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个屁!
吴文立一声给步枪装上刺刀,寒光在煤灰中闪过,全体都有——上刺刀!
战壕里顿时响起一片金属碰撞声。
战士们红着眼睛将刺刀卡进卡槽,其中一个战士手抖得厉害不知道是紧张还是害怕,三次都没卡进去,最后狠狠往战壕壁上一磕才固定住。
对面阵地上,毛利小五郎透过望远镜看到这一幕,突然放声大笑,哈哈哈!支那猪要和我们拼刺刀?他转身对小鬼子士兵喊道:诸君!让这些东亚病夫见识见识皇军的白刃战!
“不过现在他们人多势众,我们占据良好的地理优势!”
“白刃战才是愚蠢的表现!”
“诸君,子弹上膛!”
全体都有——瞄准!毛利小五郎狞笑着举起军刀,让这些支那猪见识见识,什么叫现代化战争!
鬼子兵们齐刷刷拉栓上膛,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正准备冲锋的东北军战士。
刺刀在阳光下泛着冷光,但更致命的是那些即将喷吐火舌的枪管。
就在吴文立举起军刀准备冲锋时——
趴下!!!
一声炸雷般的东北腔突然从矿工后方炸响。
这声音浑厚有力,在枪炮声中格外清晰,原本哭嚎的矿工们突然像被按了开关,齐刷刷扑倒在地。
是二愣子!
一个满脸是血的老矿工惊喜地喊道。
毛利小五郎还没反应过来,就见二十多个黑影从矿渣堆后跃起。
“小鬼子,沃日你姥姥的!”
马二愣子赤着上身,古铜色的肌肉上满是煤灰和血迹,他抡圆了胳膊,三颗绑在一起的手榴弹划出完美的抛物线。
手榴弹直接在鬼子机枪阵地上炸开。
东尼大木刚抬起头,就被冲击波掀翻,半张脸扎满了弹片。
紧接着又是五六颗手榴弹飞来,炸得小鬼子阵型大乱。
弟兄们冲啊!
马二愣子抄起鬼子的铁锹,一个箭步跃入敌群。
“兄弟们是爷们的都给老子站起来杀鬼子!”
“杀!”
锹头狠狠劈在一个鬼子天灵盖上,脑浆溅了他一脸。
原本被鬼子的扫射吓破胆的矿工,这一刻仿若看到了主心骨一般,一个个转身朝着鬼子飞扑而去。
“小鬼子,老子杀了你!”
“小鬼子,你还我爹的命来!”
....
八嘎!稳住!
毛利小五郎声嘶力竭地喊着,却被溃退的士兵撞得东倒西歪。
他惊恐地发现,这些刚才还任人宰割的矿工,此刻个个眼睛血红,像索命的恶鬼般扑来。
吴文立抓住战机,军刀向前一挥,全体冲锋!杀鬼子!
战士们怒吼着跃出战壕,明晃晃的刺刀组成一片死亡森林。
王德胜冲在最前面,一个突刺就捅穿了一个鬼子的喉咙。
那鬼子瞪着眼睛,手里的军刀落地,至死都不明白这些东亚病夫怎么突然变得如此凶悍。
矿井里顿时杀声震天。
马二愣子一铁锹劈开某个鬼子的钢盔,转身又撞倒另一个。
有鬼子刚举起枪,就被几个矿工按倒在地,锈迹斑斑的镣铐成了最致命的武器——他们用铁链活活勒断了鬼子的脖子。
毛利小五郎见大势已去,转身想跑,却被马二愣子一个飞扑按在煤堆上。
“饶命,饶命!”
“我投降!”
毛利小五郎满脸惊恐,鼻涕眼泪糊了一脸,饶命!我投...
投你姥姥!
马二愣子抡起铁锹,照着后脑勺就是一下。红白之物溅在煤堆上,像打翻的豆腐脑。
战斗很快结束。
幸存的矿工们互相搀扶着,有人捡起鬼子的水壶猛灌,有人跪在亲人尸体前痛哭。
马二愣子抹了把脸上的血,冲吴文立咧嘴一笑,兄弟你们是那部分的,这么点人竟敢来冲击鬼子的煤矿!
吴文立正要回答,突然脸色大变,小心!
一声冷枪从巷道深处传来。马二愣子身子一晃,左肩爆出一朵血花。
众人转头看去,只见东尼大木满脸是血地趴在地上,手里的王八盒子还冒着青烟。
“天闹黑卡,板裁!
“天闹黑卡!”
我日你祖宗!
王德胜抬手就是一梭子,把那鬼子打得像筛子一样。
马二愣子却跟没事人似的,随手扯了块破布按在伤口上,没事儿,让小鬼子咬了口。
“我们是东北军第七旅620团一营的!”
“东北军?”
“咋的,你们东北军现在都敢不听张少帅的话了?”
马二愣子咧嘴一笑,意有所指的看向吴文立,“挺大个老爷们,自己怕小鬼子躲到关里去了,还不要下面的弟兄们动手!”
“呸!”
“孬货!”
“你说什么!”
马二愣子话音落下,一连的几个士兵端着枪便冲了上来。
“咋的,他张家小子敢做,咱东北老爷们就不能说?”
“还是说,他张少帅只准州官放火不准百姓拉屎?”
马二愣子抓着枪杆往自己怀中一抽,“特妈了个八字的,有本事就朝着老子脑袋开枪,堵得住老子的嘴,可堵不住东北三千万老少爷们的嘴!”
“把枪放下!”
“我说把枪放下!”
吴文立一声暴喝,大步上前,一把按住枪管,眼睛却死死盯着马二愣子。
马兄弟,你说得对。吴文立的声音沙哑得像是砂纸摩擦,少帅就是怕了。
一连的士兵闻言都愣住了,几个老兵的眼圈瞬间就红了。
马二愣子也没料到对方这么痛快承认,一时语塞。
但老子没怂!吴文立突然一拳砸在煤壁上,指关节顿时鲜血淋漓。620团的弟兄们没怂!从北大营到煤都,我们死了多少兄弟?啊?
马大哥...一个瘦小的矿工突然怯生生开口,他们...他们真是来救咱们的...
“我,我也不是说你们,我说的是张少帅!”
吴营长,是俺马二愣子嘴贱!
马二愣子挠了挠头,突然地给了自己一嘴巴,可弟兄们心里憋着火啊!看着小鬼子在咱地盘上作威作福...
说到这,马二愣子突然猛地在大腿上一拍,大叫道,“遭了,你们有谁看到张老师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