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一片漆黑。
迟辞:给我干哪来了,这还是国内吗?
她蛄蛹了一下,发现自己所处的空间相当狭窄,于是又用手到处摸了摸,触感似乎是木制的板子。
木制的狭小空间……
她有些不愿面对现实。
这一次,十八没有开局失踪,主动出声提醒她:【迟辞同学,你现在所处的位置是棺材。】
迟辞:谢谢你啊,我本来还想装作不知道的。
十八:【不用谢,这是我应该做的。】
迟辞:……感觉自己现在不用出去了。
她摸了摸自己的身体,很好,没有断胳膊断腿,脑袋也在该在的位置。
她这次又变回了女孩,这身材除了摸起来有点平板,其他哪都挺好的,毕竟再平也总比上个世界要强。
她又把手搭在脉搏上,很好……
没有?!
她感觉自己现在应该心跳加速,但一片死寂之中,她听不到自己心脏的跳动。
开局就是尸体,那她怎么没有死回去?
【迟辞同学,这次的任务难度属于c+级,本身剧情没有太大难度,但有一个比较特别的难点。】
迟辞:什么难点?
【你这具身体的身份未知。】
迟辞深吸了一口气,虽然她现在好像根本不用呼吸。
往好处想,上个世界她不仅不知道自己是谁,甚至连任务是什么都不知道,误打误撞进了主线。
起码这次是有剧情了。
十八传过来的世界剧本是,女主本是这个世界神谕降下的光明圣女,但因生了一头黑发而被有心之人从小与另一个女孩调包,她则被当作不洁之人从光明圣殿驱赶。
男主是谁呢,迟辞本以为应该是圣殿骑士什么的,结果竟然是什么血族大公。
这是哪个年代的剧本,天道是多久没更新了?
谁家好圣女和吸血鬼混在一起啊,这不是更回不去了吗?
她继续往后看,就无语住了。
圣女和血族大公强制爱,她逃他追她插翅难飞,在她外逃的过程中遇到了男二光明神殿圣子,男三狼人王子,男四……
总之是最后血族大公怒了,说服了黑暗神殿一起攻打光明神殿,为祸人间。
圣女为了拯救大家甘愿自我献祭,以圣血为引启动了以圣城为中心的防护,拖延住了黑暗神殿和血族的进攻的步伐,最后由光明圣殿骑士长领兵取得了胜利。
大公最后也没死,追妻火葬场。
迟辞心情复杂地关上了剧情的页面,只觉得自己的三观受到了挑战。
不过看这个剧情,确实要比上个世界要简单许多,没那么多弯弯绕绕。
最大的问题反而在她自己,她到底是什么身份,看女主的剧情里除了原来圣殿里的乳母,顶替了她身份的假圣女,以及交好的精灵族公主,没有其他女性的太多戏份。
她这样绝对不是精灵族公主,假圣女也不太可能出现在这里,除非现在已经大结局了。
难道她是已经死去的乳母借尸还魂?
算了,她又摸了摸自己,这身体好像没那个资本,她要是乳母可能就把女主饿死了。
那应该就是剧本里没什么戏份的角色了。
但根据以往的经验她的身份必然是会和主线扯上关联的,或多或少总会有个影子,很有可能是个背景板角色。
莫非她是什么死灵?
这样想着,她抬手推了推棺材顶。
然后就推开了。
哦,原来这么容易吗?
亏她还在里面躺了这么久。
结果她刚推开棺材爬出来,就看到一个少年站在一旁愣愣地看着她。
迟辞趴在棺材口的地面上,只露出了上半身,抬头和低头看她的少年面面相觑了一会儿。
“你……你好?”
少年两眼一翻啪叽一下倒地。
听得迟辞都觉得后脑勺痛。
好吧,看起来他不太好。
其实也不怪对方,哪个正常人看到墓地里突然有只手从地底下伸出来,然后整个人都爬了出来不害怕?
就是没想到对方会直接吓晕过去。
她瞅了瞅这少年,一身西式小制服,像是种学校的校服,蓬松的金发被地上凝聚的雨水打湿,软塌塌遮住了他精致立体的眉眼。
她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她现在不会也变成外国女孩的模样了吧,还挺新奇。
【迟辞同学,你要把他带走吗?】
迟辞看了他一眼,摇摇头道:“我再也不乱捡人了,哪怕他和剧情有关也不行。”
根据经验她捡回去的没一个是省油的灯,这少年的模样也不像什么普通人,捡回去绝对是个麻烦。
但凭着自己还稀薄存在的良心,她看了看四周,发现这是一片荒芜的墓地,把人抱到了附近的一棵树下,拍了拍手道:“现在只能祈祷下雨不打雷了。”
“十八,现在剧情进度在哪个节点?”
【圣女刚刚被逐出光明圣殿。】
迟辞撩了一下自己的蛋卷长发,突然沉思片刻,“十八,圣女是因为黑发被逐出光明圣殿,我为什么也是黑发?”
【请迟辞同学自行探索。】
十八现在虽然比之前人性化了许多,但仍旧很有职业操守,完全不给她透题。
迟辞现在基本确定自己这具身体应该不是什么好人了。
因为这个世界的人头发都是五颜六色的,像杀马特军团,偏偏黑色是最受人歧视的,一般会被认为神抛弃的孩子,被诅咒之子。
很没有道理,但迷信需要什么道理?
再加上自己从棺材里爬出来,她愈发怀疑自己是死灵或者丧尸之类的东西。
她正准备从墓地离开时,树林中的风告诉她有什么异动发生了。
她眯眼看向某个方向,一道黑影突然从灌木中窜出,直奔着她而来。
她下意识地抬手,然后迷茫了一下。
自己要干什么来着,她现在又没有武器,就算她不是人她好像也没有什么使用能力的记忆啊!
就在她停顿的这一瞬间,那道身影已经闪到了她面前,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
泽维尔眯眼看着这个女孩。
少女仅仅穿了一身单薄的白裙,肌肤细嫩得像是能掐出水来,赤着脚站在一片阴森的墓地,漂亮如瓷娃娃的脸毫无血色,任谁看这都像一个早就为他设置好的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