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洛乐环顾四周,先确认扈世子所在位置。
发现那人正一个人孤零零地喝酒。
白洛乐起身,对罗知音道:“今日难得相聚,不如一起去敬酒,与同年生多亲近亲近?”
白洛乐邀请罗知音,是因为罗知音最爱结交朋友,一般不会拒绝去敬酒。
两人一起敬酒靠近扈世子,就不显得刻意。
罗知音本来就想和白洛乐亲近,又知道是扈世子要丢脸,立刻起身跟上。
白洛乐与罗知音一桌桌敬酒,很快走到扈世子附近。
白洛乐瞥了一眼:【啧……这个扈世子是有多不得人心,周围连个人都没有。还好,我手长。】
白洛乐听闻立刻一个转身,后退两步,距离扈世子的酒杯只有一臂的距离。
她抬手准备投药,扈世子忽然看过来。
白洛乐:【不好……他看过来了。】
!!!
吃瓜众一惊,准备打配合。
但白洛乐的亲哥白铮文反应最快。
他一脚把扈世子之前的跟班给踹了出去两个,正好挡住扈世子的视线。
“哎呦!”“嗷!”两个跟班猝不及防一叫,同时揉自己被踹的屁股。
白洛乐:【咦?……大庭广众之下在揉屁股啊?有点子变\/态。】
两个举人跟班揉屁股的手一僵:……
他们想缩回去。
但他们一扭头,就看见附近充满压制力的眼神,以及感受到无形的磅礴的压力。
跟班们欲哭无泪:后悔当扈世子的跟班啊!
但只能继续演。
他们举着酒杯走向喝高了的扈世子,恭敬道:“世子爷,这是上好的青花酿,小的敬你一杯。”
几个人将扈世子围住,成功挡住对方看向白洛乐这边的视线。
系统:【乐乐!快快快,抓住时机。】
白洛乐立刻小手一抬:【好咧!顺利下药。】
众人:!!!
在他们暗戳戳的视线中,见到扈世子一口将下了药的酒给喝完了。
他一喝完,众人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
端着酒杯杵在不远处的三皇子轻嗤一声,对祁东道:“也不知道有没有用。”
祁东:“肯定有用。”
三皇子挑眉:“这么自信?”
祁东刚想解释,三皇子殿下,您接触白洛乐的时间太少了,不清楚对方还有很多稀奇又神奇的盘外招啊!
下一秒,扈世子整个人忽然“嗷”了一声哭出来。
众人震惊,齐刷刷看过去。
就见扈世子哭了一会,忽然他一个猛扑,滑跪在白洛乐脚下。
他一手抓着白洛乐的裙摆,一手捂着自己胸口疯狂呐喊:
“白家姑娘你听我解释啊!是,我是知道我我爹和那个女人的事,但我,我爱她,但我爹更爱她,我能怎么办呢!
我娘,我知道我娘是无辜的……她就像一株干枯的桂花,即便死去也留有余香地庇佑我,可我竟默许一切,啊!啊!啊!我是那无情的刽子手!”
别说白洛乐傻眼了,所有人的表情都呆滞了。
白洛乐:【这傻逼为什么找我啊!我特意把他往三皇子的方向转了。】
三皇子:……
无语。
系统:【因为这药是你下的呀。乐乐。他肯定找你!】
白洛乐:【6。】
白洛乐试图抽回自己的裙角:“你在说什么?你有话好好说,不要拉拉扯扯……”
她话还没说完,扈世子忽然泪如雨下,宛如咆哮马一样仰天长啸:
“我没有胡说!你让我说完,不要阻止我。我知道我有错,那天寡妇李氏说要杀我母亲的时候,我就该阻止的!
可是……父子共同爱上一人的孽缘令我嫉妒心碎!
我那时候连一个完整的自己都拼凑不起,又怎能拯救一个瘫痪在床的母亲。
啊!白姑娘你能理解我的对吗?!真的,错的不是我,是这个残酷又无情的世界啊!”
???
啥?
众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鼻眼。
救命!
他在这里说些什么!
这些话足以令人汗毛炸裂,尴尬得脚趾都要抠出四合院了。
刚刚还和祁东讨论的三皇子。
他几乎一口将酒水都给喷完了,咳咳咳,他止不住的咳嗽。
祁东也是一脸震惊的表情,只勉强躲开了喷来的酒水,然后给三皇子拍了拍后背。
众人中,只就经历过无数狗血剧的白洛乐第一个回过神。
她强忍着鸡皮疙瘩,试图找证据,于是道:“所以,你具体是怎么怂恿他们的?杀人后的凶器在何处?什么时间杀的人……”
“你的说法怎么那么庸俗,你怎么能用这些邪恶的东西揣摩我们一家的复杂感情。
这是我们一家人的爱,不需要世俗法律来审判。
你知道吗?!即便母亲死了,但她依旧是爱我的。”扈世子激动地撕扯自己的衣裳。
众人集体后退了半步:……
好可怕!
扈世子真的好可怕。
白洛乐恨不得抠头发:【他居然觉得他妈还爱他!不是……他为什么又扯到妈妈爱不爱了!
救命!这案我非审不可吗?!】
系统:【乐乐!想想功劳,想想你的愤怒,想想之后能把这傻逼锤进十八层地狱,扯都扯不出来。】
扈世子忽然“啊!”了一声,开始扯自己头发:“我还记得,母亲去世那一日,梅花飘香,窗外的飘雪与梅花一片片落在我脸颊。
就好像是母亲在抚摸着我安慰着我,对我说,没关系儿子!我依旧爱你,依旧爱着你……”
白洛乐嘴角抽搐:“梅花是十二月,但人死在六月……”
扈世子忽然激烈地抱着自己:“不!母亲走后,我内心永远是寒风瑟瑟的飘雪寒冬!
所以只有梅花能代表我的心境。
白姑娘你爱过吗?、
就好像,你经历过与母亲同时爱上一个男人吗?”
白洛乐面无表情:“我只爱俸禄……你说重点!默许杀母,对方是怎么做的?”
扈世子人仿佛什么都没听见,以额头轻触桌面,哽咽道:“你没爱过,所以你不懂我的痛苦。
你非要那么残忍,非要撕开我的伤口吗?!
好,我告诉你,李氏就是用我给买的衣服做的凶器,绞死的我的母亲,然后埋在了树下……
呜呜……娘,娘你看见了吗?不是我做的,我也是迫不得已啊!”
白洛乐痛苦面具,捏紧拳头:【卧槽,这个傻逼好不容易说出一点证据,怎么说着说着,又发癫到其他地方了!
他什么时候能恢复正常,这个狗血颠颠’自白丸有没有时效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