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以迟辞现在的角度,甚至还能刚好看到对方的喉结,在白皙的脖颈上并不突出,但仔细看还是相当明显的。
不对啊,她的大姐姐去哪了?
这人也太不敬业了,竟然连性别都没有伪装对。
但奇怪的是,之前那个冒充凯伊薇的假货她是能一眼看出来的,这一次的这个却毫无违和感。
如果不是身材的差异,她真的会把这个人当作真正的凯伊薇。
“对于你来说,我是谁很重要吗?”
其实也没那么重要。
这个和凯伊薇一般无二的男人似乎有些失落,这副小心翼翼的姿态又一次与她印象里那个娇羞无比的大姐姐相吻合。
像,太像了。
除了性别不对,哪哪都和凯伊薇一模一样啊。
“……你是凯伊薇的孪生兄弟?”迟辞思索片刻也只憋出这么一句来。
上个世界那位小师弟没长开之前像女孩还算有迹可循,但自己面前这个活脱脱给她表演了一个男女大小变。
“你可以把我当作凯伊薇,不过,这应该不是你现在需要在意的重点。”
咚咚。
“打扰了,凯伊薇大人,时间到了。”
一个男佣在门口敲了敲门,打断了两人之间有些僵持的氛围。
“什么时间?”迟辞看了过去。
男佣恭敬回答:“您的加冕仪式。”
迟辞:?
凯伊薇收敛了情绪,她……不对,现在应该是他了,他扭过头的对男佣淡淡吩咐道:“和长老们说推迟到下午。”
“是。”男佣一个欠身后退了出去,离开时没有忘记将门关上,留给两人独处的空间。
“加冕?”
迟辞蹙眉,给她干哪来了,这还是那个世界吗,重生之我在异世界当国王?
“我……们已经等待这一刻有千年之久了。”
“你有上千岁了?”
凯伊薇垂眸看她,明亮的眼睛里闪动着她看不懂的复杂:“……时间只是对信徒最基本的考验。”
迟辞:“能好好说话么?”
这哥们虽然神情什么的都极像凯伊薇,但可比凯伊薇神神叨叨多了。
“时日还多,你会知道的。”
……
“不可能,她不会不告诉我。”奥瓦尔在罗拉确认了消息的来源以后眸色沉沉地离开。
陈辞两天没来上学,老师也是第二天才放出消息说她因病休学。
贝莱知道她和卡洛恩“未婚夫妻”的这一层关系,但奥瓦尔并不知道,在他急到尝试动用现在人类家庭的关系去调查迟辞的住址时,前者已经一声不吭地在当夜潜入了卡洛恩的宅邸。
少年悄无声息地踩在后院修剪整齐的草坪上,虽说是花园,这里却只有几丛凌乱且不知名的小白花,与周围简约但不菲的欧式装饰格格不入,显得分外惹眼。
他若有所感地抬起头,望向这幢宅邸的二层,那里有一面巨大的落地窗开着,一道修长挺直的身影沉默立于窗后,居高临下,几乎与黑暗融为一体。
卡洛恩,富有美誉的商人吗?
贝莱扯了一下嘴角,他在见到这个男人的第一面就知道对方绝对不是什么善茬。
曾经在因为他导致陈辞晕倒的某一时刻,对方那双侵略性且带有极强占有欲的眸子,他只在扞卫自己所有物和领地的凶狠魔物身上见过。
即使对方的演技足够高明,这种外泄的情绪在眨眼间消弥。
但他对这种危险感知的本能早就让他相信自己一瞬间的感觉,这世上哪有那么多错觉。
如果之前尚能用“未婚夫妻”的关系来解释这个男人看似过激的情绪,那么现在……
贝莱的手伸向腰侧,刀柄无声滑出一段银白。
他终于可以确认,卡洛恩绝非普通人。
夜朗星稀,似乎连风都归于寂静。
男人终于动了,像是 突然开裂的石像,下一个瞬间贝莱就失去了目标。
贝莱猛的向侧前方一步,男人已经出现在了他身后的位置。
“放轻松,我没理由会对关心我未婚妻的同学动手。”男人唇边勾起一丝笑意,黑沉的瞳仁在月光下隐隐泛起赤色,“还是说……你是以猎魔人身份来访?”
贝莱盯着他,两秒后,松开了握住刀柄的手。
他不是什么为了正义就无脑冲的蠢货,执行他的本职工作的前提建立在他还活着的基础上。
毕竟这具身体还流着属于母亲的血。
“乖孩子,你比我想的要更聪明。”弗洛希亚的笑意真切了几分。
“她不在这里。”贝莱侧脸看向别墅的方向。
“……本来我还不打算将这件事传出去,不过,现在我应该改变主意了。”
贝莱没有回应。
“看来你很在乎我的未婚妻,不过这也是好事。”弗洛希亚抬手,轻轻转动着小指上的红宝石戒指,细小的纹路从戒圈下延伸,“你的身份确实可以算作助力,愿意跟我合作一次么?”
贝莱抬眼,蔚蓝色的眸子深处闪动着彻骨的寒意。
“为了她。”
第二天,罗拉发现班里空了三个位置。
不仅陈辞,奥瓦尔和贝莱也同时缺课了。
她直觉有些奇怪,但卡洛恩先生对她的解释是陈辞染上了一种急症,需要卧床静养一段时间,因此只能突然停学。
她相信卡洛恩先生不会伤害陈辞。
下课时她把收好的作业送到办公室,正好撞到老师唉声叹气,嘴里还嘀咕着全国赛奖金之类的话语。
犹豫了片刻后她还是开口询问了奥瓦尔和贝莱的请假原因。
“奥瓦尔同学给的理由是老家有事回去一趟,归期不定,至于贝莱同学,是校方给的通知说他这段时间不来学校了。”老师看罗拉一眼,指了指办公桌右侧的第二叠书示意她把作业放在那上面。
罗拉回到教室后看着那几个空位,总觉得奥瓦尔和贝莱德请假应该和陈辞有关。
尤其是昨天奥瓦尔还问过她关于陈辞的事。
“怎么了,小罗拉,愁眉苦脸的,都不漂亮了。”伊莎娜似乎注意到了她情绪的低落,用手撑住下巴,轻笑着看她。
罗拉只希望是自己多想了,毕竟她也做不了什么。
于是她只是摇摇头道:“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