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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1年11月13日下午两点十七分,莫斯科西北约六十二公里,地图上标注为“普列奥布拉任斯科耶”的小镇外缘。

我们从西北方向接近这个不起眼的小镇时,阳光短暂地穿透了云层,在积雪覆盖的建筑和街道上投下锐利而冰冷的光影。小镇不大,最多五十栋建筑,一条主街贯穿东西,一座东正教堂的洋葱形圆顶在低矮房屋中格外显眼——或者说,曾经格外显眼,因为现在它的顶部已经被炮弹削去一半,像一顶破烂的帽子歪斜地挂着。

“全员注意,”卡尔的声音通过车内通话器传来,平稳中带着不易察觉的紧绷,“根据航空照片,镇内至少有两个反坦克炮阵地,可能还有步兵反坦克小组。我们排作为连的矛头,从主街西侧突破。二号车、三号车负责侧翼掩护。”

我在驾驶座上调整了一下坐姿,让冻僵的背部稍微舒服些。仪表盘显示燃料只剩四分之一,传动系统的异响随着每次换挡变得更加刺耳。但我们不能停,就像这个疯狂进攻中无数个“不能停”一样。

“威廉,保持队形,但注意间距,”卡尔补充道,“不要给他们集火的机会。”

我点点头,虽然他知道我看不见。透过观察缝,小镇在我眼前展开:寂静,但充满那种战场特有的、不祥的寂静。破碎的窗户像空洞的眼睛盯着我们,街道上散落着杂物——一辆翻倒的手推车,几件被遗弃的家具,还有那些我不愿细看的、被雪半掩的深色污迹。

“三、二、一,进攻!”

引擎的轰鸣在下午的寒冷空气中格外响亮。三辆坦克呈楔形队形驶入主街,履带碾过冻结的泥泞和瓦砾,发出刺耳的摩擦声。我的“莱茵女儿”居中,哈塞尔的坦克在左翼,沃尔特的在右翼。

最初的二百米平安无事。太安静了。

然后,从右侧一栋两层砖房的二楼窗口,反坦克炮开火了。

炮弹击中了沃尔特坦克的正面装甲,虽然没有击穿,但冲击力让整辆车剧烈震动,炮塔转动明显迟滞。

“右侧!二楼窗口!”埃里希几乎在炮火闪现的同时喊道。

“瞄准!”

“正在瞄准——开火!”

埃里希的还击精准而致命。75毫米高爆弹击穿了砖墙,在室内爆炸,将整扇窗户连同后面的炮组一起抛了出来。砖块、木屑和人体碎片在空中短暂停留,然后落在雪地上。

但我们已经暴露了。更多的火力点从街道两侧苏醒。

左侧,一个小地窖的通风口处伸出了机枪枪管;正前方,一座半毁的街垒后面出现了反坦克步枪的细长枪身;更远处,教堂钟楼的残骸里,我瞥见了望远镜的反光——观察哨。

“加速!不要减速!”卡尔命令。

我将油门推到底,坦克在狭窄的街道上加速前进。两侧的建筑像峡谷壁一样掠过,每一扇窗户、每一道门都可能隐藏着死亡。子弹打在装甲上的叮当声连成一片,像一场钢铁的冰雹。

“前方街垒!准备撞击!”

街垒由沙袋、家具和一辆被烧毁的卡车残骸堆成,高度超过一米五。没有时间绕行——两侧都是建筑,没有空间。

“抓紧!”

撞击的瞬间,整个世界都在颤抖。沙袋被撞飞,木制家具粉碎,卡车的残骸被推到一旁。我们硬生生冲了过去,但付出了代价:左侧履带卡进了一个扭曲的金属框架,车速骤降。

“履带卡住了!”我报告,同时尝试倒车解脱。

就在这时,最大的威胁出现了。

从主街尽头,大约三百米处,一辆坦克缓缓驶出。不是t-34,而是一辆KV-1重型坦克,它庞大的身躯几乎填满了街道的宽度。它的炮塔缓缓转动,76.2毫米炮管寻找着目标。

“KV-1!正前方!”埃里希的声音里有一丝我从未听过的颤抖——不是恐惧,而是面对绝对力量时的本能反应。

我们的75毫米炮在正面几乎无法击穿KV-1,尤其是在这个距离。

“烟雾弹!后撤!”卡尔命令。

“倒车!快!”我猛拉操纵杆,坦克在卡住的履带限制下艰难后退。

烟雾弹在街道上炸开,形成灰白色的屏障。KV-1开火了,炮弹击中了我们刚才所在位置后方的建筑,整面墙坍塌下来,堵住了部分退路。

“履带还卡着!需要下车清理!”

