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着笑，我瞥了一眼老蒋的酒杯，说道：“老板，需要替你们打开吗？”
二叔抬起半低着的头，回道：
“那就打开吧。”
“好咧！”
开酒的手法很业余，将酒打开，我在靠近门口的桌子上拿了一个大杯，把酒倒进去。
我不是一个真的服务员，也不需真的为客人考虑，于是拿了几个空杯，倒上酒，第一杯便恭恭敬敬地放在老蒋面前。
只听他对那个女士说道：
“我说英子，你平时就是太懒了，少打两次麻将吧！”
没听太懂，只英子的女士笑而不语，在我把酒给她时突然说道：
“来，你也把酒倒上，和这位老板喝一杯。”
听他们的对话感觉不像那么简单，只是当时的我悟不到。
“拿个大点的。”
差不多二两的杯子，倒了不到四分之一。
举着酒到了老蒋面前，他有意无意地给了旁边女人一个眼神。
“帅哥，我跟你喝，不过我这可是满的，你也倒满，咱们干了。”
没有迟疑，硬着头皮，我边倒酒边说道：
“荣幸，太荣幸了，借着各位老板的酒肯定走财运。”
美女一口便将白酒喝了个一滴不剩。
“美女真是海量。”
硬着头皮，在一阵阵喉咙发辣中我喝了半杯，酒的口感没喝出来，一股不适应的气味反而涌上鼻头。
老蒋用欣赏的目光看着那位美女，说道：
“小伙子，记住了，但凡上桌的女人酒量都差不了。”
“是是是，长见识了。”
将剩下的半杯喝下肚，我将杯子放在了桌上。
老蒋对叔说道：
“老干，怎么回事，斯文得都不像你了。”
“说什么屁话，你别绕我……”叔叔说着给了我一个让我走的眼神。
老蒋朝叔叔笑了下，瞥了我一眼后说道：
“小伙子看着也能喝，你再倒上，敬何老板一杯，今天他做东。”
才一杯白酒，我还没有醉到认为他看不出我没有酒量。
并不清楚他的目的，而这似乎并不重要，今晚主打一个乱搞。
叔叔旁边的女人将手放在杯子上，一脸巴结，说道：
“蒋老板都开口了，你把酒倒上，这杯我跟你喝。”
二叔脸色不对，我再也不想用装出来的笑嘻嘻的嘴脸，将自己的酒杯倒满。
女子刚想要举起杯子便被二叔阻止，他拿了一个和我一样大的杯，自己倒了个满杯。
“我何老二什么时候让人代喝了……”举着酒看着我，他又说道：
“老蒋真能扯鸡八犊子，一杯酒脸都红了还说看着能喝，你能喝喝，不能喝别勉强，举起来就得干了。”
朝叔叔笑了下，我回道：
“我敬您。”
再次将酒喝了个一滴不剩，我感觉脸有些发烫，无瑕去想此时的环境，我喝完站着也没有准备出去，以我此时的身份这种行为不仅奇怪而且无礼。
老蒋脸色一变，语气阴沉道：
“有点意思，说吧！你是来干什么的？”
有些上头，这些天的郁闷在这一刻像是要爆发出来。
不装了，直接摊牌，难得的机会，再坏也坏不过现在的情况。
“今天我是冲蒋老板您来的，我是从杭州来的，去您公司拜访了十几次，今晚胡乱想了个招，死马当活马医，希望没让您感到不舒服。”
“杭州？蒙源？”
“是。”
老蒋听着倒是一脸平静，对在场其他人说道：
“这我还真没猜到，招数挺别致啊，前段时间我已经拒绝了你们公司的副总，怎么还把你派来了？”
“我不是蒙源公司的，朋友所托，当然我也想赚点钱。”
说着我拿出了口袋的u盘，放在了老蒋烟盒旁边，说道：
“这十几天合作意向我改了很多次，您有时间看看，蒙源真的很有诚意！”
他看也没看u盘，而将事情说完的我开始感觉肚子有些翻涌，但还好，能控制住。
“朋友所托？不是蒙源的，你是做什么的？”
“我本身是学建筑规划的，业务员也是头会当。”
老蒋不再说话，盯着u盘看了起来。
英子突然插话道：
“怪不得不按规矩来，现在的年轻人……”
二叔道：
“你也别现在过去了，在桌的哪个过去按规矩来了……”
“嘿，老干，我还没说你怎么知道我要说什么……小伙子，学建筑的是吧，你看这饭店怎么样，外观设计什么的！”
“这么高档次的地方自然是名家设计的，样样都是顶级……只不过这里应该有些年头了，结合周围后建的建筑，俯瞰视角，这座楼不再这里的焦点，至于外观，在当下，金碧辉煌显得有些俗，现在更兴亮黑或者暗白风格，高级中带点神秘。”
“说得好！”
二叔拍了下桌子，随后喝了口酒。
同桌一个戴眼镜的五六十岁男人说道：
“老干，你懂？”
“他懂个屁！”
英子笑了笑再次打量起我，说道：
“长得倒是挺板正，确实有点意思！”
戴眼镜男调侃道：
“喜欢就收了，我看你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除了我和二叔，几乎在场的人都笑了出来。
被当做玩弄的对象并不好受，可事已至此，我也只能厚着脸皮等待老蒋说话。
“说完了就出去吧。”
迟疑了两秒，我朝叔叔的方向轻轻点了下头，转身朝门口走去，只要老蒋不让我把u盘拿走，今晚就算没白折腾。
酒店门口，我并没有打车离开，坐在绿化带上对抗着被风带起的呕吐感，然后开始昏昏沉沉。
不知过了多久，高玲来到了饭店门口，想要带我回酒店，是叔叔让她来的。
“我叔他们呢？”
“应该换地方谈事情了吧！”高玲回答着给我打开了瓶水。
“我怎么没见他们出来？”接过水喝了一口，我问道：
“谈什么事情？”
“那我可不知道，上车吧，回去睡一觉。”
盯着大门，我站了起来，再次朝饭店走去。
“你干嘛去？”高玲喊着跟了上来。
走到8888包间，门开着，服务员正在收拾。
走到老蒋刚才坐的位置，我扫了一眼桌上。
他还是把u盘拿走了。
服务员问道：
“先生有事吗？”
“没事……”转身走上两步，我又回头问道：
“你们刚才有没有看到一个u盘？”
服务员呆愣了几秒，把手里的餐桌布摊开，在食物残渣里找起东西。
“是这个吗？”
接过u盘，我语塞着。
“我们经理说客人说不要了的。”
抬头看了一眼脸色发白的服务员，我拿起一张纸巾将u盘擦了擦，说道：
“没事，你接着收拾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