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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鸿烬”的余威如同跗骨之蛆,即便远离了核心枢纽那炼狱般的废墟,混乱的能量风暴依旧如同无形的潮汐,在归鸿舟这片由钢铁与星骸构成的巨大“舟市”深处隐隐脉动。空气里残留着臭氧的刺鼻、金属融化的焦糊,以及一丝若有若无的空间紊乱带来的眩晕感。

凤筱拖着几乎散架的身体,在光怪陆离、霓虹闪烁的狭窄街巷中穿行。星穹战裙的绀青底色早已黯淡无光,破碎的星图边缘焦黑卷曲,沾满了污渍和暗红的血痂,勉强维持着最基本的形态,隔绝着外界污浊的空气和窥探的目光。

每一步都牵扯着全身撕裂般的剧痛,魔气在重伤的经脉中如同毒蛇般啃噬,与青筠杖残存的微弱生机进行着拉锯战。脸色苍白如纸,唇边干涸的血迹更添几分狼狈,唯有那双赤红的瞳孔,依旧燃烧着桀骜不屈的火焰,在混乱的街灯映照下,亮得惊人。

“警告!宿主生理机能持续恶化!建议立刻寻找安全地点进行深度修复!”小纤的电子音带着浓重的忧虑,伞盖光芒微弱地闪烁着代表生命体征低下的暗红色,几根触须也蔫蔫地垂着,“刚才那一下逆向干扰太冒险了,差点把咱俩都搭进去……”

凤筱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喉咙里火辣辣的疼,意念回应带着一丝疲惫的沙哑:“闭嘴……死不了。找个……能喘口气的地方。”

她的目光扫过两旁喧嚣的店铺:闪烁着诡异霓虹的“蚀骨工坊”散发着不祥的气息;挂着狰狞兽骨招牌的“碎星酒馆”传出粗野的咆哮;一个摆满地摊、贩卖着各种发光矿石和不明生物器官的“拾荒者集市”更是鱼龙混杂。都不是善地。

……

最终,她的脚步停在了一条相对僻静巷子的尽头。一家客栈的招牌在风中微微摇晃,上面用粗犷的金属铆钉拼出几个歪歪扭扭的大字——“星尘客栈”。招牌下方,还挂着一盏用某种星兽头骨做成的风灯,里面燃烧着幽蓝色的冷光,勉强照亮了门口几级斑驳的金属台阶。

客栈门面不大,甚至有些破旧,金属门框上布满了划痕和锈迹。但门内透出的暖黄灯光和隐约的食物香气,在此刻疲惫欲死的凤筱眼中,却有着难以抗拒的吸引力。

推开门,一股混合着食物暖香、劣质烟草、汗味和金属锈蚀的气息扑面而来。客栈大堂不大,摆放着七八张粗陋的金属方桌和同样材质的条凳。此刻正是归鸿舟的“夜时”,大堂里坐了几桌客人,有穿着油腻工装的汉子在低声交谈,有裹着斗篷的独行客默默喝酒,角落还有个抱着古怪乐器的吟游诗人在调试琴弦。气氛不算热烈,但也透着一种底层挣扎者特有的、疲惫的生机。

凤筱的出现,引起了几道或好奇或审视的目光。她那一身破损却依旧不凡的战裙,以及周身散发的生人勿近的冰冷煞气,与这简陋的客栈格格不入。但她毫不在意,径直走到最里面一张靠墙的空桌坐下,将身体疲惫地靠在冰冷的金属墙壁上,长长吁了一口气。

“老板,”她开口,声音有些沙哑,带着长途跋涉和激战后的疲惫,“来一碗馄饨面吧。”

柜台后面,一个身材矮壮、围着油腻围裙、左臂装着一条简易机械义肢的中年男人闻声抬头。他脸上带着常年劳作的沧桑,一道刀疤从眉骨斜划至嘴角,显得有几分凶悍。但看到凤筱一身狼狈却眼神锐利的模样,他眼中掠过一丝了然,随即堆起生意人的热情笑容,粗声应道:“好嘞!热乎的馄饨面一碗!马上!”他转头朝后厨方向吼了一嗓子,“阿骨!手脚麻利点!给这位姑娘上面!拿稳喽!”

