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河站在悬崖边，脚下是翻涌的云海。夜风猎猎，吹动他素白的衣衫，却带不走眉宇间的阴霾。
远处天际忽然亮起一道诡异的青光，将整片天空映得幽森可怖。他的瞳孔骤然收缩，那光芒中蕴含着熟悉的灵力波动。
“十二座祭坛虚影……”他低声喃喃，手指不自觉地抚上腰间长剑。剑鞘冰凉，却压不住心中翻腾的疑虑。
身后传来轻微的脚步声，沈青璃缓步走近。她手中捧着一株散发着淡淡荧光的药草，神色凝重。“你也感觉到了？这股力量……与当年灭门时如出一辙。”
楚云河没有回头，只是目光更加锐利。他注视着远方渐渐成形的祭坛虚影，仿佛要看穿这背后的真相。
“青璃，你可知医仙记忆中是否有关于这种阵法的记载？”他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沈青璃摇头，眼中闪过一抹痛苦。“我正要告诉你，方才救治伤者时，我被强行拉入了一段记忆幻境。”
风声骤然加剧，楚云河猛地转身，抓住她的手腕。“什么幻境？”
“初代圣女自愿成为天道容器的全过程。”她的声音轻若蚊呐，却如惊雷般在楚云河耳中炸响。
楚云河松开手，退后一步，脸色变得苍白。那个传说中的秘密，终于有了具象的轮廓。
就在这时，远处的祭坛虚影突然剧烈震动起来。一道道能量波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四周扩散。
“不对劲。”楚云河眯起眼睛，体内的灵力开始躁动不安。这种能量波动，绝非自然形成。
沈青璃也察觉到异常，她快速取出一枚玉简，注入灵力查看。“凡间各地都出现了对应的阵法，这不是巧合。”
楚云河握紧了剑柄，指节泛白。他想起林寒衣曾经说过的话：天地异象，必有大变。
“我们必须找到阵眼所在。”他沉声说道，目光坚定如铁。
沈青璃点头，从袖中取出一张古老的地图。“这是药谷秘藏，标注着天下灵脉走向。或许能帮我们找到线索。”
两人凑近地图，仔细研究。忽然，楚云河的目光定格在一处标记上。“这里……是苏白羽的情报组织总部。”
话音未落，一阵狂风卷过，将地图吹得翻飞。楚云河伸手去抓，却发现地图背面竟然浮现出一行血字。
“天道轮回，宿命难逃。”沈青璃念出声来，声音微微发颤。
楚云河眉头紧锁，这八个字像是一把重锤敲击在他的心上。他想起师门覆灭那夜，也曾见过类似的血字。
“看来，苏白羽知道的远比他说的多。”楚云河的声音冷了下来，眼中闪过一丝杀意。
沈青璃犹豫片刻，低声道：“方才的幻境中，我似乎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楚云河心头一震，急切问道：“谁？”
“幻境角落闪过的人影……很像苏白羽。”她的声音越来越轻，却如惊雷般在楚云河心中炸响。
夜色更深了，乌云遮蔽了月光。楚云河抬头望天，发现那些祭坛虚影正在缓缓旋转，形成一个巨大的漩涡。
“不好！”他突然意识到什么，一把拉过沈青璃。“快退！”
话音未落，一股强大的吸力从漩涡中心传来。周围的灵气疯狂涌动，像是要将一切都吞噬殆尽。
沈青璃踉跄着站稳，脸色发白。“这就是当年导致医仙陨落的力量……”
楚云河死死盯着那漩涡，脑海中闪过无数画面。师门覆灭、林寒衣的警告、苏白羽的若即若离……
“青璃，你留在这里。”他决然道，“我去探查清楚。”
“不行！”沈青璃急忙拦住他，“这种力量太过危险，我们不能分开。”
楚云河看着她焦急的神情，心中涌起一丝暖意。但他知道，有些事情必须独自面对。
“相信我。”他轻轻推开她，身形一闪，已朝着漩涡中心掠去。
沈青璃望着他的背影，眼中泪光闪动。她咬了咬牙，迅速取出一枚传讯符，注入灵力。
漩涡中传来阵阵低语，像是无数冤魂在哭泣。楚云河运转灵力护体，一步步深入其中。
突然，一个熟悉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云河，你终于来了。”
楚云河浑身一震，这声音分明是……苏白羽！
“出来！”他厉声喝道，长剑出鞘，寒光乍现。
一道人影从漩涡深处缓缓走出，正是苏白羽。他依旧是一副风流倜傥的模样，但眼神中多了一丝深邃。
“你知道的太多了。”苏白羽叹息一声，“本想让你慢慢发现真相，可惜……”
楚云河握剑的手微微发抖，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愤怒。“当年灭门之事，你究竟知道多少？”
苏白羽没有回答，只是意味深长地看着他。“云河，有些真相，知道了反而是一种折磨。”
就在这时，漩涡突然剧烈震动起来。一道刺目的金光从深处射出，照亮了整个夜空。
楚云河眯起眼睛，隐约看到金光中浮现出一座古老的祭坛。祭坛上刻满了诡异的符文，散发着令人心悸的气息。
“那是……”他瞳孔猛缩，认出了祭坛上的图案。这与师门古籍中记载的一模一样！
苏白羽露出一丝苦笑。“看来，天机已经泄露。云河，你可愿与我一同揭开这最后的谜底？”
楚云河没有回答，他的目光死死盯着那座祭坛。在祭坛中央，赫然摆放着一具水晶棺。
水晶棺中，躺着一位身着白衣的女子。她的面容安详，仿佛只是在沉睡。
“那是……初代圣女？”楚云河的声音有些发颤。
苏白羽点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也是你的……”
他的话还未说完，一声巨响突然从远处传来。楚云河转头看去，只见另一道身影正急速赶来。
是林寒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