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站人多眼杂,还有很多老太太混迹其中,只要发现扔烟头和吐痰的,立马戴上红袖标,拿着收据票子开罚款。
这种情况就算是登记的亲两口子,都不能做出亲昵动作,牵手都不行,更何况他们好几个女生。
“上车,回家。”
吴迪招呼一声,老五则掖着笑容,给他当胸来了一小拳拳,大胆亲昵程度,一度超过了朱红秀和杨秀莲。
“嘿嘿!”
吴迪一乐,挎子回了门框胡同,直接领进正房,一桌子菜已经摆好了,全都是四道口水产黑市的好东西。
鲜切牛羊肉片,大闸蟹,皮皮虾,蚬子,虾怪,干豆腐,酸菜,几样青菜,还有不可缺少的芝麻酱。
吴迪端着铜炉去炉灶里夹出木炭,又续进去蜂窝煤,端到桌子上,加了水,一边笑道:
“哎呀,我今天可是想把整个京城好吃的全搬来,可惜力所不逮,只有日后慢慢带你们品尝了。”
“有的吃就挺好,我看你这院子可不小,种菜肯定够吃了。”
三个女生眼神四下打量,可最终还是围绕在吴迪身旁,就连金豆都有点不知道干啥的样子。
“坐坐坐。”
吴迪招呼:“房子跑不了,回头再看,两位嫂子住东厢房,老五岁数小,自己住西厢房,那边偶尔会存点货,不过都是老家来的,也不埋汰。”
“嗯嗯。”
三个女生一起点头。
“真是做梦都没想到过,咱们居然能在京城里相聚,还是这么大的房子和院子。”
朱红秀颇为感慨:“在屯子里,地方有的是,可也没见谁家能盖得起这么大的房子。”
“可不是咋地,以前村里人都说大迪一个人在京城,那地方也没地方种菜种粮食,天天花钱买饭能吃得起了吗,肯定是一边摆摊一边要饭......”
杨秀莲左右看看,啧啧出声:“这炉子,这房子,过去那只有皇亲国戚才能住得起!”
“你没犯错误吧?”
老五非常认真的说:“你要是犯错误了,就赶紧跑,我陪你就是。”
“这话说的可不对昂,这些东西可都是我一步一个脚印挣回来的,从不靠别人,当然,也没人可靠!”
吴迪笑着摇摇头:“现如今,不就是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
“有酒么,想喝一碗,完事儿好好睡一觉。”
老五主动张罗起来。
“必须有啊,准备了一箱汾酒,清香型的,喝着顺口。”
吴迪开了两瓶,正好倒了四小碗,还不满,满碗酒肯定有七两了。
端起酒碗碰在一起,却相顾无言,朱红秀已经泪流满面,却又不敢抽泣出声,杨秀莲和老五其实也激动的不行,都控制呢。
“小口喝,多吃菜,喝醉之前,必须要吃饱。”
吴迪笑道:“厕所就在房后,里面安了灯,门口有灯线,到时候想去就叫金豆带路。”
“呜汪!”
金豆立马摆出立正架势,精神极了,逗的大家都笑了起来。
其实每个人都有千言万语想要倾诉,家长里短,路上见闻,京城风华等等。
但千言万语又可以都在酒里,吃好喝好,也是一种表达。
很快,老五虽然坚强,可也架不住旅途劳顿和酒力,很快摇摇晃晃起身,吴迪领着她去了西厢房。
铺盖都是崭新的,炉子早就点起来了,蜂窝煤泛着粉红色,温度可以洗澡。
老五进屋就开始脱衣服,很快就只剩衬衣衬裤,结果还想继续脱,被吴迪一把扯住。
在这之前,二人虽然偶尔会结伴跑山,却从未有过如此亲昵的接触。
老五只着急奔着床榻走,想要赶紧躺下,好好睡一觉,缓解那种疲乏和天旋地转。
然而只是最普通的背心外加衬衣,没有任何钢圈类的存在,却硬是将衣襟撑起来鼓鼓囊囊。
翘臀儿在疾步之间微微摇曳,绷的滚圆丰挺。
才没多久不见,从前筷子似的身条,却已然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这是生理性的丰腴,是在为孕育后代基因形成的。
吴迪目不斜视,等她躺进被窝,帮她盖好被子,又压了一块煤,控制一下温度,这才关门离开。
回到主屋餐厅,朱红秀和杨秀莲都已经脱的只剩背心,腿上是衬裤,踩着吴迪准备的拖鞋。
等他关门一回头,就见二女神情都露出关切:“小五睡了?”
“睡了,估计是太累了,沾床就睡着了。”
吴迪笑了笑,坐了下来,双臂一展开,她们就跟乳燕归巢似的,一左一右靠坐在吴迪身旁。
他臂展够长,即便揽着她们的肩膀,也来了两只皮皮虾打篮球。
全然没有那种陌生感,有的只是最纯粹的情感。
旋即联袂去了东厢房。
这边也是个大三间,没有厨房,只有两间卧室一个厅堂。
情感就像是一个开关,一旦触发,便如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
一切尽在不言中。
............
月上中天。
大臧之前的歌舞厅,迎来了一伙独特的客人,他们抄着普通话,却堂而皇之地进了歌舞厅。
“好烟,好酒,姑娘,全都要。”
四个人往卡座一坐下,其中一个最年轻的寸头,朝服务员冷冷说道:“别说别的,不然我把你店砸了,信不信?”
“张军,别吓着人家小孩儿。”
为首之人嘴角微扬:“磊磊,光子,你跟小妹一起去拿酒,看她细胳膊细腿的,肯定抬不动。”
“知道了,四哥。”
二人一点头,跟在服务员身后,小姑娘想说歌舞厅只接待外宾和华侨。
可这种架势之下,被吓得瑟瑟发抖,不敢言语。
张军则在大冬天,也穿着一套蓝白道运动服,帆布鞋,看着很有型,可在冬天就显得太过另类了。
“这趟过来,主要是探探路,结交几个朋友。”
四哥点了根华子,笑了一声:“不然总在哈尔滨窝着,也没什么意思。咱们也得进步不是?”
“四哥,我明白你的意思,可这里的人好像根本看不起咱们。”
张军抱着肩膀,看着门口窗户探过来的脑袋:“你看,咱们来消费捧场,结果人家根本就是戒备咱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