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训计划就这么定了下来。
一向雷厉风行的众人毫不拖延,当即“裹挟”着飞鸟一马直奔地球。
随着亚特迪斯号缓缓地降落在tpc基地,一行人精准摸到飞鸟信的宿舍门口。
门锁在奥特念力面前形同虚设——
然后,在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
正在被窝里呼呼大睡、嘴角疑似流着口水、不知做着什么美梦的飞鸟信。
被无情地从温暖的被窝里“薅”了起来。
“你们是谁啊?!”
“怎么会出现在我的房间里?!”
睡眼惺忪、头发乱成鸟窝的飞鸟信,条件反射般惊叫,双手下意识地拽紧了被角。
眼神里充满了迷茫、惊吓以及……
一丝走偏的警惕。
“难不成……”
他挣扎着试图聚焦视线,却只看到几个高大的黑影围在床边。
顿时一个激灵,脱口而出:
“你们要对我……欲行不轨?!”
“我可是男的啊!!!”
“我是你爹!!!”
站在最前面、脸已经黑成锅底的飞鸟一马,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了这四个字。
声音里充满了压抑的怒火和“我怎么生了这么个玩意”的悲愤。
“我爹?!”
飞鸟信这下彻底清醒了。
但清醒带来的不是喜悦,而是一声充满嘲讽与不信的冷笑。
“我爹早就死了!!!”
他脱口而出,随即觉得不太吉利,连忙改口,
“额……不对!应该是失踪了!!!”
后面全程看戏的未来等人:“……”
你真勇啊!!!
飞鸟信同志!
不愧是在“tV”里就以“莽”着称的莽子!
看来……我们呕心沥血制定的那份“特训计划”,不仅没毛病,甚至可能……
有点保守了!
未来甚至下意识瞥了眼旁边的诸星真。
确认过眼神,都是“大孝子”。
“……”
飞鸟一马也麻了。
他原本对自己“卖掉”儿子、将其推入火坑的行为,还心存那么一丝丝微弱的愧疚。
但现在——
那点愧疚,已经如同被恒星风吹散的星尘,彻底烟消云散了。
此刻的他,甚至有种当场抽出“父爱七匹狼”,给眼前这逆子现场补上过去几年缺失的“厚重父爱”的强烈冲动。
你可真是我的……
好!大!儿!啊!!!
哄堂大“孝”了属于是!!!
“你就……这么……盼着……我死……吗?!”
飞鸟一马一字一顿,声音低沉得可怕。
仿佛每一个字都带着千钧重量,是从牙缝和燃烧的胸腔里硬生生挤出来的。
“切,装得还挺像,连声音都模仿了。”
被这么一激,飞鸟信的倔脾气和起床气也彻底上来了。
他绝不允许任何人拿他“失踪”的老爹开玩笑,哪怕声音再像也不行!
飞鸟信 “唰”地一下从床上弹了起来,也顾不上只穿着睡衣的狼狈。
挥舞着拳头就朝黑暗中那个“冒充”他老爹的可恶身影砸去!
看样子,是打算给这个冒牌货一点来自“儿子”的“关爱”!
“吃我一拳,冒牌货!!!”
飞鸟信大喊着,热血上头,甚至顾不上评估面前到底站着多少人。
他现在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
先狠揍眼前这个混蛋一拳,然后——
立刻跳窗跑路!
他可是风华正茂的花季少年!
未来的超级王牌!
绝对不能被这群来历不明的怪人糟蹋!
好好好……
后方,未来等人看得眼皮直跳。
真是孝感动天,孝出强大。
就连原本最心软的我梦,此刻都忍不住连连摇头。
心底对飞鸟信的“怜悯”荡然无存。
取而代之的是熊熊燃烧的“教官之魂”与满满的“特训热情”。
飞鸟信……你的“劫数”,看来是命中注定,在劫难逃了!
对此,正在挥拳、满脑子“揍人-跑路”计划的飞鸟信一无所知。
他还在幻想着如何帅气地撂倒眼前之人,然后以更帅气的姿势破窗而出,
消失在黎明前的夜色中。
殊不知……窗外,可能也是他们的人。
毕竟,有大古和未来在。
tpc谁不得配合“演出”?
而就在飞鸟信的拳头,即将“亲密接触”到飞鸟一马那张铁青的脸庞时——
咔哒!
一声清脆的开关叩击声,突兀地响起。
紧接着,一抹明亮的光线,瞬间在飞鸟信骤然放大的瞳孔中绽放!
他这间小小的宿舍,刹那间,灯火通明,亮如白昼。
飞鸟信的拳头僵在半空。
他看清了眼前那张熟悉又陌生的、铁青的脸。
也看清了位于飞鸟一马身后,那一排笑容“和善”、目光灼灼的人墙。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抽成了真空。
不知过了多久,飞鸟信的嘴唇终于动了动,颤巍巍地挤出一句:
“鬼……鬼啊!!!”
恐慌情绪瞬间冲破阈值!
他怪叫一声,再顾不上其他。
身体比脑子更快,一个拧身,作势就要朝着窗户的方向夺路狂奔!
飞鸟一马听到这话,原本就发黑的脸色又阴沉了三分,额角甚至有青筋隐隐跳动。
他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光速抬脚。
一记“雷欧飞踢”结实印在了那个已经转过半边身子、撅起屁股跑路的逆子身上!
砰——!!!
一声闷响。
飞鸟信被这毫不留情、灌注了老父亲“深沉爱意”的一脚,直接凌空踹飞。
以一道不算优雅的弧线,精准地摔回了自己那张凌乱的床上。
整个人呈现出一个标准的 “大”字形。
“哎呦~!你干嘛——!!!”
飞鸟信捂着遭受重创的屁股,像弹簧一样从床上弹射起来,疼得龇牙咧嘴。
正欲怒骂这个“偷袭”的“冒牌货”,却突然浑身一僵,意识到了什么——
好疼!
真实的、火辣辣的疼痛!
这也就是说……
眼前这个“老爹”……是实体的?!不是鬼魂?!不是幻觉?!
一滴冷汗,瞬间从他的额角滑落。
某种极其不妙的预感,像冰水般从脊椎一路漫上后脑。
“爹……?”
飞鸟信僵硬地、一寸一寸地转过身,脸上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灿烂笑容。
“你、你没……没死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