愚蠢!
吕毛归一猛地甩开妻子,袖口金线绣的竹叶纹在晨光中刺眼地一闪。
随之慢条斯理地抚平衣袖褶皱,对着镜子调整身上和服的角度,支那人不过是一时猖狂。
镜中映出他精心修剪的八字胡,以及眼底毫不掩饰的轻蔑。
药柜阴影里突然传来的一声闷响。
奈子大大吓得缩紧肩膀,却见丈夫踱到紫檀药柜前,用靴尖踢了踢柜脚——那里赫然垫着半块青砖,砖上刻着昭和六年关东军慰安所奠基的字样。
看见了吗?
吕毛归一嗤笑着用鞋跟碾过砖块,连城墙砖都是蝗军带来的。
“你看这个!”
吕毛归一转身从博古架取下一柄肋差,雪亮刀身映着晨光在奈子眼前晃动,这刀砍过十二个反日分子的头。
刀镡上镶嵌的菊花纹章闪着冷光,庄本将军亲手所赐。
奈子大大盯着刀身上淡褐色的旧血痕,胃里一阵翻涌,可是商会钱多多今早被拖去菜市口,他们说...说他是汉奸...
钱桑?
吕毛归一突然狂笑起来,用刀杵在地上,那个用妻子、女儿巴结蝗军军的废物?
只是他自己或许都忘记了,之前就是他将自己的妻子奈子大大送到庄本繁的床上,要不然他也不会获得庄本繁的赏赐。
“奈子,你不要担心!”
“不过是一群暴民罢了!”
那些暴民,就是我药铺的看门狗都咬死过三个,放心他们掀不起什么大风大浪!
吕毛归一慢条斯理的坐下,给自己倒上一杯清酒,“就算这些暴民冲进来,我们只要表现的没有敌意,这群支那人就不会对我们怎么样!”
“毕竟他们一直以来都是自诩仁义之邦,只要我们投降他们就不会对我们怎么样!”
听着自己丈夫的话,奈子大大也稍稍放下心来,确实如她丈夫所说,龙国一直自诩为仁义之邦,再怎么样也不会对自己一个女人动手。
杀鬼子!除汉奸!
“东北是我们龙国人的东北,将小鬼子赶出东北!”
听着窗外阵阵嘶吼,吕毛归一手腕一抖,酒液瞬间浸湿他身上的和服。
听见了吗?支那人只会喊口号...不会对我们脚盆鸡脚盆鸡下手的!
“他们不敢!”
吕毛归一强作镇定地擦拭刀身,话音未落,的一声巨响!药铺大门轰然炸裂,碎木屑混着晨光涌进堂屋。
“哟,小鬼子,还有闲情逸致在这里喝酒!”
管杀不管埋是东北本地人,自小在耳边听得最多的话便是当年小鬼子在东北大地横行的事实。
在老一辈口中,不论是小鬼子的军人亦或者是在东北从商的商人,有一个算一个都是恶行累累。
甚至这些从商的远比那些当兵的危害更大。
烟尘弥漫中,几个端着刺刀、杀气腾腾的护国军士兵的身影赫然堵在门口。
透过门洞,管杀不管埋一双血红的眼睛如同鹰隼般锐利冰冷,瞬间锁定了屋内惊惶失措的男女。
吕毛归一被这突如其来的暴力破门吓得魂飞魄散,心脏狂跳几乎要冲出嗓子眼。
强撑着最后一丝“大日本脚盆鸡侨民”的傲慢,猛地站起身,色厉内荏地用半生不熟的汉语夹杂着日语尖声呵斥:
“八格牙路!你们是什么人?!这里是脚盆鸡侨民的合法产业!受脚盆鸡脚盆鸡领事馆保护的!你们这是暴行!是严重的外交事件!我要向关东军司令部控告你们!立刻给我滚出去!”
吕毛归一挥舞着手臂,试图用往日的“虎皮”吓退这些闯入者,整个身体却因恐惧而带着明显的颤抖。
然而,管杀不管埋根本连眼皮都没抬一下,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仿佛吕毛归一的咆哮只是恼人的苍蝇嗡鸣。
双眼甚至没有在吕毛归一那张因惊怒而扭曲的脸上停留片刻,而是径直越过了他,落在了那张矮桌上——那柄刚刚被吕毛归一擦拭、炫耀过的肋差,正静静地躺在桌面上,雪亮的刀身在晨曦中反射着冰冷的寒光。
管杀不管埋迈开大步,无视了挡在面前的吕毛归一,径直走到桌边,粗糙有力的大手毫不犹豫地伸出,一把将那柄精致的肋差抄了起来。
吕毛归一大惊失色,下意识就想扑上去抢夺,“混蛋!那是庄本将军赐予我的!放下!你这支那贱民……”
“滚开!”
管杀不管埋头都没回,只是肩膀一沉,反手就是一巴掌抽了过去。
吕毛归一感觉一股沛然巨力传来,整个人像断线的风筝一样踉跄着向后摔去,“咚”的一声重重撞在药柜上,震得柜顶的药罐一阵乱响。
管杀不管埋根本不在意身后狼狈的吕毛归一。
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了手中的刀上,指腹缓缓摩挲着冰冷的刀身,感受着那精心锻造的纹理。刀镡上那朵镶嵌的菊花纹章在晨光下清晰无比,象征着脚盆鸡皇室的至高无上。
而刀身靠近刀镡根部的位置,几个极其微小、需要凑近才能看清的汉字刻印,如同烧红的烙铁,瞬间灼痛了他的眼睛。
“菊……御……纹……作……”
管杀不管埋低沉地、一字一顿地念出了那行刻印。
话音落下他猛地抬起头,那双原本只是冰冷的眼睛,此刻骤然爆发出骇人的凶光,如同择人而噬的猛兽,死死钉在了刚刚挣扎着爬起来的吕毛归一脸上!
“庄本繁老鬼子的御赐刀!”
管杀不管埋的声音如同来自九幽地狱,每一个字都带着彻骨的寒意和滔天的恨意,“……好,好得很!”
这声低吼如同惊雷,彻底击碎了奈子大大最后的侥幸。
看着丈夫吕毛归一瘫软在地,脸上印着清晰的五指红痕,嘴角淌血,眼中只剩下最原始的恐惧。
再看向那个握着肋差、如同杀神般的龙国军人,奈子大大终于崩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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