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棠让助理去查了一下莉莉面包店的具体位置。
第二天傍晚,她难得地没有加班,让司机把车开到了那个位于老居民区楼下的“莉莉烘焙坊”。
店面收拾得挺干净,暖黄色的灯光,玻璃橱窗里摆着几种看起来还不错的面包和蛋糕。
这个时间点,没什么客人,只有莉莉一个人系着围裙,在柜台后面低头擦拭着操作台。
云棠推门进去,门上的风铃发出清脆的响声。
莉莉抬起头,习惯性地扬起职业笑容:“欢迎光……”
话说到一半,当她看清进来的人是云棠时,
笑容瞬间僵在脸上,手里的抹布都掉在了台面上,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惨白。
“云……云棠?”她的声音带着明显的颤抖,眼神里充满了恐惧和不知所措,
“你……你怎么来了?我……我欠你的钱早就还清了!”
她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仿佛云棠是什么洪水猛兽。
看来之前婚礼上头纱自燃和后续赵家的垮台,给她留下了极其深刻的心理阴影。
【宿主大大,目标莉莉情绪波动剧烈,恐惧度85%,但未检测到恶意或虚假能量。】系统实时汇报。
云棠没理会她的惊慌,自顾自地走到橱窗前,打量着里面的面包:
“看起来还不错。给我拿个羊角包,一杯美式。”
莉莉愣了好几秒,才手忙脚乱地开始操作,期间差点把咖啡杯打翻。
她将羊角包和咖啡放在托盘上,小心翼翼地推到云棠面前,声音细若蚊蝇:“……送,送你的。不要钱。”
云棠没客气,拿起羊角包咬了一口,酥皮很脆,黄油香味浓郁,水平居然相当可以。
她又喝了一口咖啡,是廉价的商业豆,但冲泡得还算用心。
“生意怎么样?”云棠像是闲聊般问道。
莉莉紧张地搓着围裙角:“还……还行,能糊口。”
她完全摸不透云棠的来意,心里七上八下。
云棠吃完最后一口羊角包,擦了擦手,这才抬眼看向莉莉,
直奔主题:“有没有兴趣来我公司上班?”
“啊?”莉莉彻底懵了,张着嘴,半天没反应过来。
“我的‘真言咨询’,缺一个信息顾问。”云棠语气平淡,仿佛在说一件很寻常的事情,
“主要负责搜集、整理和分析一些非公开的人际关系、圈子动态、海外特定群体的信息。
你以前在那个圈子里混过,应该有点资源。
工资待遇,按行业标准给你,比你开面包店只多不少。”
莉莉的大脑终于开始处理这条信息,
她脸上血色慢慢恢复,取而代之的是巨大的震惊和……一丝难以置信的激动?
去“真言咨询”上班?给云棠打工?
这……这简直比头纱自燃还让她觉得魔幻!
“我……我可以吗?”莉莉的声音依旧带着不确定,“我以前……那样对你……”
“公是公,私是私。”云棠打断她,“我看重的是你的能力和可能存在的资源。
当然,如果你觉得在我手下干活不自在,或者还想守着这个面包店,就当我没说。”
云棠站起身,作势要走。
“我愿意!”莉莉几乎是脱口而出。
开什么玩笑!
守着这个勉强糊口的面包店,和去那个如今在海城乃至全国都声名赫赫的“真言咨询”做信息顾问,傻子都知道怎么选!
更何况,这是云棠给的机会!
一个可能让她重新站起来,甚至……赎罪的机会?
“很好。”云棠停下脚步,从包里拿出一张名片放在柜台上,
“明天早上九点,带着你的简历,到公司人事部报到。会有人给你做入职评估和培训。”
说完,她没再停留,推开店门走了出去。
莉莉拿起那张设计简约却质感十足的名片,看着上面“真言咨询”的字样和云棠的名字,手指微微颤抖。
她望向窗外云棠坐进车里的背影,眼眶突然有些发热。
她曾经以为,自己这辈子就这样了,在贫瘠和悔恨中度过余生。
却没想到,那个她曾经伤害过的人,会向她伸出这样一只手。
【宿主大大,您这招……真是出人意料啊!不过,从人力资源角度分析,莉莉确实具备一定的价值。】系统评价道。
云棠靠在车后座上,闭目养神。
“利益交换罢了。”
她淡淡地说。
而且,她也想看看,这些经历过“净化”的旧人,究竟能走出怎样一条新的路。
这或许,比单纯地用雷劈他们,更有意思。
莉莉的入职,在“真言咨询”内部引起了一阵小小的骚动。
毕竟,这位前名媛、赵家前儿媳、云总曾经的塑料姐妹花,黑历史可谓人尽皆知。
不少人私下里嘀咕,云总是不是太念旧情了点?
然而,云棠的决定从来不需要向任何人解释。
莉莉被安排进了新成立的“信息分析部”,从一个基础的信息搜集员做起。
她似乎也彻底放下了过去的架子,穿着朴素的职业装,
每天最早到最晚走,抱着各种资料和数据库啃得起劲,那股拼劲儿让一些老员工都刮目相看。
莉莉过去在那个浮华圈子里练就的察言观色和套取信息的能力,在商业情报分析领域竟然意外地好用。
加上她外语流利,对海外一些奢侈品、艺术品、高端社交圈子的潜规则门清,
很快就协助团队处理好了几起涉及海外背景的调查案,证明了自己的价值。
【宿主大大,莉莉工作表现评估:b+,潜力A。看来‘破产姐妹’里,还是能淘出点真金的。】系统客观地评价道。
云棠对此不置可否。
她启用莉莉,本就是一步闲棋,能用则用,不能用也无所谓。
她的注意力,很快被一个更具挑战性的案子吸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