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尘子慌忙侧身，利爪擦着他的脸颊划过，带起一道血痕，火辣辣的痛感瞬间传来。
还未等他站稳，其余八头丧尸王已将他团团围住，形成一个密不透风的包围圈，幽绿的眼火死死锁定着他，嘴里发出低沉的嘶吼。
隐尘子又气又急，浑身灵力在方才的碰撞中已消耗大半，此刻被丧尸王围在中央，连喘息的机会都没有。
他咬碎了牙，从怀中掏出一张黄色符纸，捏诀念咒：
“急急如律令，雷来！”
符纸瞬间化作一道雷光，朝着最近的一头丧尸王劈去。
“滋啦”一声！
雷光落在丧尸王身上，溅起一片火星。
可那丧尸王只是浑身僵了一瞬，随即晃了晃脑袋，仿佛只是被蚊虫叮了一口，反而被彻底激怒，怒吼着朝着隐尘子猛扑过去。
其余丧尸王也跟着发动攻势。
拳脚交加，利爪翻飞。
隐尘子只能狼狈地左躲右闪，身上的道袍很快被撕裂，添上了无数深浅不一的伤口，鲜血浸透了衣料，触目惊心。
“我隐....融于空间....”
“轰！”
隐尘子整个身体刚要融于空间之中，便被一头丧尸王一拳狠狠轰中。
沉闷的爆响里，整个人像破麻袋一般被砸飞出去，重重地砸在林默的脚下。
“咳咳~”
隐尘子抬头，眼睛瞪的圆圆的，一脸的不可置信，连声音都止不住地发颤：“你...你就是林默?”
“哦？”
林默眉峰微挑，这回是真的生出了几分意外。
他抬眼扫过对方惊惶的神色，反问道：“你知道我？还是说……是从那李浩的口中听来的？”
“哼~！没想到，你的实力竟然这么强？这还真的超出了我的掌控。”隐尘子突然开始不屑起来，有种高高在上的感觉。
林默神色一变，指尖微抬：“看来，你还不知道如今的处境啊！”
指尖落下的瞬间。
“嗡~”
十头丧尸王，身上的气势陡然爆发，全部抬起拳头，对着隐尘子的全身各处，就是一顿乱抡。
“砰~”
“砰~”“砰~”
“啊~！——”“嘶——”“啊——”
一阵阵的惨叫响彻整个山林，直至叫声越来越弱，频率越来越少。
待所有丧尸王散去，地面上一道身影出现在林默的眼前，看着地上那道身影，林默猛地一愣，双手揉了揉眼睛。
“呃~”
实在是对方被打的太惨了，浑身布满深浅不一的伤痕。
颧骨高高肿起，将眼睛挤成了两条细缝，眼周乌青紫黑得像泼了墨，鼻梁歪向一边，嘴角豁开一道口子。
眉骨处还破了道深痕，血液糊住了半只眼睛，整张脸扭曲得如同被揉皱又强行扯开的纸团，五官挤作一团，连原本的轮廓都辨不出来。
唯有那双透着惊恐的眼睛，还能勉强让人看出是方才那个试图融入空间的隐尘子。
“那个……”林默看着对方挣扎着想动却又疼得抽气的模样，语气里带上了几分难以掩饰的尴尬，甚至还微微错开了视线，“你没事吧？”
呼呼~
地上的隐尘子重重地喘着粗气，并没有第一时间回答林默。
“看来，还是嘴硬啊！”
林默语气冰冷，手指高高抬起。
“好！我现在好得很，好得不能再好了！”隐尘子喉咙里挤出粗哑的嘶吼，几乎是用尽了全身残存的力气。
周围的丧尸缓缓地后退，林默嘴角露出冷笑：“瞧你的这点骨气？”再次瞥了一眼身旁的那道裂缝，“现在，我来问，你来答。”
隐尘子无奈地垂着头，开始不断地往自己嘴里喂着丹药，虚弱地道：“好...你说...”
“你是怎么认识的李浩？”
隐尘子想了想，慢慢地开口：“恰巧遇到的，看他根骨奇佳，想收其为弟子，就是这样。”
“呃~”
林默总感觉对方的解释有点牵强，但一时又找不到反驳的理由。
“那凭你的实力，怎么还会任由李浩进入那个裂缝内的空间之中。”林默继续追问。
“我...”
“还是说，那个空间里有着什么？”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隐尘子的视线开始躲闪起来，有种不敢看林默的样子
“看来，你还真的知道些什么?“
“说！里面，到底有什么？”林默伸手一指裂缝，声音低沉，完全就是吼着说出。
被那声怒喝震得浑身一颤，喂丹药的手都抖了抖，几粒褐色丹丸滚落在布满血污的地面上，混着丧尸留下的墨绿色粘液，显得狼狈不堪。
他喉结滚动了几下，眼神飘向裂缝的方向，又飞快地收回，指尖死死攥着衣襟，指节泛白。
“我……我真的不知道……”他的声音带着难以掩饰的慌乱，气息越发急促，原本苍白的脸颊泛起不正常的潮红。
显然是强行催动内息压制伤势，又被林默的气势所迫，已经快要撑不住了。
林默上前一步，脚掌重重踏在地面，震起一层浮尘。
周围原本退开的丧尸像是感受到了他的怒意，发出更加嘶哑的低吼，却不敢再靠近分毫，只是在远处围成一圈，猩红的眼睛死死盯着两人。
“不知道？”
林默冷笑一声，目光如刀，直刺隐尘子的眼底，“你方才躲闪的眼神，吞吞吐吐的语气，哪一点像是不知道？若那空间里没什么猫腻，你会眼睁睁看着自己看中的‘好苗子’闯进去？还是说，你根本就是故意让他进去的？”
最后一句话如同重锤，狠狠砸在隐尘子心上。
隐尘子猛地抬起头，眼神里闪过一丝惊惶，随即又快速黯淡下去，嘴唇翕动着，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辩解。
方才林默丧尸的疯狂手段还历历在目。
他很清楚，眼前这人根本没有耐心跟自己耗下去。
“我……”
隐尘子张了张嘴，喉咙里像是堵着一团棉花，艰涩无比，“那空间……是一处上古遗迹的入口……我也是偶然发现的……李浩他……他执意要进去，我拦不住……”
“拦不住？”
林默挑眉，语气里满是讥讽，“以你的修为，连一个后辈都拦不住？还是说，那遗迹里有你想要的东西，你故意借李浩的手去探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