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们的魔法都太过柔和。
对于陈辞会治愈魔法这件事,显然是不正常的。
但她身上不正常的地方已经够多了,贝莱竟然不觉得意外,更多的情绪也只是一种有些矛盾的复杂心态。
但他刻意忽略了这心底滋生的一点异常。
奥瓦尔只请假了两天,很快就回来了。
迟辞没有问他去了哪,贝莱也不会多管闲事。
三人之间的氛围与之前不同,却又达成了某种微妙的平衡。
罗拉也发现了他们现在的关系和谐了许多,起码表面上看是这样的。
她衷心地为迟辞感到高兴,却又遭到同桌伊莎娜的一顿冷嘲热讽。
不过罗拉也并不在乎,仍旧每天笑嘻嘻地拉着伊莎娜聊天。
当然,迟辞也发觉伊莎娜的敌意似乎只有在罗拉和自己说话时迸发,伊莎娜永远都是那么趾高气昂的模样,当然,她正如一只真正骄傲的白天鹅,无论是实力,美貌还是权力,她有这样的资本。
迟辞虽然仍旧不明白对方为什么偏偏对她这么明显的敌意,但这个世界早就教会了她不能和这些人较真。
毕竟对方也没对她造成什么真实伤害,这种不痛不痒的话语比起上个世界那些被她杀了的敌人的家庭对她的咒骂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战争没有对错,只为了自己的立场。
就像是她站在人类的立场,也无法容忍弗洛希亚日后的行为。
弗洛希亚还没有回来,但小组赛已经开始了。
迟辞毫无疑问的是小组组长,因为她说话奥瓦尔会听,现在的贝莱也会给予一定程度上的反应。
但这两人是互不搭理的。
迟辞给两人制定了初期的作战计划,大概就是她自己不动手,主攻手为奥瓦尔,贝莱辅助。
很抽象的计划,因为这明显不是两人最擅长的。
迟辞对此做出解释,现在外界都知道他俩的实力,但百闻不如一见,大多数人是不了解他们的路数的,只知道他们很强。
那他们只要表现出不超过其他人预想中的实力就够了。
至于她自己,除了同班的人在一起训练之外,她没有在外面表现过任何魔法能力,就算会有一些传言流出去,他们也会下意识轻视她,觉得她就是抱着大腿上来的关系户。
加上她外表的迷惑性,因此她是最适合来担任杀手锏角色的人,当然,绝不是因为她想摸鱼。
“畏手畏脚。”贝莱毫不留情地评价她这套方案。
奥瓦尔犹豫了一下,倒了杯水放在迟辞手边,带了些小心意味地看着她道:“其实我也觉得……没必要这么藏着掖着,我们完全可以通过震慑的方式省去更多力气。”
迟辞也不意外他们的话,中西方的基础思维确实是存在一定差异的,在他们这里,似乎很难理解自谦和内敛诸如此类的品性。
“在学校内可以这样,全国大赛阶段呢?如果我们没有把握一定胜过他们,敌明我暗杀尚且有一线机会,过早亮明底牌只会让他们随着我们的高调提高对我们的警惕。
我知道你们做惯了天之骄子不屑于这样的小心思,但现在,能晋级到全国大赛上的都是比我们年长的天之骄子。
可能会省去前期的力气,但到后面就会更费劲,严重点来说甚至可能影响到我们夺冠。”
迟辞第一次在他们面前一口气说这么多话,刚想拿过水杯润润嗓子继续说,却被奥瓦尔逐渐灼热的目光盯得有些发毛。
不对劲,他又要发疯?
“我的……咳,你太帅了。”他到底没敢再叫那个称谓,因为这个迟辞上次又对着他的小腹来了一拳,导致他回到族里以后还隐隐作痛了两天。
好险没给他打出内伤。
也不知道她这么纤细的身体是怎么爆发出那么大的力量的。
奥瓦尔说完就有些不自然地撇开眼,就差把心虚写在脸上了。
少女坐在窗边,腰背笔直,窗外天光透过树叶间隙洒落一片细碎光影,在她瓷白的面上落下发丝的青影,人在专注于某项事时,尤其令人心动。
迟辞停下手中的笔,抬脸微微眯眸看他。
贝莱突然轻啧了一声。
奥瓦尔身体微僵,耳根泛红仍旧不转头。
倒是迟辞看了贝莱一眼,问他:“你还有什么意见吗?”
少年蔚蓝色的眸子没睡醒似地半阖,在两人之间游移了一遍,随即嗤了一声:“没有。”
什么时候完全不在意其他人眼光能随时发疯的奥瓦尔变得这么矜持羞涩了?
至于他们俩人之间发生过什么,也跟他没关系。
贝莱这么想着,一声不吭面无表情地起身去了附近的魔法训练桩。
“他怎么了?”迟辞象征性关心地问了一句。
奥瓦尔扭头看了一眼贝莱的背影,若有所思道:“他可能是太想赢了吧?”
所以要抓紧时间练习。
迟辞觉得他说得很有道理,于是也合上了笔记本站起来道:“一起去吧。”
……
泽维尔看着桌上的名单,实际上,他早就将怀疑对象缩小到了一个极小的范围。
而剩下的这几个人,无一不是硬茬。
其中最有可能的偏偏是卡索多大公和弗洛希亚,因为只有这两人能做到在泽维尔的眼皮下面把人带走且不被发现。
也正因如此,即便是他母亲出面也很难在明面上对他们怎么样。
原本他更怀疑的是卡索多,因为全血族都知道他好美色,而他本人也从未对此掩饰,甚至在订婚宴的当场对陈辞表现出了兴趣。
但……他同样是个擅长审时度势的人,会为了一个普通漂亮的人类女孩,冒着得罪血玫瑰夫人的风险将她偷走吗?
至于弗洛希亚。
最近他频繁出入人类城邦。
但这似乎也不能完全称为罪证,因为对方喜欢混迹于人类之中这件事他们也早就知道。
人类的城镇……
“泽维尔大人!”一个有些惊慌的女仆突然闯入他的书房,没等他开口质问,女仆便紧张道,“那位爱米利安小姐凭空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