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打我?”
一个水贼捂着肚子吐血,满脸惊恐。
仰头一望,还有七八个水贼正飞在半空,一边惨叫,一边吐血。
哗啦。
水贼低头一看,骇然发现,水正从下面漫上来。
没等他叫出声,一道沛然大力由头顶贯下,直把他半颗头捶进胸膛。
“妖道,妖道——”
旁边的水贼吓得亡魂大冒,转身想跳进水里,刚刚跃起,就仿佛撞到什么东西,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横飞数丈,还没落地就断了气。
另一艘船上,双持匣枪的水贼乍然发现,刚刚射出枪膛的子弹似撞上什么壁垒一样,凭空一折,向四周射去。
“啊?!”
他大惊失色,转身要跑,一拳已洞开虚空,砸在他背脊上,只听一声闷响,水贼当即“哇呀”一声,吐出混合着内脏的血水。
他向前踉跄两步,迎面又撞上一拳,头脸顿时塌陷下去,仰面就倒。
不过半分钟的时间,四十艘气势汹汹扑上的船就有七八艘被打得支离破碎,一些侥幸没死的水贼就是落到水中,也不敢扑腾,只敢闭着气躲在水下。
其余水贼见状,吓得魂飞魄散,慌忙调转船头跑路。
张宗正听到水贼惨叫时就探出头来,见了这场景,顿时呆住了,看向顾青的眼神也越发崇敬。
“顾前辈真神人也。”
见打散了他们的精气神,顾青便收了拳,心下轻轻一唤,玄阴重水如鸟归巢,落回腹中。
他身上痛的要命,听见张宗正的夸赞,当即忍住就要发出的痛叫。
胸中那团昧灵索命圈得来的精气一转,霎时散去受伤的地方,血肉皮肤得了滋养,立即止了血,并蠕动着开始再生。
嵌入血肉的子弹头纷纷落下,没多久,那些伤口就结了痂,内里痒痒的,想来要不了多久就能恢复如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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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灯也回满了。
气海中火兀兀、亮腾腾,真火炎炎烈烈,烧得阳气滚沸,如潮翻浪涌,激荡不休。
周身窍穴不断有阳气化生而出,如汩汩溪流,沿着经脉汇向气海。
气海很快满溢而出,便由督脉自然上行,还补性光。
那轮残月渐向圆月转变,颜色也迅速由白变黄。
“可惜了。”
顾青看着逃去的船只叹气。
目前屯田标记有限,距离不够,导致很多能捡的尸,都浪费了。
不过。
【张飞】是真的强。
游戏里,【张飞】的缺点是没有过牌能力,没有牌,自然发挥不了作用,而且回合外还没有防御能力,很容易被人打死。
现实里却不同,顾青这身本事,即使没牌也能发挥【张飞】的技能优势,更没有回合外的担忧。
最重要的是,顾青能隔空伤敌。
综合来说,【张飞】就是神!
“嗳,走了。”
顾青拍了拍呆滞的张宗正,向停船的地方走去。
“哦哦。”张宗正赶忙跟上。
回到船上。
李二见顾青衣衫破碎,身上斑斑点点的血迹,急忙上前:“你没事吧?”
“没事。”
顾青脱下湿漉漉的衣服,“有毛巾吗?”
“有有。”
李二一声吩咐,船工马上拿来了干净的麻布。
顾青接过,径直走向船舱换衣服。
张宗正跳上船,亦是浑身湿漉漉,“船家,给我找条锦布。”
李二一呆,说:“客官,你上错船了。”
“没上错。”张宗正弹出两枚大洋。
李二一把接住,转头就喊:“快给我找条锦布来。”
船工都傻了,左望右望,说:“要不您自己找找看,兴许能找到。”
“这位爷,您看?”李二堆笑。
“算了。”张宗正说:“麻布也行。”
……
次日清晨。
省城,街道上已有了不少行人。
“你没事做吗?”
顾青停下脚步,无奈的问。
张宗正亦步亦趋,说:“我反正是下定决心跟着您了,为奴为仆,也心甘情愿。”
“神经。”
顾青撇撇嘴,冲着墙角等着的黄包车招招手,后者当即拉车上前,“这位爷,您去哪儿?”
“领事馆。”
“得嘞。”
黄包车载上顾青,一溜烟儿跑开。
张宗正有样学样,叫来黄包车,“跟上前面那辆车。”
拉车的眼一亮,转头看了一眼前面飞奔的车,撸了撸袖子,一口唾沫吐在手上,气势汹汹的拉起车:“您坐稳喽!”
“你要干嘛?”张宗正下意识找东西扶住。
“我的车是出了名的快!”
一语落下,车夫当即迈开大长腿,嗖的一下蹿了出去。
张宗正一下后仰,还没回过神来,车轱辘轧到一块儿突起的石头上,使得他一下弹飞。
……
如今省城也乱起来了。
前线节节败退,上面缺人缺粮,惶恐之下,已经开始满街抓壮丁。
征兵官通常是一队一队的出没,拉着个板车,满街追着人跑,只要抓到就按在地上绑到车上,然后暗戳戳打量其他行人。
能在省城生活的,比乡间百姓富裕多了,当然不愿意当填线宝宝,都纷纷绕着他们走。
顾青的车从这边过去。
领头的那个征兵官当即一指:“哎,那个车夫!”
车夫一惊,风也似的跑远。
征兵官带着人追了四五丈就停下了。
他们养尊处优惯了,耐力当然比不过这些专门跑大街的车夫。
一个征兵的颓丧着说:“队长,今天的目标能不能达成?”
“我看悬。”另一个说:“城里能抓的都快抓光了。”
“那队长岂不是保不住乌纱帽了?”
“诶,我们推举你当下一个队长。”
“闭嘴!”
队长一喝,心烦意乱,转头一看,就见拉着张宗正的车夫一瘸一拐的路过。
他眼一亮,挥手道:“上!”
一队人蜂拥而上。
经过刚才一摔,张宗正身上的伤口又裂开了,疼得他龇牙咧嘴,坐在车上破口大骂。
车夫自然低着头,只顾看路,却没看到征兵队过来,不由与他们撞了个满怀。
一抬头,顿时大惊:“哎呦,你们!”
绳子已经裹来。
张宗正一吓,爬下车就要跑,旁边七手八脚已经抓来。
“我是龙虎山道士!你们不能抓我!”
他大叫一声,兵丁顿时停下手。
征兵官上前,喝问:“度牒呢?”
张宗正从包里取出度牒,递过去。
征兵官接过,胡乱看了一眼,两手用力。
嗤啦。
“现在没了。”征兵官说:“抓起来。”
张宗正大急:“无耻!”
手一掐,就要结印。
旁边兵丁抓住他的手,别到了后面。
“还想施五雷法!”征兵官一巴掌甩在他头上。
“你会后悔的!”张宗正大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