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请假干嘛?”白羽这句话刚出口,立刻就引来几个女人的疑惑追问。
“我是因为学校里的事情。”
“学校的事?怎么可能?”面对这样的回答,几个女人脸上更是写满了不信。
大家的质疑也是有依据的,白羽若是燕京大学的学生,找这样的借口倒也合情合理。
但在场所有人都清楚,他是江海大学心理学院的学生,怎么可能会在燕京忙什么学校的事情。
再联想到被对方拐来的萧潇,顿时让车内几个女人有了戒备。
这混蛋,不会是找个理由偷偷出去约会吧?
精通心理学的白羽,怎么可能读不出众女此时眼中蕴含的深意,连忙将自己学院院长的嘱托,原原本本的和盘托出。
“所以,你是去公司开展工作的,不是跟某个女人出去约会?”秦笑笑叉着腰审问道,虽然刚才白羽的话,早已信了七七八八。但女人的直觉还是让她,隐隐有一种不安的感觉。
“我可以发誓。”白羽信誓旦旦保证。
有了这样的保证,秦笑笑总算是没有继续在这个问题上纠缠。
虽说白羽是以自己的本来身份行动,但罗玥还是忍不住叮嘱他万事小心。
林语嫣对于这些事情向来并不上心,目光早已转向了窗外夜色中的街景。
唯有许千夏,此时的神情显得有些落寞。
她的嘴唇嗫嚅了几下,可终究还是没有选择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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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京市区,高级私立医院病房内。
如果不是房间里多了一架病床,以及那台放置在旁边的复杂监护仪器,任谁看了这样的环境,都只会认为是走进了星级宾馆的套房。
此时的病床上,正躺着一位双眼紧闭,五十出头的男人。
而就在距离他不远的位置,分别坐着两个女人和一个三十岁左右西装笔挺的男人。
“义父,你看看今天是谁来看你了?要是你看到了,估计心情也会好很多吧?”周铭朗看着床上的男人,嘴角噙着笑意开口问道。
“爸------”许千夏声音略带一丝哽咽,只喊出一个字就再也说不下去了。
她很难将床上那个虚弱的男人,与两年前那个精气神十足的父亲联系在一起。
虽然许千夏在来这里之前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实在没想到真正看到的情况会比预想的更糟糕。
大概是听到有人说话,床上那个闭眼的男人,艰难地睁开双眼,将视线转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他的五官隐隐与许千夏有着很多相似的地方,但是脸上却是毫无血色,更是带着一种莫名的衰败感。
这个男人,正是旭舟集团现任董事长,许志忠。
见到身侧那个熟悉的倩影,许志忠蜡黄的脸上呈现出短暂的喜色,嘴唇蠕动几下后才艰难开口道:“夏夏,你回来了。”
“嗯。”许千夏难受得发不出声音,只能是强忍泪水,拼命点了点头。
“老许,夏夏这次可是专程来看你的,你可不要再发倔脾气骂她。”许千夏的母亲王慧,见此情景感觉眼角隐隐有些湿润,但还是忍不住提醒道。
“不会。”许志忠缓缓摇头,说道:“我现在已经时日无多,哪里还会将精力花在这些事上。我现在只想跟夏夏好好说说话,你们能给我点时间吗?”
说完这句话,许志忠将眼神投向除了许千夏之外的另外两人。
王慧率先点头起身,按动遥控器上的按钮,将床头抬起一定的角度,让许志忠的上半身能够斜靠在上面。
“我去跟主治医生交流下今天的治疗方案,你们先聊。”王慧悉心的替许志忠调整好身位,又替他将身上的被子掖了掖。
紧接着,她面对周铭朗的方向点点头,最后在给了许千夏一个安心的眼神后,这才转身出了病房。
见到王慧起身离去,周铭朗也是脸上带着笑意起身告辞:“义父、千夏,那我也就先回公司去了。最近有个大的合作项目谈成,公司有太多事情等着我去处理。”
“铭朗,这段时间辛苦你了。”许志忠望着那道挺拔成熟的身影,沉声开口道。
“义父您实在是太见外了,我们本来就是一家人,根本不需要这么客气。再说了,千夏平时那么忙对于公司的事情又不熟悉,自然该由我这个做兄长的多承担些。义父您只需要好好养病,等病好了未来公司还需要您亲自主持大局呢。”周铭朗整理了一下刚才因为久坐,而有些褶皱的西装下摆,诚恳说道。
“呵呵,但愿吧。”许志忠眼神复杂的看了一眼对面,意气风发的义子,艰难点头。
“不是但愿,是一定的。”周铭朗露出宽慰的笑容:“千夏,机会难得,你就好好陪陪父亲。”
“嗯。”
“咔哒。”
等到厚重的实木房门再度关上,室内就只剩下许千夏父女两人。
“千夏,对于铭朗这个人,你怎么看?”没了外人在场,许志忠似乎是放松了不少。他看了一眼身边的女儿,忽然严肃开口发问。
“表哥?”许千夏也没想到自己父亲会突然这么问自己,当即微微一愣。
“是。”许志忠目光坚定,继续盯着自己女儿的双眼。
“我......我觉得他很可怕,所以......”许千夏病床上虚弱的父亲,也没有再掩饰自己任何的想法,吞吞吐吐的开口道。
“所以,你当初选择离开了燕京?”许志忠替对方补完了剩下的话。
“嗯。”许千夏声音变得很小,她知道当初自己的选择实在是有些任性。
“夏夏,过来说话吧。”许志忠那张瘦得有些脱相的脸颊上,露出慈爱的笑容,用那只绑满感应器的手轻轻拍了拍自己的床沿。
许千夏见到父亲露出那样的神情,没有丝毫犹豫便直接坐了过去,将自己的脸紧紧贴在对方胸前:“爸,对不起。”
“傻孩子,道什么歉?这件事情又不全是你的错。”许志忠抬手摸了摸女儿柔顺的长发,仿佛自言自语般说道:“当初也怪我在工作上花了太多精力,以至于根本没有时间来关心你,甚至都没有问过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如果当初我跟你多说说话,或许也会对周铭朗能够多一些防备。”忽然,许志忠的声音一改先前的柔情,突然变得愈发严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