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平,我记得我们离开寒州的时候,你对马蒙示意过吧?”卢凌风问
武清平点头:“是有,不过他怎么领会的我可就不知道了。”
苏无名:“老费,你先给人松绑。”
“他可是要杀人的!你还给他松绑?”费鸡师用一种你傻了的眼神看苏无名。
那人被武清平一招擒拿住,就可见只是个三脚猫功夫,苏无名压根不怕:“就他那功夫,我都能擒他,松绑松绑。”
费鸡师只好上前给赵雨松绑:“可老实点啊!我们这里随便一个都是高手!”
苏无名看着赵雨说:“说说你和你阿兄吧!”
赵雨起身将原委一一道来:“我叫赵雨,我哥叫赵雷,我们是双生子,生在一个雷雨之夜,先打雷后下雨,我们兄弟因此得名。
我们是秦州人,我早年习武游荡四方,我阿兄则读书,却屡试不中,前番我曾回到家乡,没有看到我阿兄,邻居说,他早两年就来到了寒州云鼎,投奔他的一个同窗好友,叫宋商。
我在家中等了阿兄半年都不见他回去,便来云鼎寻兄,到现在已有半月有余,我打听之下猜得知,那宋商是云鼎县丞,可是他却说从未见过我阿兄……”
“你来了半个月了,从今日所为推断应该一直在探查,手里或许有了些线索吧?”卢凌风问。
赵雷摇头,他还真没什么线索。
卢凌风无奈,将剑还给了他。
第二日一早,卢凌风收拾妥当,少年秀眉白面风清冷,浅青色官服衬得他更是俊美。
他敲了敲武清平的门:“清平,我去县廨报到了……”
樱桃睡眼惺忪的推了推武清平:“你家忠狼犟叫你呢……”
武清平眼睛都没睁:“谁理他……”
裴喜君打了个哈欠:“你不跟着一起去吗?初来乍到,他上来就得罪人,别人给他穿小鞋怎么办?就他那倔脾气……”
武清平翻了个身,大被蒙过头:“不去…被贬了这么多次,吃一堑长一智,他会收敛的,就算得罪了,还有师叔兜底呢。”
裴喜君也大被蒙过头叹气:“就怕他吃一堑,又吃一堑,再吃一堑……。”
樱桃迷迷糊糊的说:“那他还真贪吃……”
苏无名也收拾好了,见女孩子们的房门依旧紧闭,就知道这几个八成还没起呢。
“这几个昨晚估计偷偷干坏事了,太阳都晒屁股了还不起!卢县尉要是不嫌弃,由我这个私人主簿陪你去报道如何?”苏无名笑着看向卢凌风。
卢凌风也忍不住笑意:“你就算不去,我也得叫上你,不能让你白拿工钱!”
苏无名拿出昨日买的狼筋递给卢凌风,并且又讲了一遍昨晚给樱桃讲的故事。
卢凌风:“你花八百钱,就买了这么个东西!?”
苏无名:“可说呢!”
卢凌风:“我给你钱是让你带樱桃好好玩一玩,结果你全拿去做善事了?而且你花重金买下的东西,就这么送我了?你什么时候这么大方了?”
苏无名笑道:“你我同门师兄弟,今日你上任云鼎县尉,我这个当师兄的理应多少表示一下嘛!”
“这狼筋真能测谎?”卢凌风也就比樱桃聪明那么一点,没有全相信,还是有点质疑这个传说的真假。
苏无名耐心指引:“在传说中!能!狡诈者甚至借助传说谋财害命,当然,聪明者亦可利用传说做些文章。”
“懂了!多谢~”卢凌风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收下了狼筋。
到了云鼎县廨,卢凌风与苏无名面面相觑。
因为门口不仅一个人都没有,还静悄悄的。二人踏步而入,只见一个洒扫之人。
下马威?
那洒扫的老人还搬了个凳子来,若换作以前,卢凌风怕是早发火了。
二人坐在长凳之上,又等了许久。
卢凌风终于不耐烦的起身了,长凳另一端的苏无名因一直在犯困,一时间没有准备,还滑落下地。
他慌乱起身,打起精神四下张望:“人来了?”
“这你都睡得着?”
苏无名辩解:“那昨晚逛了那么久夜市,回来又审犯人,费鸡师呼噜声又大,我都没怎么睡好!也就你落了个单间,能好好休息!再说了!我都多大年纪了!能比得起你这小年轻精力旺盛?”
终于,县令脚底打晃,醉醺醺的来了。
卢凌风忙行礼:“拜见……”
那县令一把扶起卢凌风,酒气扑了卢凌风满脸:“免礼!里面说!”
卢凌风看了眼苏无名,不明白这闹得都是哪一出,况且这都未到正午,这县令就醉醺醺的,这像话吗!
县廨内,卢凌风叉手行礼,重新介绍了自己:“范阳卢凌风,今至云鼎上任县尉!拜见明府!”
县令笑呵呵的说道:“昨晚喝酒的时候我还在念叨该来了!要不然耽搁朝廷规定的程期了!
“这是敕牒和告身”卢凌风把敕牒和告身拿给县令。
县令接过后翻看了一眼:“范阳卢凌风,遥若高山之独立,果然是北中郎将之后。”
卢凌风昂首:“卢某虽初到云鼎,但也知晓民风,恕卢某直言,这还未到正午,县令如何就醉酒了?”
苏无名无奈,这第一天就质问顶头上司,还真是吃一堑又吃一堑,也不知道他离开长安这几年,他那师侄怎么教的,自己溜须拍马一个顶俩,却把本身就直的卢凌风带正的发邪!
宋商宋县丞忙解释,并且拍起了马屁:“县令爱喝酒!大家就都爱喝酒,这以酒为生的云鼎人,就都有买卖做了!外州县的人,就越发的认定,云鼎是酒乡,那这里的酒,就卖的更好了,所以喝酒本身就是公务啊!”
此番话可是给县令听美了:“宋县丞深得云鼎为官之道的精髓!不过我今天,还没来得及喝酒,我是昨晚办公尤为卖力所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