后厨帘子一掀,一个瘦小伶俐、看起来只有十五六岁的少年钻了出来,背脊微微佝偻,似乎有些驼背,但动作异常敏捷。他皮肤黝黑,一双眼睛倒是亮晶晶的,小心翼翼地端着一个热气腾腾的大海碗,快步走到凤筱桌前,声音清脆:“姑娘,您的馄饨面!小心烫!”

大海碗里,汤色清亮,漂浮着碧绿的葱花和几滴金黄的油星。面条是归鸿舟特有的、掺了某种发光菌粉的“星尘面”,散发着柔和的微光。十几个皮薄馅大的馄饨沉浮其间,馅料隐隐透出肉色,香气扑鼻。

“嗯,谢了。”凤筱低声道,拿起桌上的竹筷。饥饿感如同苏醒的猛兽,瞬间席卷了她。她也顾不得许多,挑起一筷面条,吹了吹热气,便吸溜入口。面条劲道爽滑,带着菌类特有的鲜甜。馄饨皮薄馅足,肉馅剁得细碎,混合着某种不知名的野菜,咸鲜可口。温热的汤汁顺着食道滑下,带来一股久违的暖意,稍稍抚慰了疲惫不堪的身体和翻腾的脏腑。

……

“呼……活过来了……”小纤的电子音也透着一丝放松,伞盖光芒微微亮了些,“虽然能量等级低下,但至少是正经食物……”

凤筱埋头吃着,速度不快,但异常专注。一碗热汤面下肚,空乏冰冷的胃部终于有了着落,连带着精神也恢复了一丝清明。然而,那肆虐的魔气和伤口的剧痛,依旧如同背景音般顽固地存在着。

就在这时,那叫阿骨的小二又端着一个不大的粗陶盘子走了过来,轻轻放在凤筱桌上,脸上带着讨好的笑容:“姑娘,老板看您风尘仆仆,像是累坏了,特意送您一小碟咱们店里的招牌‘星斑小烤鱼’,当个小菜,不收钱!您尝尝!”

盘子里躺着两条巴掌大小、被烤得金黄焦脆的鱼。鱼身布满了细密的、如同星辰般的银白色斑点,散发着诱人的焦香和淡淡的辛辣调料气息。

凤筱微微一怔,看了一眼柜台后正擦拭着机械义肢的老板,对方朝她微微点头示意。她没说什么,道了声谢,用筷子夹起一小块烤得酥脆的鱼皮,送入口中。

焦香酥脆,带着炭火特有的气息。肉质细嫩,入口即化。调料辛辣中带着一丝回甘,掩盖了鱼本身可能存在的腥气。

味道……确实不错。

然而,只嚼了两下,凤筱的动作却顿住了。

她看着盘中剩下的小烤鱼,赤红的瞳孔深处,一丝极其复杂难辨的情绪飞快掠过。不是难吃,恰恰相反。但……这味道,太普通了。

普通得……让她瞬间想起了另一双手,烤出的另一种截然不同的鱼。

那鱼……外皮焦脆如金箔,内里却嫩得如同初凝的玉髓,没有一丝烟火气,只有食材最本真的鲜甜被完美激发出来。火候精准到毫巅,多一分则老,少一分则生。撒上的调料更是画龙点睛,不是粗暴的辛辣,而是几种罕见香料的完美融合,似有若无,却将鱼的鲜美烘托到极致……那是某人独有的、近乎苛刻的、带着冰雪气息的精准与……强迫症。

“感觉……没有某人烤的好吃。”凤筱下意识地在心中低语,带着一丝连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嫌弃和……怀念?

“某人?谁啊?”小纤好奇地问。

凤筱猛地回神,像是被自己的念头烫了一下。她用力嚼碎口中的鱼肉,仿佛要将那不合时宜的思绪也一同嚼碎咽下。辛辣的味道刺激着味蕾,带来一阵灼烧感。

“嘶……”她吸了口凉气,压下喉咙的异样,用意念恶狠狠地回应,“一个……无关紧要的人罢了!不知道他是死是活,算了,反正跟老子我没关系!”

