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三点的‘来生’酒吧，比夜晚少了几分迷醉与喧嚣，多了几分慵懒与伺机而动的沉寂。阳光被厚重的窗帘和深色玻璃隔绝在外，只有各色霓虹灯和吧台流淌的暗红液体提供着晦暗不明的照明。卡座里零星坐着些人，大多是宿醉未醒的佣兵，或者利用白天相对安静环境谈“生意”的中间人。
老潇五人按照V的指示，来到酒吧深处一个更加隐蔽的半封闭卡座。这里位于一根粗大承重柱的阴影后，相对独立，能看清入口和吧台方向，却不易被其他卡座窥视。
V已经在那里了。
他（她）今天换了身打扮，一件灰绿色的战术风衣敞开着，里面是简单的黑色t恤，工装裤塞进结实的靴子里。依旧几乎看不到义体痕迹，只有耳后的接口和手背的暗金纹路在昏暗光线下若隐若现。面前的桌上摆着一杯清水，没动。
看到五人进来，V只是微微抬了抬下巴，示意他们坐下。服务机器人无声地滑过来，放下几杯清水，又悄然退去。
“坐。”V开口，声音依旧是那种中性的平静，“昨晚的北橡区，动静不小。Ncpd的档案里会多一桩‘疑似赛博精神病火并导致房屋结构性损坏’的悬案。”他（她）的语气听不出褒贬，只是在陈述事实。
“你知道那里面是什么。”老潇开门见山，直视着V的眼睛，“你警告过我们。”
V端起水杯，抿了一口，没有否认。“我知道那里有‘麻烦’，但没想到你们能这么快‘清理’掉一个，还逼走了另一个。”他（她）的目光在老潇左臂（印记所在的位置，虽然被衣服遮住）短暂停留，“用的是……不太寻常的方法。”
这话几乎挑明了。V不仅知道别墅里的威胁非同一般，还似乎察觉到了老潇他们使用了“非标准”手段。
“晃晃悠悠的，”老高忍不住开口，推了推眼镜，“V，你到底是谁？你怎么知道那些？又为什么要‘帮’我们？”
V放下水杯，身体微微前倾，手肘撑在桌上，双手交叉。那个暗金色的手背纹路在吧台幽光的映照下，仿佛活了过来，流淌着极其微弱的、与老潇之前激发的存护金光截然不同的、某种更加……“锐利”与“穿透”感的能量微光。
“我是谁不重要。”V缓缓道，目光扫过五人，“重要的是，你们是谁，以及……你们身上带着的‘东西’是什么。”
他（她）果然察觉到了印记！甚至可能更多！
“操，”老方低骂一声，手已经摸向了腰间的枪柄，但被老潇一个眼神制止。
“别紧张。”V似乎并不在意他们的戒备，“我对你们没有恶意。恰恰相反，我们可能是……同类。”
同类？！
这个词让五人心头剧震！V也是……穿越者？或者，是像他们一样，身上携带着“特殊印记”或“规则碎片”的人？
“你……什么意思？”老潇沉声问，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
V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你们来到夜之城，感觉如何？是不是觉得……这里的‘规则’很‘硬’，很‘排斥’，像一层厚厚的壳，把你们原本熟悉的一些东西死死压住？”
太准确了！这正是他们对元素力、命途之力等被压制的感受！
“你知道‘规则压制’？”老高追问。
V点点头，手指无意识地轻轻敲击着桌面，那个暗金色纹路随之明灭：“知道。因为我，或者说，我们这样的人，被称为‘界外遗民’、‘规则异体’，或者更直白点——‘系统漏洞’。”
界外遗民！规则异体！系统漏洞！
这些词汇，与‘地平线’将他们称为“规则污染”样本何其相似，但角度似乎不同！
“系统……漏洞？”老潇捕捉到了关键，“你说的‘系统’，是指……”
“维持这个世界（或者说，无数个类似世界）基本运转的底层逻辑框架。你可以叫它‘天道’，‘盖亚意识’，或者……‘公司’宣传的‘黑墙’外的某种存在。”V的语气带着一丝嘲弄，“它不喜欢‘计划外’的东西。而我们，携带其他世界‘印记’或‘规则碎片’的闯入者，就是最大的‘计划外’。它会本能地压制、排斥我们，试图将我们‘格式化’或者‘湮灭’。”
这和系统的“引导”似乎矛盾？系统难道不是“跨世界主题乐园”的引导者吗？
“但是……我们被一个‘系统’引导着穿越……”老于小声说。
V的眼中闪过一丝了然，甚至有些……同情？“啊，那个自称‘引导者’的玩意儿。我知道它。它和底层‘系统’不是一回事，更像是……依附于‘系统’规则之上，却又试图利用‘漏洞’进行某种‘游戏’或‘实验’的高维存在。它把你们这样的‘异体’当成棋子，丢进一个个世界，观察你们如何挣扎、适应、甚至……引发‘规则共振’或‘污染’。”
利用漏洞进行游戏或实验！这说法，与他们对系统的猜测不谋而合！
“那‘地平线’呢？”老潇问，“他们也对我们感兴趣。”
V的脸色冷了下来：“‘地平线’？一群被野心和贪婪蒙蔽了双眼的蠢货，或者说……更危险的‘捕猎者’。他们发现了‘界外遗民’的存在，试图捕捉、研究、甚至控制我们身上的‘规则碎片’，用来强化他们的生物科技和武器，或者实现他们那些疯狂的计划（比如‘欧米伽’）。他们是‘系统漏洞’的另一种利用者，更加直接、更加危险。” 他（她）看着老潇，“你们在漫威世界，应该已经领教过他们的手段了。”
果然！V知道他们来自漫威世界！甚至知道他们与‘地平线’的冲突！
信息量太大，五人一时间都有些消化不过来。
