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内,烟雾缭绕,却并非雪茄的醇香,而是带着一种沉凝的思绪。黄天、苏慧文、黄建军和阿正四人再次聚首,议题却转向了一个更为幽暗的领域。“外部资本和政治势力的明枪暗箭,我们可以用资本、用规则、用‘隐麟’去应对。但港岛的土壤里,始终滋生着阳光照不到的毒菇。”黄天指尖轻叩桌面,上面铺陈着最新的情报汇总,“鬼佬扶持的黑帮,走粉、开地下钱庄、控制灰色产业,甚至成为军情六处安插眼线、制造混乱的温床。这些脓疮,光靠表面的打击,割了一茬,又会很快长出一茬。”
苏慧文微微蹙眉:“官方力量受制于律法和程序,很多时候确实束手束脚。而且,这些势力盘根错节,牵一发而动全身。”
“所以,我们需要一把属于自己的,‘黑暗中的手术刀’。”黄天眼中闪过一丝锐光“黑道无法根除,这是人性与利益的灰色地带。但我们可以掌控它,改造它,让它从秩序的破坏者,变成我们掌控下的,‘另一种秩序’的维护者。”这个大胆甚至可说疯狂的想法,让在场几人都神色一凛。
“老板,您的意思是……我们亲自场?”阿正沉声问,他更擅长执行与守护,对这种渗透颠覆的谋划,感到本能的谨慎。
“不,我们不需要亲自沾染污泥。”黄天摇头,目光投向一直沉默寡言的黄建军,“建军,你堂弟黄子钰,现在怎么样了?”
黄建军眼中精光一闪,立刻明白了黄天的意图:“子钰?在新界老家,跟着几个叔伯打理族产,也.…...管着几条街的‘生意’。那小子,脑子活,手够黑,讲义气,在新界那边的后生仔里,很有威望。就是性子野,不服管。”
“野马需要缰绳,更需要广阔的草原。”黄天嘴角勾起一丝笑意,“就是他吧。我们需要一个代言人,一个身上打着我们烙印,却又独立于我们明面势力之外的人。子钰身上有我们黄家的血脉,可信,也有足够的底子和能力。”计划被命名为“潜龙”。核心战略,正早会老阳大祖朱元璋的争霸之路:高筑墙,广积粮,缓称王!
高筑墙:黄子钰将以新界本土势力的身份崛起,依托黄天暗中提供的资金、情报(来自“隐麟”)和必要的武力支持(由阿正负责培训一批绝对忠诚、身手矫健的“种子”骨干混入其中),迅速巩固自己的基本盘。初期,绝不张扬与黄天的关系,保持表面上的独立性。
广积粮:不以单纯的打杀扩张为目标,而是注重控制地盘内的灰色产业链,进行“规范化”管理,杜绝那些天怒人怨的走粉、逼良为娼等行径,转而控制地下赌场、保护费(美其名曰“管理费”)、民间借贷等相对“温和”的产业,并从中抽取大量资金,一方面用于自身扩张,另一方面秘密输送给黄天,反哺其明面上的事业。
缓称王:不急于一时鲸吞,而是稳扎稳打。目标设定清晰:一个月内,以雷霆手段统一新界元朗、屯门等区域的地下势力,树立绝对权威。随后休养生息一个月,消化吸收,整肃内部,建立严密的组织架构和纪律。再用半年时间,集中力量攻取九龙塘或观塘等一个标志性区域,站稳脚跟。最终,以三年为期,扫平港岛、九龙、新界所有不服管束的大中型帮派,尤其是那些被境外势力操控,从事严重犯罪活动的组织。“首要打击目标,就是那些鬼佬圈养,专门走粉祸害港岛年轻人的帮派,以及被军情处渗透,充当其耳目和脏手套的势力。”黄天语气森然,“‘隐麟’会为你提供最精准的情报,谁是头目,谁是对外联络人,他们的货仓、交易路线、洗钱渠道,都会在你动手前,放在你的桌上。”
黄建军补充道:“子钰需要学会利用矛盾,拉拢一批,打击一批。对于本土的、尚有底线的势力,可以尝试收编整合。对于死心塌地为鬼佬卖命、罪行累累的,坚决铲除,不留后患。”
苏慧文也开口道:“资金和必要的‘白道’掩护,我会通过海外离岸公司和一些看似不相关的商业项目提供。记住,子钰在明面上,必须是一个‘成功’的商人,哪怕他经营的是夜总会或物流公司。”计划已定,黄天亲自在新界一处偏僻的祠堂,秘密会见了堂弟黄子钰。
黄子钰年仅二十五岁,眼神里带着一股混不吝的野性和精明。他早就听说过这位权势滔天的堂哥,此刻见到,既激动又带着几分敬畏。
“子钰,新界这池塘太小了。”黄天看着他,直接抛出了诱饵,“我给你机会,给你资源,让你去打下整个港岛的地下江山。你敢不敢接?”
黄子钰胸膛一挺,眼中燃起火焰:“天哥,只要你信我,我就敢!那些鬼佬的狗腿子,我早就看他们不顺眼了!”
“好!”黄天拍拍他的肩膀,“记住三点:第一,忠诚。你是我黄家的人,做事要对得起黄家的列祖列宗,对得起我给你的信任。第二,规断哪此生意能做,哪些不能碰,我会看着,触线者,死。你告诉我:“能不能做到?”
“能!”黄子钰斩钉截铁。
“潜龙”行动,正式启动。黄子钰返回新界后,立刻以雷霆万钧之势,整合了自家堂口的势力。在“隐麟”情报支持和阿正培训的“种子”骨干协助下,他精心策划了几次精准的突击,以极小的代价迅速吞并了周边几个不服管教的小帮派。他手段狠辣,但对占据的地盘,却立下严规:禁止走粉,禁止对普通商户和居民过度勒索,将混乱的地下秩序纳入一种受控的“管理”。同时,他利用黄天提供的巨额资金,开始收购、入股一些看似普通的酒吧、夜店、运输公司和建筑工地,一方面洗白资金,另一方面也为手下兄弟提供看似合法的营生,稳定人心。
一个月期限将至,新界西北部的地下世界,已然改姓“黄”(子钰)。消息传到黄天耳中,他只是淡淡一笑。
“第一步,走得很稳。告诉子钰,休养生息,巩固根基。下一个目标,是半年后的九龙塘。让他准备好,届时,会有一场硬仗。”
港岛的光明与黑暗,两条战线已然清晰。黄天在明,以资本和权力构建他的商业帝国和政治影响力;黄子钰在暗,以血与火重塑地下世界的规则。光明与黑暗,如同太极的双鱼,相互依存,相互推动。一场席卷整个港岛黑白两道的风暴,正在悄然酝酿。而这场风暴的最终目的,是将所有不受控制的黑暗力量,要么吞噬,要么纳入掌控,彻底肃清那些隐藏在阴影中的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