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窗外的霓虹在雪灯脸上投下流动的光影,银灰色的睫毛随着呼吸轻轻颤动。枣瞥了眼后视镜,不动声色地将车速降低
等红灯时,他忍不住侧目。雪灯歪在真皮座椅里的模样像只狐狸,长发散落在安全带上方,露出一截瓷白的脖颈。
路灯的光晕透过车窗,为他镀上一层蜜糖色的光,连眼角那颗泪痣都变得柔软起来。枣的喉结滚动了一下,指尖在方向盘上收紧又松开。
车停稳时,雪灯整个人已经滑向车门,脑袋抵在玻璃上,发丝被压得翘起几缕。
枣轻手轻脚地解开他的安全带,温热的掌心刚托住后颈,雪灯就无意识地蹭了蹭,发出一声带着鼻音的哼唧。像羽毛搔过耳膜,枣的呼吸顿时重了几分。
“嗯……枣?”雪灯半睁着眼睛,琥珀色的瞳孔蒙着水雾,睡衣领口因为动作扯开,露出半边精致的锁骨。
他迷迷糊糊伸手环住枣的脖子,发间淡淡的柑橘香混着睡意扑面而来。
枣的手臂肌肉瞬间绷紧,黑色衬衫下的线条越发分明。他一把将人打横抱起,雪灯轻盈得仿佛没有重量,银灰色的长发垂落在他臂弯里,在月光下泛着珍珠母贝般的光泽。
“到家了。”枣的声音比平时低哑三分,迈上台阶时故意放慢脚步。
怀里的雪灯又往他胸口蹭了蹭,温热的吐息透过衬衫面料,烫得他心跳失序。
玄关的感应灯亮起时,雪灯终于清醒了些。他赤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脚趾无意识地蜷缩。
“几点了…?”声音里还带着甜腻的困意,舌尖不经意扫过下唇。
枣的镜片闪过一道暗光,他单手撑在雪灯耳侧的墙面上,另一只手摘掉眼镜,毫无预兆地吻了下去。
这个吻带着薄荷牙膏的清凉,却越探越深,直到雪灯缺氧般揪住他的衣领,发出幼崽似的呜咽。
“去洗漱。”枣退开时拇指擦过他水润的唇瓣,声音哑得不成样子,“明天有时间吗?”
他深吸一口气才继续,“我们一起出去玩吧。”
雪灯眨了眨眼,睫毛眼下投出扇形的阴影:“约会?”他突然笑起来,眼角的泪痣生动得晃眼
“枣先生终于想起来要补我一次正式约会了?”
“本来上周就……”枣话说到一半突然收声,他总不能承认是因为今天看到那群兄弟的眼神,才急着宣示主权。
雪灯歪着头看他,银发从肩头滑落。
他忽然踮脚在枣唇上轻啄一下:“好,晚安吻。”转身时发尾扫过枣的指尖。
直到隔壁传来关门声,枣才回过神。
他低头看着掌心,那里还残留着雪灯腰间的温度,窗外月光正好,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恰好延伸到雪灯卧室的方向。
晨光透过纱帘时,枣已经跑完五公里。
他拎着还冒着热气的鲑鱼饭团和蜜瓜包站在雪灯家门口,钥匙转动的声音轻得像是怕惊扰一场美梦。
推开门就看到雪灯整个人陷在羽绒被里,银灰色长发铺了满枕,在晨光中泛着绸缎般的光泽。
他蜷缩的姿势让睡袍下摆卷到了大腿根,露出一截瓷白的肌肤。
枣的喉结滚动了一下,运动饮料的瓶身在掌心发出轻微的咔响。
“雪灯。”他单膝跪在床边,手指刚碰到那人肩头就被拽住了衣角。
雪灯迷迷糊糊蹭过来,发间淡淡的柑橘香混着被窝的暖意扑面而来:“嗯...再五分钟...”
枣的眸色暗了暗,俯身吻住那嘟囔的唇。这个吻开始很轻,直到雪灯半梦半醒间回应他,无意识探出的舌尖让枣猛地扣住他后脑加深了这个吻。
雪灯被亲得缺氧,睫毛颤动间溢出一丝甜腻的鼻音,手指无意识地揪紧了枣汗湿的运动服。
“早、早安...”雪灯喘着气醒来时,发现枣的耳尖红得可疑,镜片后的眼睛死死盯着自己滑落的睡袍肩带。
洗漱后雪灯咬着蜜瓜包,光脚踩在地毯上挑选衣服时突然僵住:“枣——”他拖长音调举起两条裙子,“帮我选?”
枣的咖啡杯停在半空。
那是一条墨绿色的丝绒连衣裙和浅灰的百褶裙,吊牌都还没拆。“这是?”
“上次学园祭话剧社缺女装角色嘛。”雪灯转着裙摆的荷叶边,突然凑近枣的耳畔,“想看的话…”温热的吐息带着蜜瓜的甜香,“今晚可以穿给你看哦。”
陶瓷杯重重磕在桌面上。
枣一把将人按在衣柜门上亲吻,雪灯的后腰抵着抽屉把手轻哼了一声,这声音像导火索般让枣的理智彻底崩断。
等两人气喘吁吁分开时,雪灯的唇瓣已经红肿起来,银发凌乱地散在枣的臂弯里,睡衣扣子不知何时崩开了两颗。
“…要迟到了。”枣用指腹抹去他嘴角的银丝,声音哑得不成样子。
结果真正出门时已经日上三竿。枣把车速提到限速最大值,余光瞥见雪灯正对着遮阳板的小镜子整理头发。
阳光透过天窗洒在那人侧脸,将泪痣映得格外生动。
“饿吗?”等红灯时枣忍不住伸手揉了揉雪灯的胃部,触到一片柔软,“马上就到。”
雪灯笑着拍开他的手:“再摸就要饿到吃你了。”话音刚落就被枣捏住下巴偷了个吻,后方车辆的喇叭声吓得他耳朵都红了。
餐厅的水晶吊灯将雪灯的银发照得熠熠生辉。他正低头研究菜单,后颈露出一小片昨晚留下的淡红印记。
枣刚把柠檬水推到他手边,就听到一声熟悉的:“好巧啊。”
椿和梓站在桌边,一个耳钉闪闪发亮,一个眼镜反着寒光。
椿自来熟地拉开雪灯旁边的椅子:“我们刚和经纪人谈完工作。”他故意把“工作”两个字咬得很重,手指已经搭上雪灯的发尾,
“小雪灯今天喷香水了?”
梓则向侍者追加了餐具:“不介意拼桌吧?”镜片后的目光却直直看向枣,带着微妙的挑衅。
雪灯明显感觉到枣的气压瞬间降低,那人放下餐刀时金属与瓷盘碰撞的声音格外清脆:“很介意。”
“诶——”椿夸张地捂住心口,“弟弟有了男朋友就不要哥哥了?”他的手却顺着雪灯的椅背滑到腰际,在枣看不到的角度轻轻一捏。
雪灯差点打翻水杯,耳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枣的指节已经捏得发白,正要起身时,雪灯突然在桌下用脚尖勾了勾他的小腿。
那人琥珀色的眼睛漾着狡黠的水光,无声地做了个口型:晚上。
这个暗示让枣的火气顿时消了一半。他推了推眼镜,突然伸手替雪灯拢了拢散落的发丝:“下午的电影票……”故意停顿一下,“我只买了两张。”
椿的笑容僵在脸上,而梓的叉子已经在餐盘上划出刺耳的声响。
“没事,我们现买也行。”
枣突然庆幸他买的是爆火的电影,“那可能你们得等一下了,今天场次的好像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