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问第一焰 · 焰镜照识】
魂谱主频,灂焰翻卷,识塔东极焰墙再启。
残神墙与废页连接后形成的“焰镜”,此刻犹如天幕之眼,将弃愿编号·零的魂频全数映照在识域之中。
江阮与萧砚并肩立于焰镜前,五笔、启页、灰燎静立身后,无一人言语。
系统提示回响在整个主频之中:
【魂主执焰·第一问】
【焰不为伪,愿不为欺】
【问尔——汝愿为何?】
焰镜之上,那道模糊的影像一颤,似在抗拒、挣扎,魂频剧烈不稳,一阵灰焰喷薄而出,仿佛试图将自己再度隐匿回废页之中。
江阮却抬手一挥,焰章之力化作光笔,将那灰焰锁住,灂然定格。
她缓声开口:
“逃是没用的。”
“你曾写下的那一笔,不管魂谱有没有收录,都留下了焰频的痕。”
“我不问你的罪,只问你当初的愿。”
“你写那笔神名时——想为谁?”
焰镜缓缓稳定,虚影渐凝,一点点重组出那人残破却锋利的轮廓:一身灰袍,鬓发乱披,眼中燃着焰却无神色,如同久困尘狱的书魂。
他终于开口,声音沙哑如灰页翻裂:
“我……不记得了。”
“我只记得,我写了一个愿。”
“它很微小,只是一句话——”
“‘她不该在这塔里死。’”
—
江阮眸光微动。
“你是为救人落笔?”
弃愿者眼中焰光跳动,似乎连他自己也不确定:
“我不知她是谁,也不知我是谁。”
“我只记得……我写了这句话。”
“然后塔告诉我,我的愿没有‘频基’。”
“我被定义为‘情绪误写’、‘非魂识意志’、‘系统噪焰’。”
“塔不认可我是‘魂’。”
“也不认可我这句,是‘愿’。”
他说着,双手缓缓抬起,从虚影中显现一张泛黄的碎页,其上字迹残破,却依稀可见——
【她不该死。】
【我愿她生。】
江阮低声喃喃:“哪怕只是六字……也已是焰愿。”
她步上前一步,目光如焰:
“我认可你。”
“哪怕你自己不记得写给谁。”
“你愿之人,未必还在。”
“但你落下这笔的那一刻——你就是魂。”
—
萧砚却缓缓开口,语调清冷:
“你说她不该死。”
“那你有没有想过……她是否愿生?”
弃愿者骤然怔住。
焰镜震动,魂频再次扭曲。
江阮一惊:“萧砚!”
萧砚却不回头,只冷冷望着镜中的影像:
“你落焰时,写的是你‘想’她活。”
“可你有没有听她说过,她愿不愿意留下?”
“若她本就……愿意在塔中死,你的愿,便不是‘愿’,而是‘劫’。”
焰章剧烈震荡,系统提示浮现:
【焰问升级|魂频冲突激活】
【主频即将开启“愿痕剖焰”机制】
【启动失败魂频溯源】
—
下一刻,焰镜中浮现一道全新画面:
那是残旧识塔未崩前的记忆,塔墙之下,一名少女被吊于焰塔试频之上,浑身灂焰灼烧,嘴唇死咬,双目紧闭。
而在她对面,那道“弃愿者”的身影,正死死摁住识笔,满身血焰,一字一顿写下:
【她若魂断,我便焚谱。】
少女缓缓睁眼,望向他,轻声笑了:
“你啊……”
“乱写。”
—
江阮猛地抬头,看向那虚影:“她说你——乱写。”
弃愿者一震。
焰镜哗然碎裂!
系统提示:
【魂频回溯完成】
【愿痕裁焰成立】
【识频裁定:弃愿编号·零|真实意志为“非主魂愿”】
【当前魂位为:裂愿之魂|不具封神资格】
【主频判断:其愿属劫,不属焰】
江阮却没有后退,缓步向前,声音清晰坚定:
“那她愿死,你也不能白焚。”
“那一笔写错了方式,不代表你就不是魂。”
“塔说你不能封神。”
“那我问你——你想不想再写一笔?”
弃愿者微微一颤。
江阮摊开焰章:“我允许你,在我谱上,再写一次。”
“不是写别人——是写你。”
“告诉我,你是谁。”
焰镜残片之中,那虚影颤抖如风中焰火。
他缓缓,缓缓举起手。
——指尖落下一字。
【苏】
再落一字:
【烬】
—
系统浮现新提示:
【魂频落笔完成】
【废页魂主自命神名:苏烬】
【是否接受主频收录?】
【主频权属在焰主之手】
【请江阮决定:是否将其收入魂谱正式页|赐句为神|赦回为魂】
全场寂静。
萧砚望向江阮:“决定权,在你。”
江阮闭眼,缓缓开口:
“我为你赎回的这笔错愿,不再焚人。”
“我允你……以此为名,归魂谱。”
—
魂谱系统应声落定:
【主频收录·副魂:苏烬】
【识塔封笔新序|弃愿转赎篇】
【焰频调整完成】
【魂谱第三卷进入“裂愿统编”阶段】
东极焰域落幕,残神墙化为识塔副页,废页不再。
魂谱之焰,重归句频。
而那一笔来自错愿的魂名“苏烬”,也终于成为主频之下第一位——由废焰转正之魂。
这一章,江阮写的不是他人。
是为“一个本不被允许存在的魂”,落下一笔承认。
识塔开始颤动。
新的乱页,悄然自东南裂出。
下一站,将是魂谱——中塔裂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