“不能下车!他们有步兵在接近!”

确实,从两侧的建筑中,苏军步兵开始出现。不是大规模冲锋,而是精准的、有组织的袭扰:有人从二楼窗口投掷手榴弹,有人从地下室出口用冲锋枪扫射,还有人试图接近到投掷反坦克磁性炸弹的距离。

我们陷入了绝境:前方是KV-1,后方是倒塌的建筑阻塞,两侧是步步紧逼的步兵,而我们的坦克履带卡死,几乎无法机动。

这时,哈塞尔的坦克做出了疯狂的举动。

他没有尝试救援我们,而是全速冲向KV-1。

“哈塞尔!你在做什么!”卡尔对着电台大喊。

没有回答。哈塞尔的四号F2在狭窄的街道上加速,炮口喷出火焰——他在开火,明知无法击穿,但仍然在开火。高爆弹打在KV-1的正面装甲上,只溅起火花和油漆碎屑。

但这个举动吸引了KV-1的注意力。它的炮塔转向哈塞尔,开火。

第一发炮弹击中了哈塞尔坦克的炮塔侧面,穿透了。火焰和浓烟从舱口喷出,但坦克还在前进,歪斜着,失控地,像一头受伤的公牛。

第二发炮弹结束了它。爆炸将炮塔整个掀开,重重砸在街道上。

但这两次射击给了我们宝贵的时间。

“弗兰茨!下车!用撬棍!”

装填手没有犹豫。他推开舱盖,跳进子弹横飞的街道,冲向卡住履带的金属框架。子弹打在他周围的墙壁和地面上,溅起碎石和雪屑。他趴下,用撬棍猛力撬动。

“埃里希!机枪掩护!”

同轴机枪喷出火舌,压制靠近的步兵。我通过驾驶舱的观察缝看到,弗兰茨在火力下工作,他的动作因寒冷和恐惧而僵硬,但没有停止。

十秒。二十秒。三十秒。

“好了!”弗兰茨的声音从外面传来,然后他迅速爬回车内,左臂上有新的伤口在渗血。

我立即倒车。履带解脱了,坦克向后疾退。KV-1注意到了,炮塔再次转向我们,但就在这时——

沃尔特的坦克从侧街冲了出来。他不是直接攻击KV-1,而是撞击了街道旁的一栋木质建筑。建筑坍塌,大量的砖石、木梁和积雪落在KV-1前方,形成了临时障碍。

“全排撤退!交替掩护!”卡尔命令。

我们三辆车——不,现在只有两辆了,哈塞尔的车在燃烧——在狭窄的街道上倒车撤退,机枪向两侧扫射,阻止苏军步兵接近。

撤退到镇外相对安全的位置时,已是下午三点二十分。战斗持续了一小时,感觉像一整天。

“清点损失。”卡尔的声音疲惫不堪。

哈塞尔的坦克全毁,乘员三人阵亡,一人重伤被俘——我们看到他试图爬出燃烧的坦克时,被苏军步兵拖走了。沃尔特的坦克右侧悬挂严重受损,无法继续作战。我们的“莱茵女儿”履带再次受损,左侧装甲上有三个新的弹孔——幸运的是都没有穿透。

人员方面:弗兰茨左臂受伤,需要缝合;埃里希在剧烈震动中撞到了头,有轻微脑震荡;我自己的右手手指冻伤加重,几乎无法弯曲。

而小镇,还在苏军手中。

下午四点,营部调来了突击工兵和更多的步兵。新的进攻在四点三十分开始,这次不是坦克冲锋,而是步兵在工兵和炮火支援下的逐屋清剿。

我们作为固定火力点,停在镇外一处高地上,用所剩不多的弹药提供远程支援。透过望远镜,我看着战斗在小镇中展开:工兵用炸药包炸开建筑墙壁,步兵冲进去短兵相接,手榴弹的爆炸声、冲锋枪的连发声、垂死者的惨叫,在寒冷的下午空气中异常清晰。

