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情报准确？”
江寻放下手中的巡演流程表，眉头紧锁。
陆凛将加密平板转向他，屏幕上显示着几段解码后的通讯记录：
“百分之百确定。
境外组织已经潜入境内，目标就是你的巡演首场。”
江寻接过平板，快速浏览着上面的内容。
当他看到对方计划，在演唱会现场制造大规模恐慌的详细方案时，手指不自觉地收紧。
“他们打算在观众席释放刺激性气体，同时在舞台制造爆破效果...”
江寻的声音有些发紧，“这会引发踩踏事故。”
“他们的目的就是制造混乱和伤亡，打击公众信心。”
陆凛的语气严峻，“首场演出必须取消。”
“取消？”江寻猛地抬头。
“不可能！
门票已经全部售出，上万名观众期待这场演出。
而且这是巡演首场，取消会产生连锁反应。”
“安全优先。”
陆凛斩钉截铁。
“我已经通知了相关部门，正在制定应急方案。”
江寻站起身，在客厅里来回踱步：
“不能取消。
我们为了这场巡演准备了多久？
团队付出了多少心血？
那些买票的粉丝又期待了多久？”
“比起这些，人命更重要。”
陆凛也站起来，挡住他的去路。
“江寻，这不是普通的威胁，这是经过周密计划的恐怖行动。”
两人对峙着，空气仿佛凝固。
江寻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如果我们取消演出，就正中对方下怀。
他们就是要制造恐慌，让我们不敢正常演出。”
“但继续演出等于把上万观众置于危险之中。”
陆凛寸步不让，“我不能允许这种情况发生。”
“那就加强安保！”江寻坚持。
“你之前不是已经升级了安保方案吗？
我们可以在原有基础上再加强。”
陆凛摇头：
“对方计划在多个点位同时发动袭击，防不胜防。
而且他们混在普通观众中，难以识别。”
江寻突然停下脚步，直视陆凛的眼睛：
“如果...如果我们能将计就计呢？”
“什么意思？”
“既然知道了他们的计划，为什么不利用这个机会把他们一网打尽？”
江寻的眼中闪烁着决然的光芒。
“我们可以设下陷阱，在他们行动之前就控制住局面。”
陆凛的表情变得更加严肃：
“这太冒险了。
万一有任何疏漏，后果不堪设想。”
“但这是解决问题的最好方式，不是吗？”
江寻向前一步。
“彻底铲除威胁，而不是一味躲避。”
两人再次陷入沉默，但这次的气氛已经不同。
“我需要和上级讨论这个方案。”
最终，陆凛松口。
“但这需要你的完全配合，而且风险极高。”
“我明白。”
江寻点头。
“但比起被动躲避，我宁愿主动面对。”
陆凛深深地看着他，仿佛在评估他的决心。
片刻后，他拿起加密通讯器：
“我这就联系指挥部。”
在陆凛进行通讯的时候，江寻走到窗边，望着外面灯火通明的城市。
他握紧了拳头。
当陆凛结束通讯走回来时，江寻转身面对他：
“讨论结果如何？”
“指挥部原则上同意你的方案，但有几个条件。”
陆凛说；
“第一，演出时间需要微调，给我们更多准备时间；
第二，
现场必须安排足够的应急防控；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
陆凛停顿了一下，直视江寻的眼睛：
“一旦出现任何意外迹象，必须立即终止演出，无条件服从安保指挥。”
江寻没有任何犹豫：“我同意。”
这个干脆的回答让陆凛有些意外。
他原本准备了很多说服的理由，却没想到江寻如此爽快地接受了所有条件。
“你...不再坚持演出的完整性了？”
陆凛忍不住问。
江寻微笑，但那笑容中带着前所未有的认真：
“我坚持演出，是因为我相信艺术能给人带来希望。
但如果连观众的安全都无法保证，那演出就失去了意义。”
他走向陆凛：
“这次，我们要一起面对。
你负责安保，我负责演出，我们各司其职，但目标一致。”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他们投入到紧张的准备工作之中。
陆凛调来了详细的场馆图纸，与江寻一起研究每个可能的风险点。
“这里，观众入口的安检需要加强。”
陆凛指着图纸上的某个区域，“他们很可能利用人流高峰期混入。”
“后台区域也需要特别注意。”
江寻补充，“特别是化妆间和休息室，我以前在那里收到过威胁快递。”
他们头碰头地讨论着，时而争论某个细节，时而达成共识。
深夜，当初步方案确定后，江寻才感到一阵疲惫袭来。
他靠在沙发上，揉了揉太阳穴。
“害怕吗？”陆凛突然问。
江寻抬起头，对上陆凛的目光。
在那双总是冷静的眼睛里，他看到了罕见的关切。
“说实话，有点。”
江寻诚实地回答，“但不是为了我自己。”
他停顿了一下，继续说：
“我害怕的是，如果我们的计划有任何疏漏，那些信任我的观众会受到伤害。
他们买票来看演出，是来寻找快乐和感动的，不该卷入这种危险中。”
陆凛在他身边坐下：
“这就是为什么我必须确保万无一失。”
“我知道。”江寻轻声说。
“所以这次，我会完全信任你的判断。”
陆凛注视着江寻。
“三天后，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在你身边。”
江寻微笑：“我知道。”
窗外，夜色深沉，城市依旧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