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时捷356A驶入位于纽约市郊的一处隐蔽仓库。伏特加停稳车,看着琴酒将那个昏迷的银发男人抱下车,动作算不上温柔,却小心避开了他左肩的枪伤。
组织在三号安全屋的医疗条件有限,但足以处理枪伤。
琴酒亲自给安倍雪灯做了清创和包扎,手法熟练而精准,仿佛做过无数次。当麻醉剂生效,安倍雪灯陷入深度睡眠时,琴酒站在床边,凝视着那张因失血而苍白的脸,眼神复杂难辨。
几天后,安倍雪灯在安全屋醒来。他肩上的伤口被妥善处理,虽然依旧疼痛,但已无大碍。
琴酒不在,只有伏特加守在门外,像个沉默的门神。他尝试着下床活动,发现自己的行动并未受到限制,但所有的通讯工具都被收走了,窗外也有守卫。
又过了两天,琴酒出现了。他丢给安倍雪灯一套黑色的组织底层人员常穿的制服。
“穿上。”他的语气不容置疑,“从今天起,你跟着我。”
没有正式的入伙仪式。但琴酒这句话,以及他默许安倍雪灯留在安全屋并接受治疗的行为,在组织内部看来,无异于一种公开的宣告——这个几次三番与组织作对、被琴酒亲自追捕的神秘人物,如今被琴酒亲自招揽,纳入了羽翼之下。
消息像病毒一样在组织内部迅速传播开来,引发了各种各样的猜测和谣言。
底层人员之间流传最广的版本是一见钟情。他们绘声绘色地描述琴酒是如何在一次任务中对那个美人惊为天人,从此展开了强取豪夺的追捕,最终凭借个人魅力,或者说武力威慑将其征服,带回组织。
而在一些接触过核心、知晓部分内情的中高层成员中,则更倾向于“相爱相杀”的说法。
他们知道两人之前数次交锋,互有胜负,都给对方造成过不小的麻烦。这种在对抗中产生的微妙羁绊和强者间的相互认可,似乎更能解释为什么琴酒会破例留下一个如此危险的敌人,甚至还亲自为其疗伤。
有传言称,有人在安全屋外听到过两人激烈的争吵,但第二天又看到琴酒带着那人出现在训练场。
更有甚者,结合安倍雪灯展现出的高超身手和神秘背景,脑补出了一出“宿命对手被迫合作”的大戏,猜测他可能是某个敌对组织派来的卧底,与琴酒达成了某种不可告人的协议。
这些谣言自然也传到了组织boSS的耳中。他对于琴酒的能力和忠诚从未怀疑,但对于这个突然被带入核心圈子的安倍雪灯,却抱有审慎的态度。
在一次只有两人的秘密任务汇报后,boSS状似无意地提起:
“Gin,听说你最近招揽了一个不错的……新人?能力似乎很出众。”
琴酒站在下首,神情没有任何变化:“他有他的用处。”
“能让你看中,想必不凡。”boSS的声音透过变声器传来,带着一丝探究,“既然已经是我们的一员了,要不要也给他一个代号?总不能一直新人新人的叫着。”
这是一个试探。给予代号意味着正式纳入组织体系,获得更高的权限,同时也意味着更严密的监控和更深的束缚。
琴酒沉默了片刻,才冷声回答:“还不是时候。他需要先证明自己的价值,和忠诚。”
他拒绝了立刻给予代号的提议,态度明确——人是他带来的,如何安排,由他决定。
boSS没有坚持,只是淡淡地提醒:“你心里有数就好。组织不养闲人,更不养……心怀叵测之人。”
“我明白。”
“但如果你想的话,我不介意给他一个代号。”
与此同时,在组织的另一个安全据点,刚刚结束一次外围情报收集任务的安室透,也听到了这些甚嚣尘上的传闻。
他坐在吧台边,擦拭着手中的玻璃杯,脑海中却不由自主地浮现出高架桥爆炸那晚,那个在千钧一发之际救了他和那个小女孩的、身手矫健的神秘身影。
他记得那双冷静的眼睛,以及那个迅速消失在阴影里的背影。
不出意外的话,那个人,就是传闻中被琴酒带回组织的情人?他不仅没死,反而加入了组织?还是以这样一种……引人遐想的方式?
安室透心中充满了疑问和好奇。他放下酒杯,走向正在不远处悠闲品着马丁尼的贝尔摩德。
“Vermouth。”他在她身旁坐下,语气随意地开口,仿佛只是闲聊,“最近好像听到一些关于Gin的有趣传闻?关于他带回来的那个……新人?”
贝尔摩德晃动着杯中的酒液,红唇勾起一个意味深长的弧度,碧蓝的眼眸斜睨着安室透:“哦?透,什么时候也开始对这种八卦感兴趣了?”她显然看穿了安室透试图打探的意图。
安室透面不改色,给自己也倒了一杯酒:“只是有些好奇,是什么样的‘人才’,能让Gin如此另眼相看。毕竟,他平时的作风……大家都很清楚。”他意指琴酒宁可错杀不可错放的冷酷性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