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迟辞还是屈服了。
这就是寄人篱下的坏处,她虽然知道自己对弗洛希亚以后一定是有某种用处的,但也不能太过作死,毕竟她现在是爱米利安的替代品,如果真把弗洛希亚惹急了不顾一切把她解决了以后再去抓爱米利安也不是不可能。
既然如此必须抓紧这次机会,去魔法学院对她百利只一害,就是容忍弗洛希亚的得寸进尺。
在迟辞作为插班生出现在罗拉的班级里时,整个班都沸腾了。
“天呐她是精灵族的混血吗,怎么会如此美丽?”
“陈辞,好奇怪的名字,她不是我们这里的人吧?”
“同桌你可以走了,我要这个新来的漂亮小姐姐。”
下面的同学小声窃窃私语,但几乎全都落入了迟辞耳中。
她微微挑眉,似乎自己的状态恢复了许多。
“这里!”
最后小小呼唤的声音非常耳熟,迟辞应声望去,看到了第五排靠窗坐的罗拉。
她小脸红扑扑的,看起来非常激动。
这里一个班级总共不到三十个人,大多数向她投来的目光都是好奇与惊叹的,剩下的一部分也都是一副事不关己的姿态。
唯有一道视线,也就是罗拉的同桌,看向她的表情都快皱巴一团了,迟辞想不注意到都难。
老师是一个胖胖的和蔼的中年男性,看到迟辞的视线落点笑呵呵地点点头,然后将她的座位安排在了罗拉的身后。
迟辞其实也没想到自己会有朝一日在异世界又一次踏入教室,还是这种不同寻常的学校。
【迟辞同学,我们也是正经学院。】许久不出声的十八突然提醒她。
谁家学校不上课还天天把学生扔在不同世界做任务的?
【做任务本身就是一种学习过程。】
迟辞没有继续与十八在心里争辩,因为她刚刚坐下,罗拉就头也不回地从背后塞给她一张小纸条。
“陈辞姐姐,你的头发怎么变黄了?”
变黄?
她又不是变色龙。
迟辞下意识看了一眼自己的长发,仍旧是比夜幕还要浓郁的黑色。
随即她便反应了过来,她本人因为习惯了黑发所以没有注意到有什么不对,总是忘记在这个世界里黑发所具有的特殊意义。
但弗洛希亚明显想的足够周到,不知道什么时候对她的头发动了手脚。
就像那条只有她能看见的玫瑰金锁链一样。
随即她皱了皱眉,也许是最近摆了太久,她过于放松竟然没注意到这种纰漏。、
这么想着她扫视了一遍教室,老师已经开始讲课了,她所在的位置是最后一排。
最后一排除了她只有一个位置上有人,和她隔了一个桌子的距离。
是个男生,一头金灿灿的微卷短发,正埋头趴在桌上睡觉,而老师似乎也对他视若无睹,看来已经习惯他在课堂上睡觉的行径了。
一番粗略观察下来,除了旁边这个男生,整个班级的学习氛围很好,原本还对她有些好奇的同学们在老师开始讲课后都安静了下来。
直到下课,老师离开,班里的气氛活跃起来,罗拉立马从座位上转身抓住了她握着笔的手,两眼亮晶晶地看着她:“我知道卡洛恩先生安排了你转过来,但是没想到竟然还是我的班级,嘿嘿……”
罗拉的同桌,面容明媚张扬,妆容精致的少女也扭过头来,一头波浪长发上还隐隐能闻到好闻的香气,她的目光落在罗拉拉着迟辞的手上。
她的眸光沉了几分,刚想说些什么,却被一旁不知道从哪突然冒出来的少年打断。
少年一头幽绿色半长短发,在脑后扎了个小辫,五官线条柔和却又初具几分男性的锐利,外貌条件属于非常优越的那一档。
他一过来就直接将一封粉色的信纸按在了迟辞桌上,然后在后者不明所以的目光中中气十足地大声道:“陈辞同学,你能做我女朋友吗?”
迟辞沉默着目光落在那粉嫩的信封上,又隐隐觉得自己的太阳穴在跳。
不是哥们,你谁?
“哎我……谁砸老子?!”少年突然跳脚,捂着后脑勺转头,因为他不知道被谁的书从背后直接砸到了他的脑袋上。
“闭嘴。”
清冷好听的少年音从他背后传出,睡了一整节课都没有抬头的金发男生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靛蓝的眸中不悦几乎要化成实质的冷意。
“吵死了。”
“贝莱,你有病啊下手这么重,把我这么聪明的脑子打傻了怎么办?”绿发少年和他针锋相对。
被叫贝莱的金发男生只是冷冷看他一眼,视线的轨迹无意间划过迟辞身上,却顿了一下。
“你……”贝莱眯眸,刚说出一个字,就见到对面褐色蛋卷长发的少女直接将脸转开,无视了他。
他本来就少话,向来都是他无视别人,却头一次见到这么明晃晃不搭理他的。
然而就在他将注意力放在身边这个陌生的少女身上时,奥瓦尔却一转身故意挡住了他的视线,居高临下哂笑着看他道:“你看什么,这是我看上的女人?”
椅子在地上拖拉开发出刺耳的声音,一直没有说话的少女站了起来,半垂的美眸抬起,露出一双浅琥珀色的明亮,她没什么表情,语气轻柔又冰冷,对奥瓦尔道:“抱歉,同学。”
少女的声音舒缓而不尖细,这让奥瓦尔的眼睛更亮了几分,他第一次碰到这么符合他审美的女孩,满脑子少女的声音和皮相的奥瓦尔下意识忽略了少女刚刚说了什么。
但下一秒,教室内一片惊叫声响起,少女抬手一个过肩摔直接将少年狠狠砸在了地上,黑色小皮鞋踩在已经被摔懵的他的胸口。
迟辞的指尖一捻,一道明亮的火焰从她看似毫无攻击力的细白指尖燃起,然后在短短的眨眼间急速膨胀到直径近半米,又急速压缩成一个乒乓球大小,焰心变得苍白,但周围扭曲波动的空气说明了它的威力比普通的火要可怕得多。
“这位我不知道名字的同学,如果你学不会尊重人地正常说话,我可以帮你从根源解决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