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雄一脸惊疑,“秦先生,我还想问你怎么了?昨晚到底发生了何事?你的额头为何满是血迹?”
闻听此言的秦玉堂,意识回拢,整个人惊坐而起,“昨晚.....”
他细细的回想昨晚后面发生的事,喃喃着道:“昨晚,我好像做梦了。”
“你做梦,会将自己磕成这样?”章雄有些不信。
余光里,许宁醒转过来,慢慢坐起,拿小手揉着惺忪的眼睛,边揉边嘟囔:“吵什么呀?都睡不好了。”
谢清辞也做出一副才醒的模样,责备两人,“真是的,吵死啦!”
章雄没有理两人,拿一副疑惑的眼光看秦玉堂。
秦玉堂认为自己昨晚是真的做梦了,因为高度紧张,不知何时睡了过去,迷糊间做了那个梦。
那件事一直是他心中的痛,他已经有许久未曾梦见过孟清欢了。
她刚死那会儿,他几乎每晚都会做这样的梦,梦见她血淋淋地站在他的面前,还说要索他的命。
他便暗中请了法师做法,自那以后已经有许久未曾梦到她。昨晚想来是太过于紧张才再次梦见她。
但愿,他没有说梦话吧。
秦玉堂头痛地揉了揉眉心道:“昨晚,我给你们上了药,又怕这两人逃跑,便一直守着,不知不觉间睡了过去,之后因为高度紧张做了噩梦,梦见又来了许多的狼。”
“想必是在无意识下,与狼搏斗,这才伤了自己。”
“你们能醒来,真是太好了。”他还以为两人醒不来了,准备待天一亮,就带着许宁和谢清辞回去。
见农政站在洞口,秦玉堂提议道:“我看,我们还是回山寨吧,路途遥远且危险,你们又受了伤,不适合再赶路。”
哪知,他的提议遭到了两人的同时反对。农政说:“不行,不然,我的胳膊不是白断了吗?再说,这么大的事,白副将军定然会派人前来接应。我们只需要一直往前,与那些人汇合即可。”
章雄也是这个意思。
秦玉堂因为昨晚的事,心中恐惧得不行,不太想再往前,章雄便说:“秦先生若是怕的话,就回山寨吧,左右也才一日脚程。”
秦玉堂又怕遇到危险,又怕立不了功,十分的纠结。最后思来想去,便同意继续跟着。
于是,在简单地吃了干饼子之后,由原先的七人减为五人,继续上路。
天快黑时,几人以为又要露宿丛林,却意外地看到山脚下藏着几户人家。
“太好了,今晚不用再担惊受怕了。还能吃口热乎饭菜。”几人中,属秦玉堂最为开心。
一行五人特意寻了山石路下山。
下到山脚下时,天彻底黑下来。看着不远处,入夜都没有要生火做饭的几户人家,秦玉堂满脸疑惑:“他们为何不生火做饭?”
入夜了,没有一户农家冒了青烟,周围也未曾发现开荒出来的田地。这一点让几人心生疑惑的同时,也生起了警惕之心。
谢清辞察觉到,几户人家的布局很是奇特,看似零散,实则暗合某种诡异阵式。整体透着一股死寂的压抑感。
随着几人的靠近,发现周遭的杂草有成人高,不像是活人居住的村落。
更像是......
越是靠近,谢清辞和许宁的心中愈发怪异,“咔嚓——”一声,许宁踩到了什么东西,发出的声响,在寂静的夜里显得分外响亮。
章雄将手中的火把凑近,看到的东西把秦玉堂吓得尖叫,“我的天,是骷髅头。”
许宁踩到的并不是骷髅头,但火光却照到了骷髅头。这才将秦玉堂吓得尖叫。
这时,谢清辞突然开口:“村子里没有活人气息。”
这话将本就胆小的秦玉堂吓得不敢再动,额头冷汗直冒:“什.......什么意思?是.....是全都被人杀了吗?”
章雄紧紧皱着眉头,也没打算再往前。几人就站在杂草丛生的斜坡上,将目光落在谢清辞的身上。
章雄不明白,这么远的距离,谢清辞是如何知道村子里没有活人的。
谢清辞看了一眼许宁,才道:“因为前面不是村子,而是......墓。自然没有活人。”
许宁眉目微挑。
秦玉堂却是惊得再次大叫出声,说什么也不再往前了。“走走走,太吓人了,还不如在山上过夜。”
章雄和农政却是未动。
二人身上有伤,能带伤走这么远已是不易,若再回到山上,遇到像昨晚那般情况,二人没有再战之力。
墓地便墓地吧,左右比山上安全。
“秦先生若是想回到山上去便回吧,我们走!”章雄下了令,农政跟着,许宁和谢清辞自然也是跟着的。
秦玉堂哪里敢一人回去,只好怕怕地跟在身后。但凡有风吹草动,都吓得他两腿发软。
终于,几人走到了以村子形式而建的墓地里。
中间有一间稍大的房子,呈圆形,四周围了七座茅草屋,每座茅草屋的屋顶都立有一个稻草人。
稻草人身上披着一件黑色的斗篷,估摸着是时间太长了,那斗篷已经被风刮得破烂不堪,但基本形态还在。
远远看去,就像是一个真人立在屋顶,以守护这方安宁。
应该是守护圆屋里逝者的安宁。
章雄猜测圆屋里就是逝者,便就近寻了间茅草屋。
“今晚就住这间吧,避避风。”章雄说完,便抬手推门。
门在推开的刹那间,一阵阴风自屋内窜出,卷起几片枯叶迎面飘来。险些将章雄手中的火把吹灭。
农政以为是机关,疾速后退。与此同时,秦玉堂又是一阵尖叫响起。
“啊......”
“只是树叶而已,慌什么?连个孩子都不如。”章雄不满秦玉堂一路尖叫,那胆小的模样像个柔弱的妇人。
连只有六岁的许宁都比不上。
秦玉堂一脸尴尬,尽量压抑着心中的恐惧,跟着众人往屋里走。
许宁朝秦玉堂嘻嘻一笑,软声声道:“胆小鬼!”
秦玉堂感觉到了侮辱,尽量压制着心中的恐惧,表现出胆大的模样。
章雄举着火把,在屋里一照,竟是照到了五口半开的棺木。
不多不少,正好五口。
秦玉堂没有忍住,再次尖叫出声。农政沉着脸上前查看,厉声喝道:“别叫了,都是空的。”
只是让他疑惑的是不多不少,为何正是五口?
因为他们也正好五个人。
这一点让章雄和农政都吓得不轻,但两人定力比秦玉堂强些,没有表现出来。
谢清辞看了一眼快吓傻的秦玉堂,走近其中一口半开的棺材,突然开口:“我们似乎入了墓主人的阵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