战斗持续到黄昏。当最后一处抵抗在教堂地下室被清除时,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小镇被占领了,用十七名德军士兵的生命和三十四人的伤亡换来的。

晚上七点,我们进入小镇。主街上,工兵正在清理路障和尸体。雪地被踩踏得泥泞不堪,混合着鲜血、燃油和某种更黑暗的东西。破碎的窗户像空洞的眼眶,少数几栋还完好的建筑也被征用为指挥所和救护站。

卡尔被叫去参加占领后的简报会。我留在坦克旁,和埃里希、弗兰茨一起进行最基本的维护——检查损伤,清点剩余弹药,尝试启动引擎确保明天还能用。

“我们赢了,”埃里希突然说,声音里没有任何胜利的喜悦,“对吧?”

弗兰茨正在用绷带重新包扎手臂,头也不抬:“占领了一个名字都记不住的小镇,损失了哈塞尔和他的车组,还有那么多人。这算赢吗?”

没有人回答。因为答案太明显,也太痛苦。

晚上八点,卡尔回来了。他的脸色在煤油灯的光线下像死人一样苍白。

“统计出来了,”他平静地说,仿佛在报告天气,“我军阵亡二十一人,伤四十三人,其中重伤十四人。击毙苏军约六十人,俘虏十二人。摧毁反坦克炮三门,击伤KV-1一辆——它撤退了。”

他停顿了一下,补充道:“小镇原本有居民约三百人。现在……剩下不到五十,大多是老人和儿童。其他人要么逃走了,要么死了。”

我们沉默地听着。数字,总是数字。但它们背后是一个个具体的人:哈塞尔,那个昨晚还来借炮弹的人;他车组的年轻装填手,我记得他才十九岁,来自汉堡,总是吹嘘家乡的港口;还有那些我们不知道名字的步兵,工兵,医护兵。

“上级说这是重要的胜利,”卡尔继续,声音里有一丝讽刺,“打开了通往莫斯科的又一扇门。他们会发嘉奖令,也许还会给几个人铁十字勋章。”

铁十字勋章。我想起在波兰获得第一枚时的骄傲,在法国获得第二枚时的自信。现在,如果再给我一枚,我会把它扔进雪地里。

“我们今晚在这里过夜,”卡尔说,“明天可能继续推进,也可能转入防御。看命令。”

他爬进坦克,留下我们三人在寒风中。

我和埃里希、弗兰茨围着坦克引擎盖生起一小堆火——违反规定的,但没有人来制止。整个小镇都在违反规定:士兵们在废墟中寻找可用的东西,生火取暖,分享着缴获的食物和酒。

远处,教堂的方向传来手风琴的声音。有人在演奏一首俄国民歌,旋律哀伤而美丽,与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

“他们在庆祝?”埃里希问。

“或者在哀悼,”弗兰茨说,“谁知道呢。”

我看着火光在我们脸上跳动。我们占领了一个小镇,但感觉更像失去了一些东西。不是领土,不是装备,而是某种更内在的、更重要的东西——也许是对胜利的信念,对战争目的的信任,或者只是对人性最基本的信心。

“我想家了,”埃里希突然说,声音很轻,“不是慕尼黑的家,是……是战前的世界。那个我还相信某些事情的世界。”

我们都沉默了。因为我们都想家了,想那个已经不存在,可能永远也不会再存在的世界。

那天深夜,我在几乎冻住的笔记本上,用僵硬的手指艰难地写下:

“1941年11月13日夜,普列奥布拉任斯科耶镇。今天我们‘赢’了。用二十一条生命和四十三具伤残的身体,换取了一个名字拗口的小镇,几栋空房子,和一段更接近莫斯科的距离。胜利的滋味像冻土:冰冷,坚硬,难以下咽。哈塞尔死了,他的车组死了,那些我们不知道名字的人也死了。而我们还活着,在占领的空房子里,听着俄国的民歌,想着再也回不去的家。铁十字勋章在火光照耀下闪烁,但它的光芒照不亮那些空洞的窗户,也温暖不了冻僵的手指。莫斯科又近了几公里,但每前进一公里,我们的灵魂就轻了一克。今夜,在这个我们‘赢’来的小镇里,我比任何时候都更清楚地知道:有些胜利,比失败更加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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