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暮云正陷入对苏清清的思念和对自己这种“替身”行为的复杂情绪中，听到云棠这直白又精准的提问，猛地回过神来。
他看着云棠那双确实与苏清清有几分神似的眼睛，此刻正“依赖”又“不安”地望着自己，
心中那点因为利用他人而产生的微弱愧疚，
瞬间被“这双眼睛能暂时慰藉我对清清的思念”的念头所覆盖。
他需要一个理由来说服自己，这种近乎病态的行为是合理的。
而云棠的话，恰好给了他一个台阶，一个将这种扭曲关系“契约化”的借口。
他没有承认，但也没有否认。
只是深深地看了云棠一眼，那眼神复杂难明，有审视，有利用，还有一丝如释重负。
他避开了云棠的问题，转而用一种看似温和实则疏离的语气说道：“好好修炼，莫要辜负……这身资质。”
他原本大概想说“莫要辜负我的期望”或者“莫要辜负这双像她的眼睛”，但临时改了口，变成了虚无缥缈的“资质”。
说完，他不再停留，仿佛完成了一项任务般，转身离去，衣袂飘飘，留下一个冷漠又矛盾的背影。
云棠握着那个沉甸甸的锦囊，看着楚暮云远去的方向，脸上的怯懦和不安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抹狡黠的笑容。
云棠意识里：「搞定！默认即是承认！系统，记录在案！目标楚暮云，与宿主云棠达成口头隐性协议：
以‘眼睛像苏清清’为条件，换取其‘持续提供修炼资源’。此协议建立在虚假情感投射基础上，属于扭曲契约！」
系统：【已记录！协议已归档至‘潜在虚假誓言\/扭曲契约’数据库。
目标楚暮云‘优质客户’潜力评级上升！宿主干得漂亮，精准引导，业务能力一流！】
云棠掂量着锦囊，心情大好。
这下好了，长期饭票……啊不，是长期业绩来源有了保障！
只要她这双眼睛还像苏清清，只要楚暮云还对苏清清念念不忘，他就得持续“投资”她这个“替身”！
而这过程中，他但凡说点过头的话，立点过火的Flag，嘿嘿……
她已经能预见到未来“天雷滚滚”的美好景象了。
至于良心会不会痛？
云棠表示，跟一个把动机不纯的家伙讲良心？
那才是对良心最大的侮辱！
她这只是合理利用规则为自己谋取福利，顺便……替天行道，净化一下修仙界这种不正之风！
她美滋滋地把锦囊收好，决定今晚加餐：用灵石去食堂换点好吃的。
虽然修炼没用，但改善生活还是可以的嘛！
「看来这替身身份，也不全是坏处嘛。”」云棠哼着歌，继续回去研究她的灵谷长势了，
「楚老板，加油哦，多来看看你的‘眼睛’，多送点资源，我的业绩和伙食，可都指望你了！」
而另一边，离开灵田区的楚暮云，心中却并不平静。
云棠那句“只要眼睛像她，你就会一直帮我吗？”如同魔咒般在他脑海里回荡。
他一方面觉得这样利用一个无辜的弟子不妥，
另一方面，却又无法抗拒那双相似的眼睛带来的慰藉。
这种矛盾的心理，让他对云棠这个“替身”的关注，在不知不觉中又加深了一层。
而他并不知道，自己已经一只脚踏入了某个“雷区”的边缘。
楚暮云的“豪华版替身费”让云棠的小日子滋润了不少。
虽然灵石对她修炼没啥大用，但硬通货就是硬通货，
她终于不用每天啃那些寡淡无味的宗门基础伙食了，
偶尔还能去食堂二楼点个蕴含微薄灵气的灵蔬小炒，改善一下生活。
云棠意识：「感谢楚老板打赏！这替身当得，值！系统，给个好评！」
系统：【宿主，请端正态度。我们的核心目标是维护誓言纯净，不是薅羊毛。】
云棠：「一边维护一边薅羊毛，这叫资源优化配置，可持续发展！
你看，我吃好了，心情好了，才能更有动力去发现和打击虚假誓言嘛！」
系统：【……无法反驳。】
这天，天气晴朗，万里无云。
云棠刚美滋滋地吃完一份用“替身费”换来的清炒玉笋，正打算去灵田进行下午的劳作，顺便消化一下。
刚走到丙字区入口，就看到一个她并不太想见，但又知道迟早会见面的人......楚暮云。
他好像把来丙字区“视察”当成了一种定期任务。
这次，他依旧是那副冷冰冰的样子，但目标明确地朝着云棠的田埂走来。
云棠心里叹了口气。
云棠：「系统，楚老板这KpI完成得也太积极了吧？这才几天啊？又来刷存在感了？」
系统：【目标积极，宿主，你应该感到高兴才对。】
楚暮云走到云棠面前，目光习惯性地先落在她的眼睛上，
停留了几秒，似乎在确认“商品”完好无损，然后才用那种没什么起伏的语调开口：“云师妹，修炼可有何处不解？”
不解的地方多了去了！
比如为什么伪灵根吸收灵气这么难？
为什么总有人喜欢找替身？
她面上依旧是那副乖巧模样，低着头：“回大师兄，弟子愚钝，引气入体始终……进展缓慢。”
这倒是大实话。
楚暮云似乎早就料到，他今日前来，就是为了巩固一下那份“隐性协议”。
他看着云棠因为低头而格外清晰的侧脸轮廓和睫毛，那种透过她看苏清清的恍惚感又出现了。
他沉默了片刻，似乎是在组织语言，又似乎是在对自己解释。
然后，他用一种自认为比平时稍微“温和”一点，但听在云棠耳里却格外别扭的语气说道：
“无妨。资质天定，但事在人为。你只需……保持本心即可。”
他顿了顿，目光焦着在云棠的眼睛上，补充了一句，这句话更像是对他自己说的，
“尤其是……这双眼，清澈明净，甚好。望你……一直保有这份神采。”
云棠：？？？
保持本心？她这双眼的神采？
请看清楚啊，她这是种田种出来的茫然和对你频繁来访的无奈！
跟清澈明净有半块灵石的关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