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那是因为我们从小一起长大而已!”工藤新一急于澄清,声音都不自觉地提高了八度,“她才不是我女朋友!你这个莫名其妙的怪大叔!”
“怪大叔?”安倍雪灯重复了一遍这个词,非但没有生气,脸上的笑容反而更深了,“工藤小朋友,按照年龄算,我似乎还没到被叫做‘大叔’的年纪吧?而且,随便给初次见面的人下定论,可不是侦探该有的行为哦。”
他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工藤新一,指的是他们第一次见面时,工藤新一那句“花花公子”的评价。
工藤新一被他噎得说不出话,气鼓鼓地瞪着他,却又无法反驳。
工藤优作适时地开口解围,语气温和:“安倍先生也是来度假的?”
“算是吧,刚结束工作,顺便放松一下。”安倍雪灯顺势接话,目光却依旧饶有兴致地停留在气成包子脸的工藤新一身上。这孩子炸毛的样子,确实比他那副小大人模样可爱多了。
“原来如此。”工藤优作点了点头,“我们也是带新一来度个短假。”
“夏威夷是个好地方。”安倍雪灯微笑道,随即像是忽然想起什么,从随身的口袋里摸出几颗包装精美的糖果——那是他在机场免税店顺手买的当地特产椰子糖。他先递给了工藤有希子两颗,
“工藤夫人,一点小糖果,不成敬意。”
然后,他将剩下的几颗不由分说地塞进了工藤新一的手里,完全无视了对方“我才不要”的无声抗议。
“吃点甜的,心情会好。”他对着工藤新一眨了下眼,“希望下次见面,工藤小侦探能对我友好一点。”
说完,他再次对工藤优作和有希子礼貌地道别:“不打扰你们一家度假了,祝你们玩得愉快。”
他潇洒地转身离开,银白色的头发在夏威夷的阳光下划过一道利落的弧线。
工藤新一握着手里那几颗带着对方掌心微温的糖果,看着那个渐行渐远的背影,气得牙痒痒,却又无可奈何。他愤愤地拆开一颗糖塞进嘴里,浓郁的椰子甜味在口中化开。
“这个讨厌的白毛……”他含糊不清地嘟囔着。
工藤有希子看着儿子吃瘪的样子,忍不住掩嘴轻笑,对工藤优作说:“这位安倍先生,真是个有趣的人呢。”
工藤优作目光深邃地看着安倍雪灯消失的方向,点了点头:“确实……不是个简单的人物。”
夏威夷的两个月转瞬即逝。安倍雪灯彻底贯彻了“休养”二字,将白鸟总监的连环夺命call和各类工作讯息彻底屏蔽。
蔚蓝的海岸、炽热的阳光、冰凉的鸡尾酒,构成了他生活的全部。偶尔接到黑羽快斗、诸伏景光或降谷零打来的越洋电话,也只是用“嗯,还好”、“一切顺利,不用担心”之类的话简单应付,便匆匆挂断,不给对方任何深入询问的机会。
夏威夷瓦胡岛的威基基海滩,阳光如同融化的金子,慷慨地倾泻在细软的白沙上。湛蓝的海水卷着白色的浪花,一遍遍亲吻着海岸线,带来规律而舒缓的哗哗声。
安倍雪灯躺在一张蓝色的沙滩躺椅上,修长的身躯舒展着,透着一股卸下所有防备的慵懒。
一件简单的象牙白亚麻衬衫随意地敞开着,露出线条流畅、肌理分明的胸膛和腹肌。下身是一条浅灰色的沙滩裤,勾勒出笔直的长腿。
一副墨镜遮住了他大半张脸,只留下线条优美的下颚、挺直的鼻梁和那双总是带着几分疏离或戏谑此刻却完全放松的唇。
银白色的发丝在阳光下几乎要融化在光线里,几缕不听话的碎发被海风轻轻吹动,拂过额角。
右手边的小圆桌上,放着一杯喝了一半的迈泰鸡尾酒,玻璃杯壁上凝结着细密的水珠,旁边是一本摊开的、封面花哨的推理小说,书页被海风吹得微微翻动。
周围是嬉戏玩水的人群、孩子们的欢笑声、排球撞击的闷响,但这些声音仿佛被一层无形的屏障隔开,在他身边形成了一片奇异的宁静区域。
偶尔有大胆的目光落在他身上,来自不同性别、不同年龄的游客,被他那种融合了东方精致与热带随性的独特气质所吸引。
直到桌上的手机发出沉闷的震动声,打破了这片宁静。屏幕上闪烁的“白鸟总监”字样,像是一道不和谐的阴影,骤然投射在这幅完美的度假画卷上。
白鸟总监的电话第三次锲而不舍地响起,安倍雪灯看着屏幕上跳动的名字,知道这次不能再装死了。他慢悠悠地接起电话,“喂?”
电话那头传来白鸟总监压抑着怒火的声音:“安倍雪灯!你还知道接电话?!”
“总监,火气这么大,容易伤身,而且假期可是您亲口批准的。”安倍雪灯懒洋洋地反驳,坐起身来。
“假期结束了!”白鸟总监没好气地说,“有个新情况,你暂时不用回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