“你……也是‘界外遗民’？”老方盯着V手背的纹路，“你的‘印记’是什么？”
V抬起手，看着那个暗金色的纹路，它此刻稳定地散发着微弱光芒：“我的？与其说是‘印记’，不如说是一道‘伤痕’，一次‘未完成的格式化’留下的痕迹。它赋予了我一些……对‘规则漏洞’和‘数据流’的敏感，也让我能稍微绕开这个世界的部分‘压制’。但代价是，我成了‘系统’和‘地平线’都想要清除或捕获的目标。”
伤痕？未完成的格式化？这听起来比他们的“印记”更加……悲惨和危险。
“你为什么找上我们？”老潇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
V放下手，目光重新变得锐利：“因为我们需要合作。单打独斗，无论是面对‘系统’的压制、‘地平线’的追捕，还是夜之城本身无穷无尽的麻烦，都只有死路一条。我们需要同伴，需要同样了解真相、不甘心被当成棋子或实验品的‘同类’。”
他（她）顿了顿，语气变得更加郑重：“更重要的是，夜之城……或者说，这个世界，正在发生一些不好的变化。‘规则污染’事件越来越多，就像你们昨晚遇到的那种东西。它们有些是‘界外遗民’失控或死亡后的残渣异变，有些是‘地平线’那种疯狂实验的副产品，还有些……可能是‘系统’本身运行出现‘错误’或‘磨损’导致的泄漏。这些污染正在侵蚀世界的稳定性，如果不加以阻止，可能会引发连锁崩溃，甚至波及到其他相连的世界——包括你们牵挂的‘提瓦特’。”
提瓦特！空和派蒙的世界！
V连这个都知道！而且，他（她）提到了“波及”！
“你有办法阻止？”老高急问。
“我一个人不行。但如果我们联手，或许有机会。”V身体向后靠，眼神扫过五人，“我们需要做几件事：第一，在夜之城站稳脚跟，建立可靠的情报网和行动资源。第二，调查并清理那些日益增多的‘规则污染’源，这既能保护这座城市（某种程度上），也能让我们更了解污染的成因和特性。第三，找到并接触其他可能存在的、理智的‘界外遗民’，壮大力量。第四，也是最终目标——找到对抗‘系统’压制、摆脱‘地平线’威胁，甚至……修复或关闭那些导致污染的‘漏洞’的方法。”
目标宏大，甚至有些渺茫。但V的语气异常坚定，显然不是一时兴起。
“这听起来……像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老赵嘟囔。
“所以我们需要合作。”V看向老潇，“你们有战斗经验，有团队默契，现在又初步激活了你们的‘印记’力量（虽然还很微弱）。我有情报，有一些特殊的‘技能’，对夜之城的暗面更了解。我们可以互补。”
老潇没有立刻回答，他需要时间消化，也需要和同伴商议。但V抛出的信息，无疑为他们一直以来的迷茫和被动，指明了一个方向——一个反抗、求存、甚至可能寻求真相与自由的方向。
“我们需要考虑。”老潇最终说道。
“可以。”V似乎预料到这个回答，“但这个合作，你们最好尽快决定。‘地平线’在夜之城也有眼线，昨晚别墅的动静可能已经引起他们注意。而且，下一个‘污染’事件，可能随时会在某个角落爆发。我们没有太多时间可以浪费。”
他（她）拿出一张新的、看起来更正式的芯片，放在桌上推了过来：“这里面有我的常用安全联络方式（单向），一些关于‘规则污染’的初步观察报告，以及几个我目前掌握的、可能需要处理的潜在污染点信息。如果你们决定合作，用这个联系我。如果决定各走各路……”V顿了顿，“那就销毁芯片，忘记今天的话，祝你们在夜之城‘好运’。”
说完，V站起身，将杯中的清水一饮而尽，对五人点了点头，如同融入阴影般，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卡座，消失在‘来生’酒吧昏暗的光线深处。
桌上，只留下那张芯片，和五杯未动过的清水。
五人沉默地坐着，消化着刚才那场信息量爆炸的谈话。
界外遗民。系统漏洞。规则污染。地平线捕猎者。合作求生……
夜之城的真相，远比他们想象的更加黑暗、复杂，也……更加与他们息息相关。
老潇伸出手，拿起了那张芯片。
下一步，该如何抉择？
【‘来生’密谈结束：V揭露核心世界观——“界外遗民\/规则异体\/系统漏洞”身份；解释“系统”（引导者）与底层“系统”（规则框架）及“地平线”（捕猎者）的关系；提出合作对抗威胁（规则污染、地平线等）的宏大计划，并给予关键情报与联络方式。**
**【核心信息整合：五人（及空、派蒙）身份确认为“界外遗民”，携带“印记”为规则碎片\/伤痕；夜之城存在日益增多的“规则污染”威胁；V为同类且寻求合作；最终目标涉及生存、反抗与探寻真相。**
**【当前抉择：是否接受V的合作提议？**
**【潜在收益：获得资深同类（V）的指导与情报共享；明确行动方向与目标；可能获得对抗压制\/污染的方法。**
**【潜在风险：彻底卷入与“地平线”及未知“系统”层面的对抗；行动危险性极高；V的完全可信度仍需验证。**
**【气氛：获悉惊人真相后的沉重与震撼，面临重大抉择的审慎与压力，对自身命运与未来道路的重新思索。**
**【下一章预告：抉择与行动——返回阁楼深入商议V的合作提议，分析情报芯片内容，决定下一步行动方向（接受合作\/独立调查\/谨慎接触），并可能根据V提供的信息，着手处理第一个明确的“规则污染”潜在点。**