她垂下眼帘,盯着盘中剩下的烤鱼,筷子无意识地戳了戳。一股莫名的烦躁涌上心头。

“我来这里这么久了,闹出这么大动静,炸了核心枢纽,差点把自己也搭进去……那家伙居然还没有发觉我不在?!”意念中的声音带着一丝咬牙切齿,整天就知道他的魔界!他的案子!他的修罗剑!事业脑!没良心!

她越想越气,仿佛那人就站在面前让她数落。

“呵……”她心中冷笑,带着浓浓的嘲讽,秦鹤那家伙……眼珠子都快粘他身上了,瞎子都看得出来!偏偏有人……她顿了顿,脑海里闪过璇玑殿里卿九渊那僵硬避开秦鹤搀扶的画面,还有那红透的耳根……不知是瞎还是蠢!垃圾一枚!

念他,他不来;想他,他不知。非得在我最烦的时候,莫名其妙的滚过来!

“等我回去……”凤筱的意念陡然变得凶狠起来,带着一种近乎无理取闹的霸道,“非得让他给我加倍烤鱼!烤也得烤,不烤也得烤!烤到他那双只会握剑的手都抽筋为止!”仿佛这样,就能将心中那份说不清道不明的憋闷和……那一丝丝被忽略的委屈,狠狠发泄出去。

她不再看那盘小烤鱼,端起碗,将剩下的面汤一饮而尽。温热的汤汁混着辛辣的余味滚入胃中,带来短暂的暖意,却压不住心底那片更深的冰冷和烦躁。

就在她放下碗,准备结账离开,找个地方处理体内糟糕透顶的状况时,隔壁桌三个穿着破烂皮甲、身上带着浓重血腥气和机油味、显然是刚从某个危险区域回来的佣兵的交谈声,断断续续地飘进了她的耳朵。

……

“……‘归鸿烬’那一下,差点把老子魂都震没了!枢机区现在彻底成了禁区,能量风暴还没散干净呢!”一个满脸横肉、缺了半只耳朵的壮汉灌了一大口劣质麦酒,骂骂咧咧。

“谁说不是!蚀骨魔域这次算是栽大跟头了!听说‘星槎之种’彻底毁了,连带着他们那个负责的‘骨使’大人都重伤失踪了!”另一个瘦高个、脸上有道新鲜爪痕的佣兵压低声音,带着幸灾乐祸。

“哼,活该!”第三个佣兵,一个独眼龙,用仅剩的眼睛闪烁着精光,“不过,你们听说了吗?就在爆炸前,有人在黑市上高价悬赏蚀骨魔域‘靛骨令’的残片!说是……只要能提供带有特定空间坐标残留的碎片,赏金翻倍!”

“靛骨令残片?”半耳壮汉嗤笑,“那玩意儿炸得连渣都不剩了吧?谁还找得到?”

“嘿嘿,那可不一定。”独眼龙神秘兮兮地左右看了看,声音压得更低,“我有个兄弟,在‘大狱’当差,他说……就在爆炸前一刻,关在‘水狱’最底层的一个老怪物……好像姓徐?突然发狂,用头撞墙,嘴里还喊着什么‘钥匙碎了’‘通道断了’……然后……嘿嘿,你们猜怎么着?”

“怎么着?”瘦高个和半耳壮汉都凑近了。

“那老怪物撞得头破血流的地方……墙上渗出的血里,居然……凝结出了一小片……靛蓝色的金属碎片!上面还有蚀骨令的花纹!”独眼龙的声音带着一丝兴奋和贪婪,“虽然很快就被狱卒收走了,但这事邪门啊!你们说,那老怪物……会不会和归鸿舟这事……”

大狱?水狱?姓徐的老怪物?撞墙?靛蓝色金属碎片?!

凤筱握着茶杯的手指猛地一紧!赤红的瞳孔骤然收缩如针尖!

