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江只觉得浑身燥热难当,气血翻涌,仿佛有无数细小的火舌在四肢百骸间窜动舔舐。
理智犹如风中残烛,明灭不定,而身体却忠实地响应着那凶猛药力的召唤,变得异常敏感和渴望。
他几乎是被赵玉娇半搀半抱着,踉跄地踏上通往三楼的楼梯。
楼梯狭窄而幽静,与楼下的喧嚣恍若两个世界。
木质台阶在脚下发出轻微的吱呀声,仿佛在应和着他擂鼓般的心跳。
女子的体香混合着那奇异的“琼酥酿”酒气,丝丝缕缕地钻入他的鼻腔,化作更猛烈的燃料,投入他体内熊熊燃烧的火焰之中。
他的手臂紧挨着她柔软而富有弹性的身体曲线,隔着一层薄薄的衣料,能清晰地感受到那底下蕴含的与寻常女子截然不同的力量与热度。
她搀扶他的手指看似纤柔,实则稳固有力,不容他挣脱,甚至透着一种引导般的掌控感。
“宋押司,小心台阶。”她的声音就在耳畔,气息温热,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吹拂着他敏感的耳廓,激起一阵战栗。
宋江试图凝聚涣散的神智,思考脱身之计,或至少弄清楚这女子的真正意图。
然而那药力霸道无比,每一次呼吸都让灼热感更甚一分,思绪就像陷入泥沼,越是挣扎,沉沦得越快。
他只能被动地跟着她,一步步向上,走向未知的境遇。
三楼远比二楼安静,走廊两侧是紧闭的房门,地上铺着厚厚的地毯,吸走了所有的脚步声。
赵玉娇扶着他来到走廊最深处一扇雕花木门前,不知从何处摸出一把铜钥匙,灵活地打开门锁。
“吱呀”一声,房门开启。
一股淡淡的不同于楼下酒肉气的馨香扑面而来,似是檀香,又混合了某种冷冽的花草气息,能让人心神稍定,但此刻对宋江而言,却更像是某种催情的序曲。
房间内光线昏暗,只在内室角落点着一盏纱罩灯笼,散发出朦胧而暧昧的暖光。
陈设精巧而不失雅致:一张梨花木圆桌,几张绣墩,一架山水屏风,以及最里侧一张宽大的垂着软烟罗帐的拔步床。
窗扉紧闭,将楼下的喧嚣彻底隔绝,营造出一个极其私密,甚至令人心慌意乱的空间。
赵玉娇反手关上房门,落下门闩。
那一声轻响,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仿佛宣告着某种禁锢与独占。
她转过身,将宋江扶到桌边绣墩上坐下。
宋江浑身乏力,额头沁出细密的汗珠,呼吸愈发急促,视线开始模糊,只觉得眼前女子水红色的身影在晃动的光影里,宛如一个美丽而危险的幻梦。
“宋押司看来真是醉得厉害呢……”赵玉娇轻笑一声,语气里的关切消失得无影无踪,随之而来的是一种毫不掩饰带着玩味和侵略性的审视。
她不再伪装那副八面玲珑的掌柜模样,眼神锐利如刀,仿佛猎人打量着已落入陷阱的猎物。
她走到桌边,倒了一杯凉茶,递到宋江唇边。
宋江口干舌燥,下意识地张口欲饮,她却手腕微微一缩,让他喝了个空。
“嗯?”宋江茫然地抬头,对上她戏谑的目光。
“宋押司,”她俯下身,几乎与他鼻尖相抵,红唇勾魂摄魄,“我这‘琼酥酿’的滋味,如何?”
“……你……到底是谁?”宋江艰难地吐出几个字,声音沙哑得厉害。
他几乎可以肯定,此女绝非普通掌柜。
“我?”赵玉娇直起身,伸出纤长的手指,轻轻拂过自己光滑的脸颊,动作带着一种慵懒的诱惑,“我是赵玉娇,清河酒楼的掌柜啊。”
她顿了顿,眼中闪过野性的光芒:“当然……你若想叫我别的……比如……‘玉娇龙’,我也并不介意。”
虽然心中已有猜测,但亲耳听到这个名字从她口中说出,宋江的心还是猛地一沉,同时,一股更强烈的被药力催化的奇异兴奋感席卷而来。
真的是她!
那个卷宗里记载的闹得郓城满城风雨的女飞贼头领,此刻就站在自己面前,美艳不可方物,却也危险如毒蛇。
“你……为何……”宋江想问为何选中他,为何下药,但思绪混乱,难以成言。
赵玉娇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微微一笑,伸出食指,轻轻点在他的嘴唇上,阻止他发问。
指尖微凉,柔软的触感,与他滚烫的皮肤形成鲜明对比,让他浑身一颤。
“为何是你?”她歪着头,眼神迷离又清醒,仿佛在欣赏一件艺术品,“因为你是新来的押司,负责抓我。因为你看卷宗时的眼神,和别人不太一样……有趣。”
她的手指顺着他的下颌线缓缓下滑,掠过喉结,停留在他的衣襟上,“更因为……我看上你了,宋公明。”
她的语气霸道直接。
话音未落,她手指用力,嗤啦一声,竟直接撕开了宋江襕衫的前襟,露出里面白色的中衣和因药力而微微泛红的结实胸膛。
宋江一惊,想要阻拦,却被她轻易抓住了手腕。
她的力气大得惊人,绝非寻常女子。
“今夜,”玉蛟龙的目光在他敞开的胸膛上游移,带着毫不掩饰的欲望,“我说了算。”
她猛地一推,宋江本就浑身酸软,顿时向后倒去,却不是摔在地上,而是跌入了那张宽大柔软的拔步床内。
罗帐晃动,荡起层层涟漪。
不等宋江反应,玉蛟龙已然欺身而上,膝盖压住他的腿,单手便将他的双腕牢牢扣在头顶。
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中燃烧着炽烈的火焰,那火焰混合着情欲、征服欲和一种狂野不羁的自由意志。
“你不是想抓我吗?宋押司?”她俯下身,红唇几乎贴着他的耳朵,呵气如兰,话语却如刀,“现在,是谁落在了谁的手里?嗯?”
宋江挣扎了一下,却徒劳无功。
药力彻底吞噬了他,残存的理智在对方强势的挑逗和身体本能的渴望下节节败退。
他喘息着,目光无法从她那近在咫尺美艳而危险的脸庞上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