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的心也慢慢提了起来。
除了安知。
李莲花抿了抿唇,他其实对于医术这一行,算不上太精通,只是因为见多识广,知道一些疑难杂症罢了。
但要调理,他也是能开些药的,痊愈是不太可能了,除非……除非扬州慢。
望闻问切这些李莲花还是会的。
“贵千金这是胎理带的虚弱,在下也只能先行调理。”
“劳烦神医了。”
李莲花看着少女脸上的笑意,心中微微叹息一声,下去开药了。
李莲花:“对了蒲大小姐,我的马车?”
狐狸精还在马车里呢。
蒲舒然:“就在城外,镖局的人在看着,李神医放心。”
好像,和其他大夫说的话没什么差别。
蒲舒然脸上难免带着些失望。
安知又咳了一声。
实在是忍不住不咳。
李莲花:“我先开些止咳的药。”
对于这个,李莲花还是擅长的,毕竟他…有时候也咳,咳得半条命都要没了,也知道这种感受有多么难受。
蒲舒然接过了药方子:“我这就派人去抓药。”
安知:“李大夫,你眼睛还挺好看的哦。”
蒲舒然:……
李莲花就很温柔,跟安知那几个死了的哥一点都不一样。
李莲花脸上带着些浅笑:“谢谢,你也很漂亮,不过还有些小事要叮嘱一下,身子底子不好,还是要稍微锻炼一下的,不能一直困在家里。”
安知眼里亮了亮,看看蒲舒然再看看她妈。
李莲花:“我待会儿把需要注意的写下来,没事多走走,走的多了就稍微慢跑两步,多晒晒太阳对她也是好的。”
蒲舒然:“她平日里多走几步就喘的。”
李莲花:“正是如此,才需要慢慢锻炼,不能一蹴而就。”
蒲夫人:“小女就劳烦李神医费心了。”
……
安知伸手,从掌心钻出黄金色的根须,亮闪闪还散着光。
她现在无聊的都只能玩自己了。
安知与蒲舒晴的身体,现在处于共生的阶段,她的神力会慢慢蕴养这具身体,直到恢复到与正常一样。
带着金光的根须在她手心幻化无常。
出不去,她还怎么去采莲庄呀?
真是愁树!
而且采莲庄距离这里还是有很大一段距离的。
安知没忍住捂着胸口轻咳一声,这病啥时候能好啊。
“小姐,药熬好了。”
安知本来是呈大字型躺在这床上的,听见有人来了,她飞快的坐了起来。
然后头晕晕的。
星罗快走了几步眼里带着担忧:“小姐?”
安知:“我没事。”
星罗:“吓死我了,这是李神医新开的药,我熬药的时候闻着好像没之前的苦,现在不烫也不凉,您快喝了吧。”
安知可怜巴巴的看了星罗一眼。
星罗不为所动。
安知只好一饮而尽。
讨厌喝药。
不过当晚的咳嗽好像真的减轻了不少,至少没有那种像是要把肺咳出来一样。
睡了好香的一觉。
也可能是因为最近身体确实比刚进入这个身体的时候好多了。
……
安知问:“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啊?总不能神医神医的叫吧?多难听啊?”
李莲花:“在下李莲花,不过是一江湖闲人,实在称不上二小姐神医二字。”
安知念了一遍:“李莲花,濯清涟而不妖,我喜欢莲花来着,你不用叫我二小姐,叫我…小晴就行。”
事实上,只要是朵花儿,她都喜欢,草也喜欢。
她眼睛咕噜噜的转了转。
活生生就是个话唠:“你是哪里人呀?”
李莲花:“在下不过一介江湖闲人,四海为家。”
哪里人……
李莲花蹙着的眉头微微散了散:“不知是在下错觉还是怎么,好像确实比前几日的脉象要稳一些了。”
这话是对着蒲大小姐说的。
蒲舒晴:“当真?我确实感觉小晴这些日子吃饭也多了些了,真是苍天保佑。”
安知:“才不是苍天保佑呢,是因为我好好喝药还听大夫想话,我才好起来的!”
荧惑:“……”
怎么养出来了一个杠精。
据这些日子观察,没什么危险,荧惑就点了屏蔽了。
吵死人的节奏。
不,祂不是人来着。
蒲舒然在她脑门上弹了一下:“王婆卖瓜自卖自夸,你羞不羞?举头三尺有神明知不知道?快呸呸呸。”
今日蒲夫人没过来,蒲父走的那一趟镖要回福州了,所以蒲夫人去接了。
安知对着蒲舒然吐了一下舌头。
屁股底下像是有刺一般,左边动动,右边动动。
蒲舒然就站在那问:“李大夫,那接下来要怎么调理呢?”
李莲花:“即使有好转也是一丁点,不过已经算好消息了,还需慢慢调理,我届时将需要注意的地方写下来。”
“待会我用内力疏通一下瘀堵的气血,到时先看看效果如何。”
她这身体,真的好像前两天诊脉的时候好了些,没有那么虚了。
安知:“麻烦你啦。”
安知又看向她姐:“姐姐,你今日怎么穿了这个颜色的衣裳?”
蒲舒然:“随便挑了一件,怎么了嘛?”
安知:“好像有点太重了。”
颜色有些太重了。
蒲舒然:“穿衣方便即可,在意那么多作甚?”
安知突然想起一件事情,这个姐姐有些色弱的。
……近亲果然不能结婚!
李莲花轻笑:“两位姐妹情谊真是羡煞旁人了。”
安知:“那当然了呀,我们可是在一个肚子里待过的,对了,你行走江湖都去过哪里啊?”
蒲舒然无奈的笑了笑。
倒是没之前那么怕生人了,这也好。
这时有下人在门外出声:“大小姐,老爷回来了……还有蒲熙公子也来了。”
安知小脸瞬间就皱了起来。
“姐!”
蒲舒然抿唇,声音有些轻:“好了,你看看你,收一收,讨厌也不能表现这么明显,快点,别皱眉了。”
虽然小声,但李莲花还是听见了。
他低头摆弄药箱子就装作没听到。
安知哼了一声。
就是这个蒲熙,先头也说了,蒲父蒲母前几年把大女儿当接班人养的,但最后婚事易主,二女儿又是个药坛子,她们就在族内准备过继一个孩子继承威远镖局。
蒲熙就是这个孩子。
后来威远镖局名声和家产都被败光,也有他的一份功劳,那时候蒲父蒲母也不太好了,他连叫个大夫都不愿掏钱叫。
“你再不喜他,面上也要过得去,等过了族谱,他也是你的哥哥了,以后姐姐嫁人了,你和爹娘都靠他了。”
安知小嘴瘪了下来:“那我岂不要看他脸色了,我才不要,姐姐你不要嫁人了。”
蒲舒然有些心疼,却也无可奈何。
江湖上最注重的就是约定,她们的婚约已定,若是反悔谁还敢让威远镖局走镖?
蒲舒然皱眉:“别说浑话了!你别出去了,我去看看。”
“这里劳烦李大夫了,我出去看看。”
李莲花轻轻颔首。
屋子里就剩这俩人了,安知还在生气。
虽然还没见到这个蒲熙,她就非常不喜欢了。
李莲花随口问道:“这个蒲熙是?”
安知抱着臂:“是个小人,他想霸占我家家产呢!”
李莲花逗小孩的语气:“呀?这么坏呢?”
安知像是找到知己:“就是!他一家人都是坏透了!整天惦记我们家的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