她袖中,那枚从灰衣人身上搜来的、边缘蚀刻着毒虫噬骨印记的冰冷“蚀骨令”,仿佛感应到了什么,微微发烫!

……

寒潭寺外——

立秋的永夜城,褪去了平日森严冰冷的帝都可怖外壳,换上了喧嚣而迷离的庆典华服。

宵禁解除,万盏灯火齐燃。形态各异的灯笼悬挂在墨玉雕琢的飞檐翘角、横跨街道的虹桥之上,将冰冷的永夜城映照得流光溢彩,恍若白昼。巨大的、由魔力驱动的傀儡花车在主干道上游行,花车上身披彩绶的舞姬翩翩起舞,花瓣如雨洒落。沿街叫卖的小贩声嘶力竭,各种魔界特有的小吃香气混杂着脂粉味、汗味和劣质香料的味道,形成一股庞大而嘈杂的声浪洪流。百戏杂耍、奇珍异宝、甚至一些平日里见不得光的“鬼市”摊位,都堂而皇之地出现在街角巷尾,吸引着形形色色的人群。

在这片近乎狂热的喧嚣之中,寒潭寺所在的西郊,却如同被遗忘的角落,笼罩在一片异样的寂静与清冷之中。

寒潭寺依山而建,寺前是一方终年不冻、寒气逼人的深潭,潭水幽黑如墨,故名“寒潭”。寺庙规模不大,建筑古拙,青黑色的石墙爬满了深绿色的苔藓,在清冷的月光下显得格外幽深寂寥。与城中鼎沸的人声相比,此地仿佛被一层无形的结界笼罩,只有风吹过古松的呜咽和潭水偶尔泛起的细微涟漪声。

此刻,寒潭寺那扇紧闭的、布满岁月痕迹的乌木大门外,几道身影无声无息地融入山道旁古木的阴影之中。

卿九渊换上了一身低调的玄青色锦缎常服,腰间束着同色玉带,脸上覆着一张极其精巧、薄如蝉翼、能完美改变脸部轮廓的“千机面”,将他那过于引人注目的俊美面容遮掩成了一个气质冷峻、眉眼深邃的普通富家公子模样。只是那双寒眸深处透出的冰冷与锐利,却无论如何也遮掩不住。

他身边,秦鹤则扮作一个儒雅沉稳的中年文士,穿着洗得发白的靛蓝布袍,脸上同样做了修饰,深褐色的眸子里敛去了平日的沉凝,多了几分温和的书卷气。只是他微微落后卿九渊半步,目光偶尔掠过前方那挺拔的背影时,眼底深处总会掠过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和一丝刻意保持的距离。

洛停云最是夸张,把自己捯饬成了一个油头粉面、穿金戴银、手里摇着一把洒金折扇的纨绔子弟,脸上挂着浮夸的笑容,桃花眼滴溜溜乱转,打量着寂静的山道和幽深的寺庙,嘴里还低声嘀咕:“啧啧,这徐二小姐,口味够独特的啊,立秋大典多热闹,偏跑这鬼气森森的地方来祈福?”

清晏也做了乔装,一身素雅的月白云纹衣裙,外罩一件半旧的藕荷色披风,发髻简单挽起,脸上未施粉黛,只略略修饰了眉眼,看起来像个温婉娴静的大家闺秀随从。她手中依旧握着那把古朴的轩辕剑,只是剑身被一块粗布包裹了起来。她站在卿九渊身侧稍后位置,目光沉静地注视着寒潭寺紧闭的大门和周围的环境,轻声提醒:“阿渊,此地气息……有些不对。过于安静了。按常理,即便香客稀少,寺内也该有些灯火和诵经声。”

