窄的田垄间灵巧地转身,比如轻易地够到高处缠绕的藤蔓。

这认知,最初是惊愕,继而是一种混杂着酸涩的……释然。

那天傍晚,晚霞烧透了半边天,将田野染成一片温暖的金红。叶风没有立刻回家,他独自一人,走到了屋后那片向阳的小坡地。几天前,他偷偷在这里,用那把磨得光亮的旧锄头,费力地挖了一个浅浅的坑,将一颗不知名的、从路边捡来的、干瘪却还带着一点生机的野树种了下去。他记得自己当时的心情,混杂着一种近乎幼稚的冲动和一种无处安放的寄托——仿佛种下它,就能把过去那个“叶风”也一起埋进土里。

此刻,他蹲在小小的土包前。

夕阳的余晖温柔地洒落,清晰地映照出那株小小的树苗。仅仅几天,它竟真的活了过来!几片嫩绿的、带着绒毛的新叶,倔强地舒展着,在晚风中轻轻摇曳,透着一股蓬勃的、几乎要破土而出的生命力。那抹新绿,在金色的霞光里,鲜亮得刺眼。

叶风伸出手——那只沾着新泥、指节不再如最初般无瑕、却依旧纤细白皙的手——用指尖,极其轻柔地触碰了一下那片娇嫩的叶片。温凉的触感传来,带着生命的脉动。

就在这一刻,仿佛有什么东西,在他心底最深处,轻轻地、彻底地断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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