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能耐你放开我,咱俩单挑!”
姜大虎躺在地上,肚子的衣服还印着个脚印,他倒是只挨了一脚,可这种捆绑的样子,总让他想起曾经悄悄看过的岛国画本,心中就有种强烈的羞耻感。
他的两个侄子,一个倒在地上,有点神志不清,另一个鼻青脸肿,正仰着头,努力控制鼻血的流出。
而始作俑者,吴迪,正和老五撸着嗷嗷叫,努力将袋子装满。
“你打仗怎么这么厉害?”
老五轻松了不少,此刻满心都是好奇:“他们体格都膀大腰圆的,当时可吓死我了,没想到被你三拳两脚就给放倒了。”
“我轻易不出手,出手必伤人。”
吴迪淡淡道:“今天要是我自己来的,忍忍就过去了,但有你在,一想到你要被人欺负,我就忍不住打人。当然,我也收着力气呢,不想闹大。”
“也是,你就是太老实了,要是遇到村里其他人,估计他们也不敢。”
老五深以为然的点头:“不过,这回就当帮他们长记性了,下回肯定也不敢了。”
“确实,不然光说没用,还得从事上看人。”
吴迪毕竟二十倍体质傍身,别人打他一下都没什么感觉,可他打别人一下,那就有点像职业UFc运动员打幼儿园一把手。
不收力气都不行。
毕竟只是给他们一个教训,让他们从今天的事上学会些东西就行了,没必要闹出伤残甚至人命来。
不过,两人肆无忌惮的交谈,听在那爷三个耳中,就是一种赤裸裸的羞辱了,偏偏又不敢反驳。
这一顿小炮拳,太带派了,可给俺们削完了。
“你们感觉怎么样?”
吴迪过来打量了一下,目露关心:“现在没什么事了吧?”
“没事了没事了......”
姜次虎连忙摆摆手。
姜小虎被揍了两个窝心拳,感觉胃里像是烧了火,一听到吴迪的话语,大气都不敢喘。
“没事就好。”
吴迪放心的点点头,一伸手扯开了姜大虎的霸王捆,比划道:“那什么,一起下山吧,顺便把我们的袋子扛上。”
“啊?”
姜次虎本打算等吴迪他们走了,再去撸点嗷嗷叫,也不算白来,没想到人家根本不给机会。
“怎么了?”
吴迪眉头一皱:“扛不了?”
“能扛,包在我们身上。”
姜次虎不敢龇毛,连忙去扛装满了嗷嗷叫的袋子。
姜小虎紧随其后。
姜大虎就有点尴尬,但毕竟大丈夫能屈能伸,打不过人家也没办法。
于是,他连忙赔笑,说道:“那什么,吴迪啊,咱们是不打不相识,他俩送你们下山,我再待会儿,总不能空手回去。”
“那也行,多采点,你们可放跑了我一条黄花松。”
吴迪说道:“今天还一袋子嗷嗷叫,明天还可就收利息了。”
“……”
姜大虎很想扇自己两个耳光,一起下山还少了点事。
有两个壮劳力扛包下山,老五也轻松了不少,毕竟上山有路下山难,尤其是负重的情况下。
她也知道,在乡野间就得这么办事,你要是不欺负住他,那他可就要欺负你了。
而吴迪现在满心都在感慨这时代的纯良,不像后世动不动就倒地不起,上医院......
出了大山,有了乡间小路,吴迪就让姜家兄弟回去了。
等跟老五回到村口时,吴迪叮嘱道:“今天这事儿回家别说,就当没发生。”
“你今天可牛坏了,说说怕啥?”
老五有点不理解。
“这叫上山不思山下人,下山不提山上事。”
吴迪说道:“上山是职业,下山是生活,要区分开。”
“哦......”
老五点点头,总觉得有点奇怪,但又说不出来。
“好了,回家吧,我就不送你了。”
吴迪摆摆手。
“那你送我呗?”
老五翻了个小白眼,笑嘻嘻地走了。
一袋子至少能卖三块钱,还有二十多只母豹子,还给两个妹妹摘了不少酸么浆,收获满满。
吴迪离家还有一百多米,金豆就从篱笆墙的缝隙钻了出来,一溜烟地跑来,在身边蹦蹦跳跳,比之前可热情多了。
“行,你这也算是不离不弃了,以后有我一口肉吃,就有你一个碗洗。”
吴迪撸了把狗头,一进家门,发现老屋子居然少了厚重感,有种焕然一新的感觉。
换言之,就是锅碗瓢盆的包浆不见了。
不禁诧异看向金豆:“你不会是真的化身黑丝美女穿着女仆装做家务了吧?”
金豆歪了歪头,大概率是觉得小主人可能感冒,有点发骚了。
“那我就知道了。”
吴迪一想,除了杨秀莲没有别人了。
吴迪是个感恩的人,别人对他的滴水之恩,他自然会涌泉相报。
不过,当下还是先晾晒了嗷嗷叫。
嗷嗷叫
又烧了开水,烫了黄肚蛤蟆,主要是去掉粘液和蚂蟥。
拿出几个土豆,去皮切块,准备葱姜蒜和花椒大料,要尽快落实到胃。
这边炖上土豆蛤蟆,吴迪就开始洗漱,顺带洗了在农田鞋里捂了一天的脚。
感觉都快冒沼气了。
正在洗刷刷,守在灶坑外的金豆,忽然四肢立起,朝门外叫了两声。
有人来了。
……
院门外,刘小祎脚步有些迟疑。
她在睡梦中,的确是梦到了黄大仙,醒来时手中居然真的有一个纸包。
里面是一点黄色粉末。
差不多有土霉素片那么大。
应该就是传说中的听话粉......
事实上,她的内心仍旧是将信将疑。
只是内心深处那种城里人的优越感,还有自幼娇生惯养的不服输,让她不由自主的就走了过来。
‘只要将这点药粉让吴迪吃下,以后是搓圆了还是捏扁了,就是自己说的算了......’
人有时就会莫名其妙的执着起来。
被吴迪拒绝几乎成了她的心魔,不报复都不行。
魔魔怔怔的,刘小祎就开了院门,自己进来,果然那只破狗又冲了过来。
“吴迪,喊住你家狗。”
刘小祎大喊。
“金豆,回来。”
吴迪道:“我洗脚呢,你有事说事,没事就回去吧。”
“有事,当然有事啦。”
刘小祎忍着复仇的快感,进了屋:“哇,什么东西这么香,我看看......”
她跑过去掀开锅盖,其实都没看清是什么,就将那一点药粉,借着蒸汽的遮掩撒了进去。
看着药粉瞬间融化,刘小祎的嘴角逐渐上扬,眼睛眯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