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逆出世,手握弑神枪,身负毁灭魔神的残缺传承,脑子里装着远超这个时代的见识。
可他掂量了一下自己现在的状态,境界嘛,才刚到太乙金仙后期。
这修为水平,在这凶兽都不算顶尖的洪荒初期,单论法力修为,还真不够看。
不过,他这身子骨,那可是实打实的硬货。
毕竟是毁灭魔神大半拉完整躯体孕育出来的,底子在那儿摆着。
那肉身强度,跟外边那些靠灵气硬堆起来的凶兽相比,只强不弱,浑身筋肉骨骼里都流淌着最本源的毁灭道韵,结实得离谱。
神逆也没急着出去喊打喊杀,称王称霸。
他精明着呢,知道自己现在这境界是个短板,光靠肉身和弑神枪,对付一两个大罗初期的凶兽头领或许还行,要是被一群围殴,或者碰上那些特别天赋异禀的大家伙,也够呛。
所以,他决定先……看看。
把弑神枪往身后一背,那冲天的毁灭气息稍稍内敛,他就像个幽灵,独自一人踏出了那片孕育他的绝地,开始在这广袤又混乱的洪荒大地上游荡。
这一路,可真是让他大开眼界…气的。
他飞到高空,隐匿身形,冷眼往下瞅。好家伙,底下那叫一个热闹,也那叫一个蠢!
就看那边两条山脉交界处,一头浑身冒火的犀牛状凶兽,跟一条长了三个脑袋的巨蟒正掐得起劲。
火犀牛低着头,鼻孔喷着十几丈长的火焰,哞哞叫着往前冲,想把巨蟒烤熟。
三头蟒也不甘示弱,三个脑袋分工明确,一个喷毒雾,一个吐冰锥,中间那个直接张嘴就咬。
“轰隆隆!”“嘶嘶嘶!”
打的是飞沙走石,树木成片倒下,地面被犁出深沟。两边都皮开肉绽,鲜血淋漓,看着挺惨烈。
神逆在上面看得直撇嘴。“蠢货!那火犀牛明明力量占优,冲刺起来势不可挡,却非要用火焰去烧那蟒蛇的鳞甲,那鳞甲一看就抗火!
直接顶着冰锥毒雾冲过去,用角顶穿它七寸不就完了?还有那三头蟒,毒雾冰锥骚扰没错,中间那个头咬的地方不对,应该去锁火犀牛的腿,让它冲不起来……”
他脑子里瞬间就闪过七八种更高效、更致命的打法,可底下那俩货,就知道硬碰硬,全凭本能和蛮力,一点战术都没有。
他又溜达到一片大湖边。这里更热闹,好几拨凶兽为了争夺湖心岛上刚成熟的一株七彩灵芝,正打群架呢。
有会飞的怪鸟俯冲抓挠,有水里的大鱼跃起吞噬,还有岸上的猛兽试图泅渡过去……几十头庞然大物搅和在一起,吼声震天,水浪滔天。
结果呢?那七彩灵芝最后被一头仗着皮厚、横冲直撞的野猪状凶兽,连带着小半块岛岩,一起囫囵吞进了肚子。
其他凶兽白打一场,死的死伤的伤,作鸟兽散。
神逆看得一阵无语。“乌合之众!若有一方懂得结阵,或者有首领居中调度,何至于此?力量如此分散,纯粹浪费。”
他还特意去观察了一下那所谓的“四大凶兽”。
看见饕餮正趴在一个刚被它祸害过的山谷里,肚子撑得溜圆,还在那用爪子扒拉着一具吃剩的凶兽骨架,似乎想从骨头缝里再剔点肉出来。
神逆眼神冰冷:“贪食无度,毫无节制,废物。”
看见梼杌为了抢一个对它修炼没啥大用的阴煞洞穴,正跟占据那里的一个鬼面蜘蛛部落死磕。
它身上被蛛网缠得跟粽子似的,被毒液腐蚀得嗤嗤冒烟,还不管不顾地往里冲,打塌了半边山崖。
神逆摇头:“勇猛有余,智商不足,徒逞血气之勇,不堪大用。”
看见穷奇鬼鬼祟祟地躲在一个山头后面,看着下面两个小凶兽部落因为一点口角摩擦,眼看着就要打起来。
穷奇兴奋地舔着嘴唇,似乎在琢磨等下帮哪边去咬另一边。
神逆嗤笑一声:“宵小之辈,只知玩弄这种上不得台面的伎俩,格局太小。”
他甚至远远感应过那个没有面孔、四处吸收负面能量的“混沌”,只觉得那东西浑浑噩噩,连基本的灵智都不全,更像是个有意识的自然现象,直接被他排除在了“对手”名单之外。
游历了不知多远,看了不知多少场或大或小的凶兽争斗,神逆的心越来越冷,也越来越笃定。
这些凶兽,空有强大的肉身和庞大的数量,却像是一盘散沙,不,连沙子都不如,沙子还能聚成塔呢,它们就是一盘互相倾轧、自我消耗的烂泥!
它们只懂得破坏、吞噬,凭借本能行事,没有任何组织,没有任何远见,更不懂得利用规则和力量。
在这个潜力无限的洪荒初期,它们的行为,在神逆看来,简直就是一种可耻的浪费!是在糟蹋盘古开辟的这方完美世界!
“力量……需要被引导,被统治。”
神逆站在一座孤峰之巅,俯瞰着脚下苍茫而又混乱的大地,那双毁灭之眸中,燃烧起一种名为“野心”的火焰。
“毁灭,并非无意义的破坏。真正的毁灭,是为了重塑,是为了建立新的、更强大的秩序!”
他握紧了背后的弑神枪,枪身传来冰凉的触感和跃跃欲试的杀意。
“而我神逆,便是这新秩序的建立者!这些愚昧的凶兽,它们的力量,它们的生命,都应当成为我登上至高的……踏脚石!”
他开始有意识地避开那些无谓的争斗,将更多的精力用在观察各个凶兽部落的分布、实力、习性,以及它们头领的特点上。
他在寻找弱点,寻找突破口,也在默默地运转毁灭魔神的传承,吸收着洪荒天地间无处不在的煞气与毁灭气息,稳固着太乙金仙后期的境界,并向着圆满迈进。
一场针对整个凶兽族群的巨大风暴,就在神逆这看似平静的游历与观察中,悄然酝酿。
这个拥有魔神智慧、皇者气概、无上凶器的存在,即将不再满足于只是一个“旁观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