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河站在山腰的一处竹屋前,晨雾如轻纱般笼罩四周,竹叶在微风中沙沙作响。他的身影略显单薄,却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坚韧。
“就是这里了。”他低声自语,目光扫过竹屋外那片荒废的小院,心中涌起一丝复杂的情绪。
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楚云河迈步而入。屋内陈设简陋,却整洁有序,一张长桌旁摆放着几把刀具,刀刃泛着冷光,仿佛诉说着主人昔日的辉煌。
“你来了。”一道低沉的声音从内室传来,林寒衣缓步走出,身形高大却略显佝偻,脸上带着岁月刻下的痕迹。
楚云河微微颔首,“多谢前辈救命之恩。”他的语气平静,但眼神中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感激。
林寒衣摆了摆手,示意不必客气。“你的伤势虽重,但根基未损,只需调养数日便可恢复。”他说完,转身拿起一把刀递给楚云河。
“这是我的刀法——断魂十三式,你可以试着参悟一二。”林寒衣的话语中透着几分试探,似乎想借此观察楚云河的潜力。
楚云河接过刀,指尖触碰到冰冷的刀身时,心底竟升起一股莫名的熟悉感。他闭上眼,深吸一口气,脑海中浮现出师门剑法的影子。
“刀与剑,本就相通。”林寒衣忽然开口,语气中带着几分感慨,“可惜我已无力再战。”
楚云河睁开眼,看向林寒衣,发现对方的目光中藏着深深的疲惫与隐痛。他忍不住问道:“前辈为何退隐江湖?”
林寒衣沉默片刻,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岔开话题,“你的轻功不错,但仍有不足之处。若想突破瓶颈,需学会借力打力。”
楚云河皱眉思索,随即点头表示明白。他放下刀,走到院子中央,开始演练林寒衣所授的基础心法。
阳光透过竹叶洒下斑驳光影,楚云河的动作由生疏逐渐变得流畅。每一次腾跃,都让他感受到体内真气流转的变化。
突然间,他脚下一滑,险些摔倒。林寒衣见状,立刻出声提醒,“注意重心!不要急于求成。”
楚云河稳住身形,额角渗出汗珠。他咬紧牙关,重新调整呼吸,再次尝试。这一次,他成功地完成了动作,整个人如同燕子般轻盈掠过地面。
林寒衣眼中闪过一丝赞许,却并未表露出来。他只是淡淡说道:“看来你悟性不错,不过还差火候。”
楚云河停下动作,擦去额头的汗水,认真问道:“前辈可否指点更多?关于……灭门之事。”
林寒衣的表情瞬间冷了下来,他转过身,背对着楚云河,声音低沉而坚定,“此事莫要再提。”
楚云河心头一震,隐约感到林寒衣的态度背后另有隐情。他张了张嘴,最终选择了沉默。
夜幕降临,竹屋内点起了油灯。楚云河坐在床边,翻阅林寒衣递来的武学笔记,却发现其中夹杂着一些奇怪的符号。
这些符号似曾相识,却又无法辨认。楚云河眉头紧锁,心中升起疑惑,难道这与师门灭门有关?
他正欲继续研究,忽然听到窗外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楚云河警觉地站起身,迅速拔出腰间短剑,悄无声息地靠近窗边。
月光洒进屋内,映照出墙壁上的几个血红大字:小心身边人。
楚云河瞳孔骤缩,握剑的手微微颤抖。这行字是谁留下的?又是何意?
他回头看向林寒衣的房间,发现那里一片漆黑,显然对方已经入睡。楚云河犹豫片刻,决定暂时按捺住心中的疑问。
第二天清晨,楚云河早起练功,却发现林寒衣不在屋内。他环顾四周,最终将目光锁定在后山方向。
沿着小径一路前行,楚云河来到一处悬崖边。只见林寒衣站在崖畔,迎风而立,神情恍惚。
“前辈……”楚云河轻声呼唤,脚步放缓。
林寒衣缓缓转身,目光复杂地看着楚云河,“有些事,不是你想知道就能知道的。”
楚云河怔住,不明白对方为何如此抗拒。他鼓起勇气追问,“如果灭门真相关系到整个武林,您还能袖手旁观吗?”
林寒衣的脸色陡然阴沉下来,他猛地抓住楚云河的衣领,厉声道:“你还年轻,不懂什么叫代价!”
楚云河被这一举动吓了一跳,但他并未退缩,而是直视林寒衣的眼睛,“正因为年轻,我才不能放弃追寻真相!”
两人对峙片刻,林寒衣终于松开了手,叹了口气,“罢了,随你去吧。”
楚云河整理好衣衫,郑重向林寒衣行礼,“无论如何,晚辈都会铭记您的教诲。”
林寒衣摇了摇头,转身离去,留下一句意味深长的话,“记住,真正的敌人,往往藏在最意想不到的地方。”
楚云河望着林寒衣远去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他低头看了看手中的短剑,暗自发誓一定要揭开所有谜团。
回到竹屋后,楚云河再次仔细检查那些武学笔记。他注意到,某些符号旁边画着一个模糊的图案,像是某种标记。
这个标记让他联想到沈青璃曾经提到过的药谷秘术。难道林寒衣与药谷也有联系?
正当他陷入沉思时,门外忽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楚云河迅速收起笔记,握紧短剑,警惕地注视着门口。
苏白羽推门而入,脸上挂着惯常的玩世不恭笑容,“楚兄,别来无恙啊。”
楚云河眯起眼睛,语气冷淡,“你怎么会在这里?”
苏白羽摊了摊手,“我听说你受伤了,特意来看看。顺便……”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屋内,“打听点消息。”
楚云河心中警铃大作,表面却不动声色,“什么消息?”
苏白羽凑近一步,压低声音,“关于林寒衣的旧伤,还有那堵墙上的血字留言。”
楚云河闻言,脸色微变,但很快恢复平静,“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苏白羽笑了笑,意味深长地说道,“楚兄,咱们合作如何?毕竟,我们都想知道同一件事。”
楚云河沉默片刻,最终点了点头,“可以,但前提是互不隐瞒。”
苏白羽满意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那就这么说定了。不过,楚兄,你要小心一个人……”
“谁?”楚云河脱口而出。
苏白羽的笑容渐渐消失,他盯着楚云河,一字一顿地说道,“沈青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