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唉,林枫小友,怎可无端罚人呢,不成,不成。”
镜子中,两仪连连摆手,拒绝了这荒唐的建议,但林枫思考一番,聪明的小脑袋突然转过了弯,望着两仪露出了两颗尖尖的虎牙,
“那个……不罚也行,两仪你师父还收徒弟吗?”
“……”
“两仪?两仪你怎么不说话?”
林枫晃着面前画面,连带着两仪的身影都开始抖动,只见他一颤一颤,还不忘捋着花白的长须,
“……你这小人,打的甚么主意?”
“哎,怎么能叫打主意呢!”
林枫的眼睛越来越亮,丝毫不顾两仪古怪的脸色,兴奋道,“我要拜你的师父为师,和你一个辈分!”
“这样的话,程藏锋再也不敢随便欺负我了,见到我还得行礼,外加一声师叔好!”
“……”
“嗯?嗯!”
屏幕中的两仪只是颔首,林枫的身后却传来某人赞同的声音,给了她极大的鼓舞。
她下意识回头,笑容极为猖狂,“程藏锋!你也这么觉得,对……”
“!!!”
“程藏锋!!!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某些人想让小爷抄劳什子书的时候。”
牢房外,鹰钩鼻国师与一白衣少年并排而立,只见那少年怀抱长剑,恶狠狠地磨了磨牙,“说嗷,继续说!小爷爱听!”
林枫:“……”
林枫:“那个,如果我说,我是开玩笑的,你能不能放过……”
林枫:“啊啊啊啊啊我错了!!”
……
几日后,谢府。
没有人知道,在那一日的最后,我们亲爱的林师傅到底经历了什么,人们只知道,自那以后的林师傅格外老实安分,不哭不闹不拆家,一连好几日都龟缩在后院不动。
而此时此刻,傍晚。
在谢府后院的一处雅苑外,两个圆圆的脑袋一道探了出来,对视一眼后,又异口同声道:
“你怎么在这?”
“呃……”
林枫率先扭过头,搜寻着苑内的人影,“我来找人。”
“找谁?”
“你姐姐。”
“噢……好巧,我也是。”
谢衔月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在谢栖月院中,忙碌的下人在各处张贴喜字,还用不断彩绸装点里外,俨然做着大婚前的收尾工作。
见状,她很不满地撇开头,哼了一声,“那老东西真敢娶我姐姐!”
“欸!”
林枫知道她对那个贾大人有很大的不满,便岔开话题,主动问道,“你怎么从祠堂出来了?”
“……我都跪这么多天了,也该够了吧!”
说起这个,谢衔月一下就泄气了,仰头望天,一副要急不急的模样。
前几日,林枫被带走后,她一路从迎春楼跑回家中,顾不得隐瞒自己出府的事情,大半夜跪到谢太师面前,求他捞林枫出来。
不曾想,林枫自己竟也摇到了人,她没派上用处不说,事后还被谢太师狠狠罚了一通,一连在祠堂跪着反省了好几日。
她摇摇头,把祠堂那种冷冰冰的感觉从脑海中摇了出去,站直身体,与林枫一同朝苑内走去,
“母亲说,姐姐明日便要出嫁,日后再见实属不易,所以,暂且饶我一回,让我来和姐姐道别……”
“噢……这样啊。”
林枫应了一声,落后谢衔月半步,只能看到她踢鹅卵石的背影,
“前一阵子,你告诉我,父亲说你带姐姐走的这件事容后再议,我还以为真有希望了呢……没想到他在骗人!他真打算把姐姐嫁给那个老东西!”
谢衔月明显很生气,嘴里说着,一脚把那块石头子踢的远远的,“我是不会原谅他的!!!”
“衔月……”
林枫扯扯她的衣角,示意她前面有人,谢衔月揉了揉眼睛,抬起头便看到谢栖月在等她们,小跑着过去的同时,还不忘丢下一句,
“没事,林枫,你再等等,我还有办法……”
“欸?还有办法……?”
林枫疑惑起来,但眼下也不是追问的时候,她只能暂且搁置这个问题,同样跟了上去。
在前头,谢栖月早已等候她们许久,见两人一前一后跑来,笑着抬手摸摸她们的脑袋,“慢点,我不是在这么。”
“姐姐明天就走了。”
谢衔月吸了吸鼻子,埋进姐姐怀里,声音闷闷的,“我不要姐姐走!”
“唉,衔月,又耍小脾气。”
谢栖月本想佯怒,但到底没舍得这么做,她牵起旁边站着的林枫,带着两人一起进了门,“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又怎么能说不要就不要呢?”
“我不管!”
谢衔月抬起一双泪眼,气鼓鼓地躲到案几旁,背对她们,只是一昧盯着案几上的点心,
“姐姐,姓贺的那家伙靠不住,林枫你总信吧!”
“你跟她走!父亲就算要打死我,罚我跪一整年的祠堂,我也不会供出你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