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白衣袍松松垮垮裹在身上，墨霜色的长发散乱地披在肩头，没束也没梳；光着的脚踝沾了点庭院的细尘，白皙的皮肤上泛着淡淡的红；最让他移不开眼的是你颈侧——隐约露在衣领外的肌肤上，印着几道浅浅的红痕，像被什么东西轻轻烙过。
“哥……”素锦的声音都带了点颤，目光紧紧盯着你的光脚，又飞快移开，落在你颈侧时，眼底暗了暗，随即涌上浓浓的担忧，“你怎么光着脚就出来了？这样穿会着凉的！”
“没事。”你晃了晃手里的饭盒，语气带着刚睡醒的慵懒，尾音拖得轻轻的，“刚热好的，吃了我再回去睡。你要不要一起？”
素锦几乎是立刻点头，眼里的失落与委屈瞬间被雀跃取代，像被点亮的星子：“要！我马上就好！”他说着，转身就往屋里冲，动作快得差点撞在门板上，“哥你等我两分钟，我收拾一下！”
你靠在门框上，看着他忙乱的身影——他飞快地找了块布擦干净手上的漆料，又用沾水的帕子擦掉脸上的污渍，连头发都胡乱扒了两下，生怕让你等太久。不过片刻，他就收拾妥当，浅紫卷发虽还带着点凌乱，却已不见之前的狼狈，眼神亮闪闪地看着你：“哥，我好了！”
你笑了笑，转身往主屋走：“走吧。”
素锦立刻跟上，脚步放得很轻，却难掩心里的雀跃。他跟在你身后，看着你宽松的衣袍下摆随着脚步轻轻晃动，颈侧的红痕若隐若现，心里虽还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涩意，却被“能和哥一起吃饭”的喜悦盖了过去。
主屋的暖炉还燃着，屋里弥漫着淡淡的粥香与牡丹香。素锦跟着你走进屋，手脚都有些无措，却悄悄把目光落在你脚上，心里盘算着：等吃完饭，一定要找双鞋给哥穿上，可不能再让他光着脚乱跑了。
暖炉里的炭粒“噼啪”作响，粥香混着蒸包的麦香漫在屋里。你和素锦面对面坐在案前，手里捧着温热的粥碗，可素锦的筷子却停在碗边，没动几口，目光总忍不住往你这边飘——一会儿瞥瞥你散乱的长发，一会儿落在你颈侧若隐若现的红痕上，眼底藏着说不清的纠结。
“咚”的一声，你放下粥碗，抬眼就撞进他躲闪的视线。“盯着我看什么？”你挑眉，语气带着点慵懒的调侃，“你不是心心念念想进我主屋吗？现在进来了，要是嫌挤，咱们换去院子里吃也行。”
素锦像被抓包的小偷，瞬间红了耳尖，赶紧低下头，筷子在粥碗里胡乱搅了搅，声音小得像蚊子哼：“没有……哥，我不是嫌挤。”他顿了顿，指尖攥紧了筷子，犹豫了半天，还是没忍住，抬头看向你，眼神里满是试探，“你和那个……”
“秋清几？”你接过话头，语气平淡，没什么波澜。
素锦的眼睛瞬间亮了亮，又带着点紧张，连忙追问：“他……他跟你说我的事了？”他生怕秋清几说了什么不好的话，或者曲解了他的意思，指尖都微微发紧。
“嗯，说了点。”你舀了一勺粥，慢慢喝着，故意卖了个关子。
“他说什么了？”素锦追问得更急了，身子都往前倾了倾，浅紫眼眸里满是忐忑，像在等待宣判的小孩。
你看着他这副紧张的样子，心里忍不住软了软，放下粥碗，语气缓和了些：“也没说别的，就说你不高兴了，早上在门口等了挺久，还哭了。”
素锦的脸瞬间爆红，像被煮熟的虾子，赶紧低下头，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我……我没哭……”嘴上反驳着，耳根却红得更厉害了，显然是被说中了心事。屋里的暖炉光映在他脸上，能看到他眼底的窘迫与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像只被戳穿秘密的小兽，手足无措地只想把自己藏起来。
素锦攥着筷子的手猛地收紧，粥碗里的热气模糊了他的眉眼，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关键，抬头看向你时，眼底满是懵懂的急切：“哥，我听他说……他标记你了。那你为什么……”话到嘴边又顿住，尾音带着点没说透的困惑——他隐约知道omega被标记后该是黏着Alpha的，可你却让秋清几走了。
“不留着他？”你打断他，舀粥的动作没停，语气淡得像在说无关紧要的事，“他有自己的结义任务要忙，没必要耗在我这。”
“可是我听说，omega刚被标记的时候，都会很粘自家Alpha的……”素锦的声音低了些，指尖蹭着碗沿，眼神里满是不解，像是在质疑这不符合他知道的常识。
你放下勺子，目光落在暖炉跳动的火光上，眼底掠过一丝极淡的怅然，随即又恢复了淡然：“习惯了。”三个字说得轻描淡写，“那种黏人的本能是天生的，可逼着自己扛过去，久了就成了习惯。”
你抬手拨了拨额前散乱的发丝，颈侧的红痕若隐若现，语气里带着点过来人的通透：“我自己还有一大堆事要忙——刷燃心画境的等级，攒铸石强化武器，还要赶在版本更新前清完旧副本。要是天天被本能牵着走，黏着别人，过几年也追不上这游戏的进度。”
暖炉的炭粒“噼啪”响了一声，屋里静了下来。你垂眸看着碗里微凉的粥，声音轻得像被风吹散：“毕竟这个世界，没人会真的为谁停留。”
那些曾经并肩的人，要么忙着奔赴更高的段位，要么寻到了专属的羁绊，最终都成了擦肩而过的身影。你早就明白，能依靠的只有自己，只有不停往前追，才能不被抛下，才能留在自己想待的地方。
素锦愣愣地看着你，浅紫眼眸里的懵懂渐渐褪去，染上了点说不清的酸涩。他好像懂了，又好像没懂——他不懂为什么本能可以被克制，不懂为什么哥要这么拼命追赶，更不懂为什么“没人会为谁停留”。可看着你淡然的侧脸，他突然说不出反驳的话，只觉得暖炉的热气再足，也好像烘不热你眼底那点淡淡的疏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