卿九渊微微颔首,寒眸扫过寺墙和周围的山林。确实太过死寂。空气中弥漫的寒意,并非仅仅来自那方深潭,更带着一种……被刻意营造出来的、隔绝生机的阴冷。

“等。”他只说了一个字,声音低沉。

时间在寂静中缓缓流逝。月上中天,清冷的银辉洒在幽黑的潭水上,反射出粼粼的冷光。

……

终于,一阵极其轻微、仿佛怕惊扰了什么的脚步声,从山道的另一头传来。

一个纤细的身影,在两名同样穿着素净、低着头、气息沉稳的侍女陪同下,缓缓走来。

来人穿着一身素净的月白色襦裙,外罩一件略显宽大的、几乎将整个人都笼罩进去的靛蓝色连帽斗篷。宽大的帽檐压得很低,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一个线条柔和却略显苍白的下巴。她步履很轻,走得很慢,仿佛每一步都带着沉重的心事。手中,紧紧攥着一卷……同样呈现出靛蓝色的、仿佛由特殊丝线编织而成的经卷!

——靛蓝色!

——又是靛蓝色!

卿九渊寒眸瞬间锐利如刀!秦鹤、清晏、洛停云的目光也瞬间锁定!

那人走到寒潭寺紧闭的乌木大门前,并未敲门,只是静静地站着,似乎在等待着什么。月光勾勒出她单薄的轮廓,在冰冷的潭水边,显得格外孤寂。

片刻,乌木大门无声地开了一条缝隙。一个穿着灰色僧衣、面容枯槁的老僧探出头,目光浑浊地扫了门外三人一眼,尤其是那女子手中紧握的靛蓝色经卷,然后微微侧身,让开了通道。

那女子微微颔首,在两名侍女的陪同下,迈步走进了寺庙。乌木大门在她身后,再次无声地合拢,隔绝了内外。

“就是她!徐钰莹!”洛停云压低了声音,带着一丝兴奋。

“她手中那卷靛蓝色的东西……”清晏秀眉微蹙,眼中带着深深的疑虑,“气息……与沉水阁那缕丝线同源,但似乎……更加古老,更加……完整?而且,上面似乎还有……金色的符文?”

秦鹤深褐色的眸子死死盯着那扇重新紧闭的大门,声音凝重:“殿下,这寒潭寺……恐怕不是普通的祈福之地。那开门的老僧,身上有极其隐晦的……死气。”

线索,就在门内!

那卷靛蓝色的经卷,那开门老僧身上的死气,还有这死寂的寺庙……无不昭示着此地隐藏着巨大的秘密!

卿九渊眼中寒芒爆闪,没有任何犹豫,一步踏出阴影!

……

“进去!”

玄青色的身影如同融入夜色的猎豹,无声地掠向寒潭寺那扇紧闭的、仿佛吞噬一切的乌木大门。秦鹤紧随其后,深褐色的眸子里只剩下冰冷的决断。洛停云收起折扇,脸上浮夸的笑容敛去,也跟了上去。清晏握紧了手中的剑,深吸一口气,迈步跟上。

就在卿九渊的手即将触碰到那冰冷乌木大门的前一瞬,秦鹤脚下似乎被一块松动的山石绊了一下,身形一个趔趄,几乎是本能地伸手想去扶住卿九渊的手臂。

然而,卿九渊的身体却如同触电般,极其敏锐地、甚至带着一丝仓促地向旁边微微一让!

那只伸出的手,再次僵在了冰冷的空气中,距离那玄青色的衣袖,只有一线之隔。

夜风拂过寒潭,吹动岸边枯草,发出沙沙的轻响。

秦鹤的手指,在冰冷的月光下,几不可察地蜷缩了一下,随即若无其事地收回,垂在身侧,悄然握紧。他脸上文士的伪装依旧,只是眼底深处那抹黯然,如同深潭下的暗流,汹涌而过。

卿九渊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仿佛刚才那瞬间的避让从未发生。他手掌已然按在了乌木大门之上,冰冷的触感传来。他掌心灵力微吐。

……

“吱呀——”

一声令人牙酸的、仿佛尘封了千百年的摩擦声响起。寒潭寺那扇紧闭的、隔绝着秘密与危险的乌木大门,被缓缓推开一道缝隙。门内,更加浓郁阴冷的寒气与一丝若有若无的……靛蓝色幽光,混合着陈腐的香烛气息,扑面而来。

门后,是深不见底的幽暗,还是……通往真相的路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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